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讓小姑娘很多的疑惑都豁然開朗了，比如為什么在大都會她那么快就被找到了，而在有人襲擊的時候為什么韋恩的動作那么從容和冷靜。而想起蝙蝠俠在醫(yī)院跟她的對話，很多細節(jié)也都能夠一一印證——杰森·托德那個永遠也不走正門的利落身手——再往前推，蝙蝠飛機的迅速出現(xiàn)，還有提姆·德雷克那個遇到了槍擊，還能鎮(zhèn)定自若，訓練有素的樣子——

    ——還有很久很久以前，在紐約的時候，迪克·格雷森抱著一大堆東西跑來套近乎的時候，說起蝙蝠俠和羅賓的時候那個表情——

    ——以及杰森·托德臨走前那句話。

    “他不是個壞人，雖然也沒那么好?！?/br>
    想起那句話，夏洛特突然間非常想哭。

    我都做了什么呀，mama。

    夏洛特有點傷心，或者說非常傷心——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天大的錯事一樣。

    有關如何看待布魯斯·韋恩，以及如何看待蝙蝠俠。

    在這兩件事上，她好像都沒有真正意義上地對過。

    這大概是夏洛特這兩天遭到的第二次巨大打擊了。

    第一次來自于自己的親媽，得知了自己的不一樣之處，甚至間接導致了為什么老蘇會這么輕易地在內戰(zhàn)中死去。

    而第二次則是因為自己的生父。

    夏洛特一時之間百感交集，腦子里什么想法都有，窩在了椅子上有點動彈不得——她已經聽到了附近有人走了進來，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

    但是她就是沒辦法站起來。

    活著好麻煩啊，mama。

    夏洛特的爪子搭在額頭上，感覺現(xiàn)在腦子快要超速運轉以至于爆炸了——她在思考到底怎么面對已經到附近的那些人。

    是表現(xiàn)得歡快一點還是驚訝一點，還是……

    “想什么呢?！?/br>
    紅頭罩摸摸她的腦袋，力道稍微重了一點，弄得原本油光水滑的頭發(fā)有些亂——夏洛特被他弄得不得不抬起頭，對上了他的目光。

    他自己的確也有點尷尬，尤其是另一只手上還拿著他那個頭盔的時候。大男生的藍眼睛水汪汪的，在燈光下像是寶石一樣。

    他挑了挑眉，一副“既然知道了那就知道了吧”的無所謂樣：“嚇傻了？”

    “杰森。”

    蝙蝠俠在夜翼要死要活的明示下摘了頭套，想了一下怎么處理眼前的狀況。

    你要先穩(wěn)住小姑娘。

    他這么想著，結果說出來的話跟自己的想法完全風馬牛不相及。

    “夏洛特，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夜翼要是正在喝水肯定要噴出來，聽到蝙蝠俠的語氣和話之后都要給他跪下了——年輕警官眼看著小姑娘抖了一下，立刻沖上去補了一句。

    “布魯斯的意思是他實在是有點意外——蝙蝠洞可不好找，夏莉，你能找到這里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紅頭罩被他趕到了一邊去，看著他很厚臉皮地賠笑，表情很難以言喻。

    然而夜翼沒管這個，看著夏洛特低著頭。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毙」媚锫曇粲值陀中。骸拔抑皇怯悬c睡不著，然后到處逛逛?！?/br>
    “那你逛得還挺有拓展性。”紅羅賓摘下面具之后吐槽了一句，發(fā)現(xiàn)夏洛特看他，還笑了一下：“蝙蝠洞好幾層呢，都逛了嗎？沒有我?guī)闳ァ！?/br>
    韋恩回頭看了他一眼，自己還在想怎么跟夏洛特說這件事。這時管家不知道從那個電梯下來，看到眼前這個場景，盤子上的東西差點摔下來。

    “……我的老天?！惫芗沂忠欢?，但還是穩(wěn)住了：“夏洛特小姐，您是什么時候下來的？”

    “兩點零一分。”

    夏洛特下意識回了一句：“我……不應該來的，抱歉?！?/br>
    阿?？纯错f恩，又看看剩下幾個大男生，第一時間提出了異議：“夏洛特小姐，這里溫度比樓上更低，我向您應該多穿點衣服——否則會感冒的?！?/br>
    “阿福說的沒錯，夏莉，地下更冷些?！币挂砜戳艘谎巯穆逄氐耐闲?，還有那一截露在外面的腳踝，捕捉痕跡地移開了視線：“有什么事情上去……”

    皮外套從夏洛特頭頂蓋了下來，唯一一個穿了夾克的年輕男人把自己的衣服先借給了夏洛特。

    你這是在砸我的場子，杰森。

    夜翼用眼神這么傳遞自己的心聲。

    而紅頭罩歪了下腦袋。

    就砸，有本事打我啊。

    兩個成年男性的敵對氣息這時候不加掩飾地彌漫開來，夏洛特也沒想那么多，先把衣服穿好了——她像是穿oversize風的外套一樣，穿好之后站起來，左右看看，感覺自己好像都不會走路了。

    而紅頭罩先夜翼一步，拉著夏洛特往樓上走：“我送她上去，阿福，不用感謝我了?！?/br>
    “不，感謝還是要感謝的，杰森小少爺?！惫芗铱戳怂谎郏骸耙约?，我希望您一會兒下來的時候能走門?！?/br>
    蝙蝠洞有好幾個出口，夏洛特走得是最經典老派的那個。杰森帶她走了平時管家走的那個電梯，一上去就直接是客廳旁邊的過道。

    她一直覺得如芒在背，在電梯門合上之前還是回頭看了看。

    韋恩還穿著他的蝙蝠俠制服，一直注視著她。

    夏洛特想說什么，但是還是放棄了。

    而出了電梯之后，夏洛特默默地把紅頭罩的手甩開了。

    “……”杰森看看她：“我以為我把你帶出那個地方，你會感謝我的?！?/br>
    小姑娘不想說話，看了看自己在哪兒之后往樓上走。紅頭罩一直跟著她，直到她回了房間。

    本來他想等她關上門再走，但是夏洛特在那兒站著，想了半天。

    “我本來想去喝水的?！彼柽筮蟮卣f：“好渴啊。”

    “……等著?！奔t頭罩都服了她了：“我去給你拿。”

    他走得快回來得也很快，拿著一大壺水和兩個杯子——給夏洛特一杯，還有自己一杯。年輕男性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喉結的上下滾動還挺明顯的。

    “我剛剛從港口一下子趕過來，本來沒什么感覺，被你一提醒才想起要喝點東西了。”他把杯子往旁邊一放，視線往上，看到夏洛特像是小貓一樣一口一口地抿。

    看著像是還沒回過神一樣。

    “果然嚇傻了?！彼翢o忌憚地吐槽她：“溫室里養(yǎng)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樣?！?/br>
    夏洛特斜眼看她：“我是經歷著阿曼和也門內戰(zhàn)長大的孩子。”

    “那你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德行?！?/br>
    紅頭罩坐在床旁邊的地毯上，大咧咧的：“我剛剛以為你隨時會昏過去?！?/br>
    “我寧愿自己昏過去，”夏洛特哼唧：“這樣起碼沒有那么不知所措?！?/br>
    “很意外嗎？”

    “……”夏洛特有點為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