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xiàn)的小丫頭把蜘蛛俠當成了以后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同時又曾經(jīng)說過還好沒有使用墮天使的代號，全因為墮天使是因為黑暗騎士存在的傷人之語。

    固然這是在沖突中的氣話，但是韋恩很清楚自己艱難在哪里。

    如果說夏洛特對斯塔克和特查拉的愛是沒有條件的，那么這個小丫頭對自己的付出有一種近乎苛刻的要求。

    她自己建立了一種非常復(fù)雜又精密的算法，有的地方會給他加分，但一旦讓她有了什么不舒服的感覺，立刻就會扣掉，并且或直接或間接地方式表達出來——或許并不是為了傷害他，但是卻一定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的目光有些復(fù)雜，夏洛特像是察覺到了什么，抬眼看他。

    還笑了一下。

    帶著一點小小的驕縱，又帶著一點微微的傲慢。

    她知道他不會放棄她的。

    韋恩很清楚地意識到，如果有一天她跟他之間要開戰(zhàn)的話，那么贏的那個人很大概率上不會是他——或許蝙蝠俠還有可能戰(zhàn)勝命運之外的存在，但一個父親沒有辦法贏過自己的女兒。

    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預(yù)測，唯有感情無法丈量，亦無可能要求對等和回報。

    小姑娘抿了下嘴唇，看到韋恩像是在發(fā)呆的樣子，悄悄叉了自己的西藍花，丟到了韋恩的盤子里。

    “……”

    韋恩先生摁了摁太陽xue，假裝沒有看到。

    “我其實也不喜歡西藍花?！?/br>
    吃晚飯后，韋恩還需要回到正聯(lián)去處理一些事情，在上車前這么對夏洛特說。小姑娘有點意外，像是意外于自己搗亂被發(fā)現(xiàn)了一樣，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尖。

    之后的兩星期她就要被關(guān)到不知道在哪兒的復(fù)仇者基地里去，這讓韋恩有些不太舍得。即便知道作為巫師她足夠合格，但是成為一個戰(zhàn)士需要付出的努力遠不是一個巫師可以比擬的。

    他自然希望夏洛特能夠成為復(fù)仇者，但同時他又不希望夏洛特受到傷害。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一旦為了正義和地球而戰(zhàn)，得到的東西會有什么。

    “爸爸，你們在正聯(lián)平時都會說些什么？”夏洛特問：“總是在討論有誰要毀滅城市和地球嗎？”

    “不，有時候還會討論一下預(yù)算?！?/br>
    韋恩說：“其實沒有你想得那么有趣——如果你以為有閃電俠在氣氛就會很歡樂的話，那其實是大錯特錯的?！?/br>
    小姑娘笑了起來，問她以后能不能去參觀一下。

    “不作為復(fù)仇者，作為蝙蝠俠的女兒呢？”

    韋恩頓了頓，看起來不太贊同，但還是沒有把話說死：“我會找個機會的?！?/br>
    “可我覺得很快就有。”

    夏洛特伸了個懶腰，看起來有些累了——韋恩想是時候讓她上去了，但夏洛特堅持讓他先駕車離開。

    小姑娘沖著開走的車揮了揮手，直到看不到車影的時候才撤掉了笑容。

    她雙手抄進口袋里，往上看了看，黑色的斗篷憑空出現(xiàn)，蓋在了她的身上。

    “滾出來?！?/br>
    她語氣發(fā)涼，在黑夜中可以讓最為困倦的人驚醒：“我只以為你是個明面上的邪神，但沒想到你還有偷聽別人講話的癖好?！?/br>
    黑夜中，戴著犄角的阿斯加德王子出現(xiàn)在了地球之上。他舉止優(yōu)雅，動作翩翩，就像是這里最完美的紳士。

    “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個小騙子。”洛基說：“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待。”

    死亡天使抬起了下巴——她半張臉都被斗篷的大帽子遮住了，只有下半張臉能看清楚。

    “所以呢？”她問：“你們阿斯加德的守門人又看到了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

    “許多。”

    邪神站在那里：“逝者如斯，不舍晝夜。然而有人卻玩弄了時間，甚至玩弄了生命與死亡。”

    她歪了歪腦袋：“所以呢？”

    看起來沒有什么態(tài)度的模樣，又反倒處處是態(tài)度。

    洛基似乎并不討厭她這個樣子。

    “如果你真的能夠玩弄時間、生命和死亡，那你的確有點意思，小丫頭?！鄙裼虻膩砜驼f：“我們可以做個交易?！?/br>
    “說來聽聽?！?/br>
    “告訴我如何避免諸神黃昏的預(yù)言，”他說：“我——可以為你效勞?！?/br>
    “效勞？”死亡天使不帶惡意地問：“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真的臣服于我，而不是利用我解決了仙宮的危急后，想用你藏在手中的匕首刺向我的胸膛？”

    她安靜地問。

    “你可是沒有信用的人，洛基?！?/br>
    “……”

    “而你這次前來，有沒有帶上索爾——”死亡天使說：“——你知道你暴露了什么嗎？”

    “什么？”

    邪神感覺自己好像跳進了一個圈套之中：“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是覺得有意思?！彼劳鎏焓购笸肆艘徊?，像是在打量著邪神：“被奧丁關(guān)進了囚牢的二兒子，對阿斯加德帶有恨意的王子，你做事情那么有條理，又那么傲慢，怎么會忽然間找到一個中庭的螻蟻做交換——”

    她的魔杖忽然出現(xiàn)，死亡天使抬手，尖銳的頂端指著他雙眉之間。

    “——告訴我，出現(xiàn)在地球上，到底是誰在指使你?！?/br>
    無形的惡意降臨在了平地之上。

    “如果沒有人指使，那么為什么一個邪神會紆尊降貴地與我講話——雷神依舊在宇宙間奔走，試圖延遲阿斯加德哪怕一天的毀滅。他會尋找到無數(shù)的方法來挽救自己的家園，而邪神卻繞開他，向一個中庭的螻蟻求助?！?/br>
    對準他的魔杖被收了回來，纖細的手指來回地把玩著這根魔杖。

    “你看出了阿斯加德的末日無法避免，是嗎。”

    她說著這樣的話，卻全沒有一點嚴肅的語氣，就仿佛仙宮的存在與否，也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笑話。

    “而你又聯(lián)想到了黃金瞳上次發(fā)現(xiàn)的幻術(shù)，并且讓他繼續(xù)緊盯著我不放，嗯？”

    她的問話非常隨意，好像也沒有因為自己被監(jiān)視而生氣，嘴角帶了一點點的笑意。

    “你本來只是想讓黃金瞳監(jiān)視我，并且試圖讓別人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把奪取宇宙魔方的壓力轉(zhuǎn)移到中庭，但你發(fā)現(xiàn)我的幻術(shù)不僅僅是幻術(shù)——對嗎？”

    她收回了魔杖，舉起了雙手。

    綠色和藍色的光交相輝映，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心上。兩顆寶石閃閃發(fā)光，又因為距離過近，產(chǎn)生的能量交織在一起，讓邪神也不得不后退一步。

    “你以為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事情，所以來找我——你想做什么？”

    不過一瞬間，死亡天使手中的寶石便消失了，但立刻——

    ——出現(xiàn)了第三顆寶石。

    橙色的寶石出現(xiàn)在了她兩手之中，如同呼吸一般發(fā)散出了迷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