瞇了瞇眼睛，眼神一凜。

    有不少人正在急急忙忙地做搬運工作，好多個箱子被人抬了出來，上面畫著非常特殊的符號。

    核標(biāo)記。

    “他們這是——”杰森想著先去打探一下，不過夏洛特拽住他，告訴他不用了。

    而她伸出手，手心上出現(xiàn)了一個淺黃色的光團(tuán)，里面?zhèn)鱽砹瞬贿h(yuǎn)處的聲音。

    帶著黃沙的風(fēng)聲，還有當(dāng)?shù)厝舜致暣謿獾拇蠛稹?/br>
    杰森聽了兩句，臉色一變。

    “他們要撤離——有人走漏了風(fēng)聲?！?/br>
    他轉(zhuǎn)身就去電腦那邊開始呼叫蝙蝠俠，但是過了一陣之后并沒有回應(yīng)。

    看來現(xiàn)在沒人在莊園。

    于是他只能去呼叫布魯斯·韋恩的手機。

    幾聲過后，有人接了。

    但是是德雷克。

    “嗯……這可真是一個雙方都不怎么期待的對話?！钡吕卓诉@么說：“好吧杰森，有事兒嗎？我估計是有的，應(yīng)該還跟你的任務(wù)有關(guān)——蝙蝠俠現(xiàn)在在正聯(lián)開會，手機沒帶，不過我可以幫你接瞭望塔。求我，我考慮下。”

    “你……”杰森差點爆粗，看了一眼夏洛特：“獵物要跑，接不接瞭望塔你可以隨意，我——”

    他看到了夏洛特的手機上打出來的字。

    “我這里頂多拖3小時?！?/br>
    他說。

    夏洛特搞了一個空間魔法的小把戲。

    她將高速公路中的一段出口跟入口疊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無法被打斷的空間閉環(huán)。開進(jìn)去的車隊將在未來不停地在這段路上循環(huán)往復(fù)地開，并且會很大概率地以為自己遇到了鬼打墻。

    三小時是夏洛特隨便給的一段數(shù)字，她也可以把他們困到死。

    “……”

    眼睜睜看著他們開進(jìn)了那個莫烏比斯環(huán)里，紅頭罩一時之間還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看著遠(yuǎn)程cao作的小姑娘啥事兒都沒干一樣地托著下巴，簡直——

    ——太可愛了。

    他覺得自己腦子發(fā)昏，但是看著夏洛特使用了一個后果可能非常殘酷的魔法之后，再看到她那個有點懵懂的臉，就覺得她實在是可愛得不行。

    “那我們要去實驗室里看看嗎？”夏洛特問：“可能那里面還有不少有用的呢？”

    “我去吧?！?/br>
    紅頭罩不想讓她冒險，但是夏洛特自己穿著巫師袍，還帶著尖帽子，一副很想去的模樣。

    “……有輻射?！?/br>
    杰森這么找借口，而夏洛特打了個響指，像是給自己貼了層膜一樣，又看他。

    “……好吧?！?/br>
    大男生總算松口了：“但是你要在我身后?！?/br>
    夏洛特點點頭。

    實驗室里還有人。

    夏洛特跟在杰森身后，在一個類似于倉庫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不少看起來像是科研工作者的一群人——他們穿著白色的衣服，被趕到了一起，并且倉庫被調(diào)低了溫度，讓他們瑟瑟發(fā)抖。

    “王八蛋。”

    杰森罵了一句之后將倉庫打開，把已經(jīng)凍得不行的人全都放了出來。夏洛特走進(jìn)去，抽出魔杖，在有些陰暗的地方找到了已經(jīng)凍得昏迷的人。

    她半跪了下來，就在他們身邊，然后伸出了手，掌心蓋在了他們的額頭上。

    “夏莉。”

    杰森轉(zhuǎn)頭看到了這個場景，并且有些愣住了——深綠色的斗篷裹住的少女低垂著頭，表情看起來有些落寞，并且——

    憐憫。

    她閉著眼睛，像是墜落在了人間的大天使一樣，對著滿目的痛苦帶有一種近乎同感的悲傷。

    仿佛下一秒，就要長出潔白的羽翼。

    夏洛特的睫毛忽然動了動。

    “杰森?！彼犻_了眼睛：“他們沒有死。”

    “嗯，我知道?！贝竽猩哌^去，像是要把這里面的人都弄走。

    但是夏洛特抬起了手，不讓他過來。

    “他們不能出去，”夏洛特語氣嚴(yán)肅了起來：“你還要把剛剛出去的那些人全部弄回來?！?/br>
    “——怎么回事？”

    “他們不是因為低溫所以昏迷了，而是在休眠。”夏洛特站起來，往外跑，拉著杰森一起：“因為低溫才會讓他們穩(wěn)定，如果接觸到了過高的溫度的話，他們就會——”

    撲鼻而來的血腥味道襲來，即便是久經(jīng)沙場的紅頭罩也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聚集在外面場地的人很多已經(jīng)看不出形狀，有些被撕成了碎塊，而有些——

    變成了撕碎他人的異形。

    “他們不是科研人員，紅頭罩?！毕穆逄睾傲顺鰜恚骸八麄兪菍嶒炂?！”

    面罩下面的臉都要綠了。

    “我之前怎么從來都沒——”

    “要么是隱藏得深，沒有讓你發(fā)現(xiàn)，要么是最近——”

    夏洛特說：“讓開！”

    紅頭罩應(yīng)聲閃開，而雪花和風(fēng)一瞬間吹滿了他目之所及的地方——冰霜從怪物角度蔓延攀爬上去，將還在活動的生物封在了里面。

    連帶著還沒有被誘發(fā)變異的實驗品一起。

    女巫披著深綠色的斗篷，眼睛里閃爍著冰冷的光。

    紅頭罩回頭看她，腦子里一閃而過了一個聲音。

    “墮天使?！?/br>
    那個用撬棍打死了他的小丑用這樣戲謔的聲音這么稱呼她。

    不是的。

    他心里下意識這么反對這個稱呼，腦子里又想起了另一個人的臉。

    她們不一樣。

    他這么想著，但是又看到夏洛特?fù)]動了魔杖。

    被凍住的怪物和完整或不完整的實驗品都被冰塊包裹著，浮在空中后被送進(jìn)了原來的倉庫。冰面下的臉有些還帶著扭曲的恐懼，被緩緩送回了他們剛剛逃出來的地方。

    一塊塊碎冰漂浮而起，最后整個廳堂基本上恢復(fù)了原來的樣子。

    除了溫度更低，以及——

    地上的血跡。

    年輕巫師將倉庫的大門緊閉。

    直到這時，她才悄悄松了口氣。

    紅頭罩跑到她身邊，問她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會不會有什么不舒服的。夏洛特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可愛，因為他看起來像是擔(dān)心魔法會損害她的身體。

    而其實剛剛甚至算不上是一種魔法。

    “我沒事的，”夏洛特問：“這時候我該叫你紅頭罩還是杰森？”

    他笑了一聲，牽著她的手往前走。

    有了前車之鑒之后，紅頭罩的行動比之前還要更穩(wěn)重——他簡單跟夏洛特講了一下自己之前潛入得到的情報，并且將隱藏動物實驗組的倉庫也找到了。

    最后他們在辦公室里，找到了前兩天皮卡車運輸?shù)慕唤忧鍐巍?/br>
    夏洛特坐在辦公桌上，掃了一眼，用魔杖尖點了一下寫著“高級試驗品”的那一行字。雖然數(shù)量不明，但是很顯然跟之前那些直接寫明了種類的不一樣。

    “……”

    紅頭罩找到服務(wù)器端口，將老蝙蝠的東西貼上去復(fù)制數(shù)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