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被達米安氣得直哭，連帶著之前那點委屈全部都出來了。迪克托著下巴看著她，然后時不時附和一句。

    然后小姑娘哭了一會兒，吸吸鼻子。

    “我是不是哭的次數(shù)有點太多了?！?/br>
    “噗?！钡峡吮贿@話弄得笑了起來：“嗯，我覺得還好？”

    按照韋恩家的標準來說的確是有點脆弱過頭，但是迪克想想一個普通小姑娘遭遇了這些，心理上承受不來也不能苛責(zé)。

    畢竟按照韋恩的話來講，夏洛特過來是治病的，所以情緒反復(fù)之類的問題不大。

    不過他還是給達米安講了句話。

    “我想達米安只是想關(guān)心你一下。”他幫夏洛特擦掉眼淚之后，用冷毛巾敷住了她的眼睛：“但是達米安呢，他其實不是很會關(guān)心人，外加上偵查能力強過頭，所以有些舉動會讓你有些接受不了?！?/br>
    “……我知道。”夏洛特說：“我剛剛態(tài)度也很不好。”

    “我倒覺得你剛剛的反應(yīng)很正常，畢竟你想保密的——我相信達米安也會保密的，雖然你沒說，但是你看起來這么不高興，他知道分寸。”

    迪克坐在夏洛特身邊：“而且夏莉，你剛剛干了件非常厲害的事情。”

    夏洛特：“？”

    “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家里的人對達米安說討厭他?！钡峡溯p輕笑了一聲：“我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當時那個表情?！?/br>
    小少年看起來如同遭到了暴擊，明明非常想解釋，然而還是硬撐著裝作自己一點不在意。

    夏洛特動了動：“……是他先看我的東西的?！?/br>
    迪克摸摸夏洛特的腦袋，讓她靠著自己：“我知道，我只是覺得很有趣。要知道，一般來說，我們說什么對達米安都不會造成什么傷害的。”

    小少年有一套自己固守的、系統(tǒng)的價值觀，即便是跟著韋恩之后一點點地在改變，但是很多根深蒂固的東西是沒辦法一時半會兒地消除的。

    “所以說，他其實還是挺在意你的?！毕肫疬_米安那個被雷劈了的表情，迪克還是覺得太好玩了：“下次我也試試看吧?！?/br>
    小姑娘吸吸鼻子，拿下了毛巾，換了另一面。

    “我覺得還是別了吧……”她說：“你好像跟他感情最好，如果你這么說了的話，他會真的很難過的?！?/br>
    聽聽聽聽。

    年輕警官嘴角的弧度止不住地擴大，最后答應(yīng)了她。

    “既然你這么說了，夏莉，我就放過他?！?/br>
    等夏洛特情緒恢復(fù)之后，迪克開車回了布魯?shù)潞Ｎ摹麜簳r還沒有需要調(diào)查的事情，但是如同蝙蝠俠夜巡哥譚，在晚上維持布魯?shù)潞Ｎ牡闹刃蛞彩撬枰龅氖虑椤?/br>
    “你真的決定暫時先放下了？”

    臨走前迪克又問了一句：“我也可以通過其他渠道在盧瑟集團內(nèi)部找文件的?！?/br>
    “別找了，萬一你也暴露了呢?！毕穆逄叵胂脒€是算了：“知道了夜翼是誰跟知道了蝙蝠俠是誰也沒什么區(qū)別?！?/br>
    “如果你改變想法了的話，隨時告訴我?！?/br>
    迪克說：“我隨時在線?！?/br>
    他本來想從車窗探出去親她一下，但是想了半天，也只是揉揉她的頭發(fā)：“早點休息?！?/br>
    夏洛特看著那輛車遠去，在傍晚的莊園中散了會兒步。她依舊還是覺得有點抑郁，并不僅僅因為死亡證明，還因為mama的原因。

    在小姑娘的心中，蘇并不是一個會參加這種項目的人。

    畢竟極東魔女是覺得迷情劑催生的孩子可憐，寧愿臨時轉(zhuǎn)換陣地躲避追殺，也不愿意賣藥的人。

    她坐在長椅上，看著遠處漸沉的夕陽和升起的紅月——原本潔白的月亮被夕陽的余暉染紅，看起來如同傳說中不詳?shù)南笳鳌?/br>
    夏洛特想起了自己之前的茶杯預(yù)言，覺得預(yù)言的應(yīng)該是自己。

    畢竟剛剛吵架了嘛。

    ACE跑了過來，停在她腳邊。夏洛特俯身摸了摸它的狗頭，覺得ACE真是油光水滑，毛色锃亮。獵犬跳上了長椅，似乎想趴下，但是被呵退了。

    “下去，ACE?！?/br>
    清亮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而看起來剛剛訓(xùn)練過的達米安走過來，才發(fā)現(xiàn)了在樹后面坐著的夏洛特。

    “……我是來找ACE的?！彼悬c意外，這么解釋：“我沒有跟·蹤你?！?/br>
    這個解釋真的很奇怪。

    不過夏洛特嗯了一聲。

    “……”小少年看看她，明明說是來找狗的，結(jié)果找到之后也沒有走：“而且你離開藏書室的時候的確那些紙是散落在沙發(fā)上的?！?/br>
    “那你就隨便看。”

    “是你先跟迪克兩個人偷偷地在鼓搗什么的，”達米安說：“還不告訴我——父親告訴過我要注意你的安全的，你應(yīng)該先跟我說才對?！?/br>
    “他明明是在讓你夜巡的時候多小心啊。”夏洛特莫名其妙：“達米安，你自己注意一下前后文語境好不好?！?/br>
    是這樣嗎？！

    達米安臉上寫著這四個字，而在仔細想想發(fā)現(xiàn)好像是真的之后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夏洛特用余光看了看他，然后用涼涼的聲音繼續(xù)說。

    “而且迪克是個大人，還是警察，我有事情肯定會想著跟他說啊?！?/br>
    “你跟我說也是一樣的?！边_米安叉腰：“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而且我還能做得更好?！?/br>
    他似乎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攀比欲，很想證明自己在很多事情上更靠譜：“父親都放心讓我一個人去夜巡?！?/br>
    只是夜巡而已啊。

    夏洛特個人覺得，能一個人夜巡和單飛還是距離有點大，而達米安和迪克的不同也不僅僅只有年齡。

    “而且，而且如果是克隆之類的事情，你跟我說也比跟他說更方便?！边_米安端著肩膀：“他不能理解這些，但是我可以——雖然我沒有覺得什么。”

    “你為什么能理解，你又不是。”夏洛特問：“這不是說你跟我有同一個父親就能解決的?！?/br>
    “你的確是?！边_米安說：“這沒有什么?！?/br>
    “……？！”

    小姑娘的臉從一開始的疑惑道后面的震驚，到最后不知道說什么好：“你……？”

    “母親培養(yǎng)了不少跟我一樣的個體，而我是最完美的那一個?！?/br>
    少年這么說，但是表情看起來也并沒有那么驕傲：“所以說，我是帶著使命而生的，因為我是蝙蝠俠與惡魔之子。”

    夏洛特不知道怎么接話。

    “所以你有什么可難過的?！边_米安很難理解夏洛特的難過：“而且你還很幸運，長得人模人樣的 。”

    這孩子是在夸人還是在罵人啊喂。

    夏洛特有點想掐架，而達米安則繼續(xù)說了起來：“有些克隆體在復(fù)制生長的時候會失控，變得巨大化，同時器官并不能發(fā)育完全——即便是發(fā)育完全了，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