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介意我……穿這個吧？我的確也是沒想到原來還有康斯坦丁這個中間是賺差價的?！?/br>
    “哦穿著吧穿著吧, ”小丑說：“很適合你?！?/br>
    “……？”

    “你沒有什么能力, 需要一些花架子來保命。其實沒有什么用處，尤其是在這個地方。”小丑抬起一只手, 指著黑夜中的城市：“哥譚，命運(yùn)之城?！?/br>
    夏洛特看起來有點一言難盡，表情像是半認(rèn)同半不認(rèn)同。

    不過小丑不在乎。

    他笑了兩聲，聲音又尖銳又神經(jīng)質(zhì)，突然又停了下來。

    “你是小蝙蝠的女兒，蛤？”

    夏洛特被這個親昵的語氣嚇了一跳：“看你怎么定義——我聽說你也有個女兒。”

    “哦……那個丫頭, 我聽說過她。”小丑聳聳肩：“無趣?！?/br>
    “那什么又有趣呢, 綁架露易絲嗎？”夏洛特很乖地坐好, 問：“我覺得沒什么意思——超人會生氣的。”

    她隱約知道小丑知道這些超級英雄們的皮下身份, 而即便是知道，他也不在乎。

    就如同bbs的坊間流言，這個人更喜歡跟穿上制服的那些家伙打照面。

    “嗯, 那就是有趣的點了?！毙〕蠡仡^：“他、當(dāng)自己所愛之人陷于危難的時候，當(dāng)一切道德準(zhǔn)則在憤怒面前不堪一擊的時候，當(dāng)理智的高墻被情感的洪流沖垮的時候——那才是超人，或者說人的真正面目——而不是穿著披風(fēng)和緊身衣，扮演救世主和蝙蝠——不是嗎?！?/br>
    夏洛特覺得他用了好多破折號，不過意思還是簡單明晰的。

    “你看起來對披風(fēng)和緊身衣意見很大，”夏洛特抿抿嘴唇：“我覺得你品味不錯?！?/br>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這樣，穿著披風(fēng)和緊身衣在天空中亂飛，或者在樓宇間行俠仗義，這種行為才是精神?。　?/br>
    小丑拍了拍水泥地面：“而我只是在找樂子而已，不是嗎？”

    夏洛特不置可否，而小丑看起來很是遺憾。

    “哦……你現(xiàn)在長了一張對我有意見的臉，小姑娘。”

    他說：“對很多人抱有同情，蛤？”

    “不至于，只是覺得我們對‘找樂子’的定義不太一樣?！?/br>
    “那么你覺得什么東西讓你快樂，發(fā)自內(nèi)心地？”那雙大紅唇咧開，看起來有點嚇人：“讓你感受到活在這個世界上樂趣無窮？”

    “暫時沒有?！毕穆逄夭[起眼睛：“我其實沒有那么多興趣愛好?！?/br>
    即便她一直在，但是與其說是在看書，倒不如說是在一直了解特定的對象——通過讀韋恩讀過的書來了解韋恩、通過看好多的魔法教科書來了解mama以及通過記憶另一個世界的饋贈而了解自己。

    了解還有這個世界一層又一層表象下的構(gòu)成和法則。

    有形或者無形。

    膚淺或者深度。

    都是一樣的。

    按照心理醫(yī)生的說法，自己所有歡樂的源泉已經(jīng)在目睹父母被殺的那一剎那就已經(jīng)被奪走了，而現(xiàn)在只不過是在慢慢重建頹敗的內(nèi)心的過程。小姑娘歪歪腦袋，整個身體搖啊搖的。

    “真是個小可憐。”小丑非常同情：“看來你的蝙蝠爸爸沒給你帶來什么好影響?！?/br>
    “我不是指望著一個好影響來的，是好是壞本質(zhì)上對我影響都不大?！?/br>
    夏洛特繼續(xù)搖啊搖：“事實上，我對他的興趣遠(yuǎn)沒有對你大?！?/br>
    “哦？我可不缺粉絲。”

    “我不飯偶像，只是覺得有點意思?！毕穆逄卣f：“你之前一直針對蝙蝠俠的，但是現(xiàn)在打算對露易絲下手，是怎么想的——游戲通關(guān)難度太高，所以想換一個簡單一點的boss嗎？”

    小丑比了個拇指：“聰明的丫頭?！?/br>
    他說：“蝙蝠俠實在是太無趣了，我嘗試過很多次，都沒有能夠讓他屈服于自己的憤怒，一次都沒有過——這太讓人沮喪了，一度讓我懷疑自我，小丫頭。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難啃的骨頭，還是說是我的能力水平不夠？我累了，所以想試試看一個簡單的角色?！?/br>
    “即便超人很可能殺了你？”夏洛特這話剛問出口，立刻又反應(yīng)過來：“也是，如果真的殺了你，那么那個未知的未來就更有意思了！”

    “而你永遠(yuǎn)都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所有的一切盡在想象?！毙〕箝]上眼睛，難得露出了陶醉的神情：“美妙。妙不可言。”

    “那么你讓我來，又或者說我來找你，無論事情的真相是怎樣的，但的確能夠說明，你改主意了?！彼f：“用我對付老蝙蝠？不可能的。”

    “哦，我不會用‘對付’這個詞的，我喜歡用‘周旋’?！毙〕蠹m正她：“兩個人，圍繞著一個共同的目標(biāo)或者中心，你來我往地玩耍，無關(guān)正義與邪惡，只是一場游戲?！?/br>
    “……”

    夏洛特想了想，搖搖頭。

    “你不喜歡這個說法？哦不，只有小蝙蝠才不喜歡！”

    小丑聽起來很失望，而夏洛特擺擺手，表示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什么喜歡或者不喜歡的意思，只是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br>
    比如為什么蝙蝠俠到后來也沒有殺了小丑給杰森報仇。

    用正常人的感情觀來衡量眼前這個人是極端錯誤的。

    他根本不在乎普通人在乎的一切。

    生命、情感和責(zé)任。

    憤怒和愛。

    所有的一切，在他看來只是用來轄制蝙蝠俠的工具而已，甚至可以做到利用這些東西將他變成一個提線木偶。

    “你應(yīng)該成功過很多次吧?！毕穆逄匾贿呄胍贿厗枺骸澳氵@個對付別人的手段，肯定成功過很多次?！?/br>
    “當(dāng)然了小丫頭，當(dāng)然了?！毙〕鬅o奈：“否則我怎么會因為他不上鉤而苦惱呢。講道理，他真的病得很嚴(yán)重——太嚴(yán)重了。”

    蝙蝠俠是病態(tài)的。

    這句話夏洛特·韋恩似乎也在這個世界的時候說過。兩只蝙蝠俠的病態(tài)具體有哪里的不同夏洛特不知道，但是按照他現(xiàn)在承受的很多東西來看，他的確是在忍常人之不能忍。

    按照這種標(biāo)準(zhǔn)來看，的確是病態(tài)的。

    無論是承受壓力的蝙蝠俠來說，還是施壓的源頭。

    小姑娘很安靜地盯著小丑，而對方則露出了一個馬戲團(tuán)里的小丑的笑容。

    然后他有點失望。

    “我想你跟小蝙蝠是不一樣的，但是你現(xiàn)在到目前為止，也都沒有覺得什么東西有趣過。”他說：“這讓我很沮喪，甚至覺得我又選錯了任務(wù)對象——你跟小蝙蝠一樣不有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夏洛特說：“但我的確沒辦法裝作自己很感興趣，我這個人是比較直白的那種，感覺偽裝很浪費(fèi)時間?！?/br>
    “而且也不憤怒?！?/br>
    小丑補(bǔ)充：“你竟然都不憤怒？！你真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