丁找上門之前，夏洛特就想過無數(shù)復(fù)活母親的方法，但因為自己所受到的科學(xué)教育的影響和各種治療的緣故沒有真的開始。

    在自己得知了自己擁有魔法時，一直被壓制的念頭就慢慢潛滋暗長，又在讀完傲羅給她留下的通關(guān)攻略后，這種念頭就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計劃。

    一個被安排得非常清晰、緊湊、步步為營的計劃。

    “我之所以這么拼命地學(xué)魔法，就是為了今天。”她最終告訴了蝙蝠俠這個壓在心里的秘密：“如果不會魔法的話，夏洛特是不能夠到達(dá)起源之墻前的?！?/br>
    更不用說打破它了。

    “我也很想找一個穩(wěn)妥的計劃，蝙蝠俠?！彼f：“每一天我都在這個看不到頭的計劃中煎熬，全靠mama的筆記支撐我?！?/br>
    就是那本，韋恩拿過去召喚被博格特嚇暈了的小姑娘的筆記。

    也是那本，夏洛特責(zé)怪爸爸怎么隨意把mama召喚出來的筆記。

    那原本就是夏洛特最為珍愛的寶物，里面最重要的意念體是讓她能夠咬牙在繁重的學(xué)習(xí)任務(wù)中堅持下來原因——她守著自己母親人生的一部分，愿意在近乎苦修的日子里慢慢成長，直到她能再次見到她的母親。

    原本那是她的安慰，是她的緩沖。

    最后卻用一種慘烈的方式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我根本沒有傷害城市和居民的意思，但你們卻提前給我定了罪?！?/br>
    小姑娘輕飄飄地說：“每一次想起這件事，我還是非常生氣，甚至有點后悔叫了jiejie來?！?/br>
    如果這幫超級英雄都死光了的話，那么現(xiàn)在還能有誰又因為起源之墻的事情糾纏上來呢。

    “……我很抱歉，夏莉?！?/br>
    蝙蝠俠說：“我知道，是我當(dāng)時的不信任讓我傷害了你?！?/br>
    他說：“我知道你想把你mama救出來，但是不是有這種可能——我們坐下來，想想別的辦法？在不打破那道墻的情況下……”

    “這就是我之前在做的事情?！?/br>
    夏洛特看著夜幕降臨：“我之所以要學(xué)習(xí)魔法，要成為復(fù)仇者，就是要練習(xí)魔法，又或者說‘源’的力量，從而能夠用一種溫和的方式入侵——但你們把我惹火了?！?/br>
    她說。

    “你們不值得我的耐心和善良?！?/br>
    “這是我的錯，夏莉，我愿意接受你的責(zé)怪——但是其他人沒有錯，他們只是被我說服了而已?！彬饌b說：“是我做的計劃?！?/br>
    “我知道是你做的計劃，但是這又能說明什么呢？”夏洛特哼了一聲：“他們也不是沒有見過我，卻依舊愿意聽你的計劃——總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吧?！?/br>
    甚至……包括鋼鐵俠。

    夏洛特一想到這件事情就難過極了，同時也知道二大爺曾經(jīng)的行為。她感覺自己在這個世界上近乎舉目無親，而跟在身邊的家伙……

    又忍不住總是跟哥譚有牽扯。

    “我猜你知道，上次將滅霸的飛行器抹消掉的人是誰?！彼劳鎏焓固崞鹆饲皟商斓氖虑椋骸拔乙惨暶?，之所以作出這樣的事情，也不過是因為我向鋼鐵俠承諾過會解決有關(guān)滅霸的事情?！?/br>
    因此她早就在地球上下了一個禁制——一旦來自泰坦星的飛行器襲來，那么無論如何都不允許它們?nèi)肭值狡搅鲗印?/br>
    “一定不要以為我時刻關(guān)注你們的動向，這是我之前對這個地球的愛護(hù)。”夏洛特說：“而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打算將它撤銷掉了。”

    作為一種報復(fù)。

    “不，夏莉。我……”

    “我的意志是不會被任何人阻止的，蝙蝠俠?！毕穆逄芈唤?jīng)心地說：“不過我倒是不介意用這個禁制跟你打個小小的賭?！?/br>
    “……你說。”

    “我之前一直聽你說，你其實曾經(jīng)尋找過mama和我，但是卻沒有找到?！毙」媚镄α似饋恚骸拔矣X得這是個合理的解釋，但是我其實也還是覺得你沒有盡心盡力地找，就這么讓往事隨風(fēng)了?！?/br>
    她有一個提議。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蝙蝠俠。在這個地球上找到我?！?/br>
    她說。

    “如果你找到我的話，我就保留我對這個星球的禁制。”

    她又說。

    “如果你找不到的話……”

    小姑娘有點期待地說。

    “那么我就把紫色的叔叔缺的那幾個寶石，通通都送給他?！?/br>
    這個賭注有點大過頭了。

    蝙蝠俠面對這個近乎于挑釁的舉動，并沒有勇氣在第一時間一口承應(yīng)下來。

    不僅僅是這個地球的安全，還有一個被拋棄的女兒對他積攢了很久的怨氣。

    他一旦接下這個賭注，那么就會面對一個無窮無盡、帶有碾壓性能量的、同時又聰慧得如同妖孽的權(quán)謀家?guī)е薮髳阂獾幕負(fù)簟?/br>
    “你不敢嗎。”

    小姑娘像是伸了一個懶腰一樣：“這世界上竟然也出現(xiàn)了蝙蝠俠不敢面對的任務(wù)嗎？”

    “夏莉，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但是夏莉，別帶上別人?！?/br>
    “嗯……我再加上阿卡姆和貓女吧，或許這樣籌碼就夠了?！毕穆逄赜痔嶙h：“如果你找到我的話，那么我解除傲羅愛的教育和懲罰，如果你找不到我……我就再加上我自己的?！?/br>
    但其實再加上自己的也沒什么意思了，因為紫色的叔叔在拿到寶石之后，阿卡姆能剩下幾個，貓女是否還存活，其實都不太好說了。

    她打了個哈欠。

    “而且我聽說，你跟貓女就是在黑夜中追逐產(chǎn)生的感情——是不是真的這么有效??？能夠挽回像你跟我這樣的父女關(guān)系嗎？”

    “我答應(yīng)你，夏莉。”

    蝙蝠俠終于說：“但是這并不是為了別人，我只是想……救你?！?/br>
    夏洛特很疑惑。

    這個人到底哪里來的這么大的口氣。

    “我知道失去母親的痛苦，夏莉?！彼f：“我原本以為你在學(xué)習(xí)魔法之后慢慢走了出來，我也因此感到很高興，但我沒想到……原來是這樣的?！?/br>
    她一直就在原地，沒有動過。

    “我沒想到，你原來一直沒有接受過她的死。”

    這個根源一直扎根在了她心里，生根發(fā)芽，掩蓋在了她一貫甜甜的笑容之下。

    “我怎么可能接受呢?！毕穆逄胤磫枺骸半y道你接受了嗎。”

    蝙蝠俠沒辦法回答她。

    “你還是在用雙重標(biāo)準(zhǔn)要求我，”她說：“你不允許我做那么多的事情，只是因為我可以而你不能而已?！?/br>
    她下了結(jié)論。

    “如果你有能力的話，蝙蝠俠，你也會想改寫自己所經(jīng)歷過的一切的?！?/br>
    她說。

    “所以別來要求我?！?/br>
    小姑娘就這么掛了電話，抬眼時已經(jīng)又變了一個模樣——死亡天使的裝備上身，而她左臉上那個巨大的傷疤，再一次出現(xiàn)了。

    又或者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