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有點接受不了。

    “她，她從來沒跟我說過?！毙∩倌暧悬c氣不過：“她竟然不跟我說！”

    【為什么要說，你們看起來感情一點也不好。】

    達米安腦子里忽然躥出來一句話，嚇得他一個激靈。小少年看向別處，最后發(fā)現(xiàn)還是眼前這個人在做了點什么。

    【不想說話，就這樣吧】。

    她踢了一腳喪鐘，發(fā)現(xiàn)他還沒能復活，一臉嫌棄。

    【看到了吧，這個人?！克钢f：【以后你們要打的話，直接沖著心臟打，這樣比較有效果?！?/br>
    “……”達米安眼皮跳了跳。

    他以前根本沒打到過喪鐘的心臟。

    【……】夏洛特·韋恩愣了一下，看起來更嫌棄了：【沒用的東西。】

    小少年心里一股邪火直接躥了上來，但是忽然間夏洛特·韋恩腳邊的那個人動了動——他現(xiàn)在陷入了一種狂化的狀態(tài)中，即便是使用了咒語，但也還是隨時可能被沖破。

    這時候她又覺得有意思了，找準了之后一圈打在了喪鐘胸前的窟窿里。

    達米安只覺得地上一顫，而再次將拳頭收回來之后，他看到了血rou和泥土的混合物。

    【三分半?！克谶_米安的腦海中傳遞了一個消息：【從我捏爆了他的心臟到他心臟開始再度生長的間隔時間，記住了。】

    “……”達米安看到她第二次甩了甩手：“嗯。”

    而她又坐了下來：【那你可以開始了，跟我簡單介紹一下，你jiejie的情況——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讀取你的記憶?！?/br>
    達米安護住了自己的腦袋，片刻后問：“我母親——她怎么樣了?！?/br>
    【沒有死，也死不了，疼過勁兒昏過去了而已?！克腥?，又注視著喪鐘胸口：【剛來的時候不清楚情況，鉆心剜骨用得有點狠——不過這沒什么，她也沒有瘋?！?/br>
    達米安心頭一跳，剛想反駁什么，就看到她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著他。

    【別忘了我是在什么狀態(tài)下被弄過來的，小鬼。】她嘴角勾了勾：【要是你想報仇的話，最該找的可不是我啊。】

    四周的空氣都冷了下來，小少年覺得每一口呼吸里都有看不見的冰刺在搜刮著自己的鼻腔和氣管——仿若下一秒，自己的身體里就會淌出血來。

    這個人的確長著跟夏洛特·蘇一樣的臉，但她絕對沒有夏洛特·蘇那么純良。

    【你可真會夸獎人，小鬼。純良？那對我來說并不是什么好詞語。我也很遺憾，你用這個詞來形容她?！克雌饋碛悬c想笑：【你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了?！?/br>
    達米安剛想說，突然又被她打斷。

    【算了，你的記憶我已經(jīng)讀取完了，沒什么意思?！克玖似饋?，也不管喪鐘，也不管塔利亞：“看來還是得回哥譚一趟?！?/br>
    “你站住！”小少年已經(jīng)不知道先顧及那一邊：“母親怎么辦？！”

    “‘你’母親，”她回頭：“你愛怎么辦就怎么辦吧?！?/br>
    “你——”

    達米安一個字剛說出口，就看到她在空中劃開了一個口子：“現(xiàn)在迪克·格雷森多大？哦，22，應該已經(jīng)單飛了——杰森呢？哦，在臥底，這個好玩。”

    “不要讀取我的記憶?。?！”

    小少年氣得幾乎要一飛刀甩過去，可這個人捏著下巴，想了想什么，向天空中一指。

    隔著一層，達米安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能感覺到一種不詳。

    “你做了什么？”他問。

    “看在你是她弟弟的份上，給你找一條活路——距離喪鐘再次狂化還有一分二十秒?！彼邕M了那個那個口子里：“祝你好運?！?/br>
    好疼啊。

    夏洛特一身是汗，但還是堅持著不發(fā)聲音。最開始的劇痛熬過去之后，盡管渾身都像是針刺一樣，但夏洛特發(fā)覺自己可以動了。

    先是小小地動一下手指，隨后握了下拳——幾分鐘后，她已經(jīng)可以撐起自己的身體。

    迪克打電話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剛剛還動彈不得的小姑娘靠在靠墊上，伸手想要去夠一杯水。

    “我來?！彼阉f給了夏洛特，看著她喝下去，也注意到了她臉上的汗珠：“你還好吧？”

    夏洛特有點倔強地點點頭。

    “還疼嗎？”這個世界的迪克也很貼心：“醫(yī)生說睡一覺就好了——如果你睡不著的話，我可以找醫(yī)生弄點安·眠·藥?！?/br>
    “不用了?！毕穆逄胤鲱~：“我還得找一下怎么把自己弄回去的方法?！?/br>
    “我想這個她會想出來的，夏莉。”迪克說：“你剛剛說你不會魔法，其實是你有魔法天賦，但是沒有系統(tǒng)地學習過，對嗎？因為那個預言?！?/br>
    夏洛特沒有瞞他，而年輕警官聽了這些，點點頭，陷入了一種思考。

    “那夏莉，你在那個世界，跟布魯斯的關系好嗎？”他忽然問：“雖然說剛剛相認，但是布魯斯應該也很疼愛你吧。”

    “這個問題……”夏洛特的臉皺皺的，也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迪克的問題：“我覺得他不怎么表達自己，總是……自己人為地弄出一些誤解來。”

    她最后也沒有回答到底是疼愛還是不疼愛，但是態(tài)度已經(jīng)足夠讓夜翼驚喜了。

    “夏莉，你能不能……跟我回一趟哥譚？”他滿懷希冀地問：“布魯斯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見過夏莉了，我是說我們這邊的。他……從來沒說過，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很想見她?！?/br>
    “？”夏洛特有點意外：“可是，可是我不是她啊?！?/br>
    “我覺得沒什么問題，就算不是原來的她，布魯斯見到你一定也會很高興的?！蹦贻p警官笑了笑：“你還可以見見家里的其他人，好嗎？”

    “那換回來的事情……？”夏洛特覺得迪克的態(tài)度有點奇怪：“我覺得我突然出現(xiàn)在別的世界的韋恩先生面前有點……”

    迪克還想說什么，但門外已經(jīng)有幾個人匆匆地來了。

    波特是領頭的那個人，而他身后則還有一個頭發(fā)花白，面色嚴肅的教授——她頭發(fā)緊緊地梳成了一個發(fā)髻，看起來有些蒼老。

    但是夏洛特下意識地覺得她有些親切。

    “晚上好，夏洛特，我回來了。”波特笑了笑，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大堆東西：“這就是弗雷德和喬治的新發(fā)明——麥格教授，麥格校長，別這么看著我?！?/br>
    他硬生生地把東西全部塞了回去，有點沒辦法地看了看夏洛特，就好像一個被訓斥的學生。

    “波特，我想你現(xiàn)在不應該在這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校長的麥格教授將救世主驅趕了出去，回頭又看了看迪克：“我想您暫時最好也離開一下?！?/br>
    迪克看看夏洛特，點點頭，離開了房間。

    而麥格教授在兩個人都離開后，才坐在了剛剛迪克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