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大有點沒轍。

    雖然知道他在韋恩家一定是那種愛cao心的角色，但完全沒想到能做到這種地步——她擺了好幾個小時的臉色給他看，而迪克完全沒有一點被冒犯的樣子，而且還在繼續(xù)給她講自己大學(xué)時候的趣事。

    “你這么做真的沒有什么意義，迪克。”夏洛特喝了一口水：“我現(xiàn)在真的不想見你，也不想聽你說話?！?/br>
    “但你起碼沒有扔?xùn)|西把我趕走，不是嗎。”

    迪克說：“別這么冷漠好嗎，夏洛特，家里那幾個都不愿意聽我說這些——他們覺得沒什么意思?！?/br>
    “我也覺得沒什么意思?！毕穆逄卣f：“男子大學(xué)生的糜爛生活我一點都不想聽。”

    “嘿，我現(xiàn)在說的是我在社團里的事情，糜爛的那部分我還沒說到呢——不過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活是糜爛的？這是不實的指控?！?/br>
    “德雷克跟我說，你的女朋友數(shù)出來繞著韋恩莊園一圈?！毕穆逄睾敛华q豫地賣了德雷克：“嗯……好像還說過一個叫科莉安……什么來著?！?/br>
    迪克扶額：“我就幾天沒在家，你們竟然聊到了這種程度……”

    夏洛特聳聳肩：“大概是八卦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的原因？反正德雷克一直在跟我說這個。”

    “大概？”迪克問：“你沒覺得你們倆距離拉近了嗎？”

    “不然呢?！毕穆逄卣f：“你都來了好幾次了，這個人一次都沒露過面?！?/br>
    迪克想解釋，但被夏洛特擋住了：“也不用替他解釋了，沒什么的?！?/br>
    “……”

    “我知道你想讓我感受一點溫暖了，但是可能我真的不太合適?！毕穆逄貟藗€薯片吃：“而且與其關(guān)心我，你不如去關(guān)心一下達米安這位小朋友——他因為我得到了過度的關(guān)注，這兩天心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氣瘋了。別說他不會，你自己心里知道他是個什么性格的小朋友?！?/br>
    她舔了舔指尖：“我覺得住在醫(yī)院里也挺好的，雖然跟醫(yī)生的溝通非常無效，但是好歹我說話的時候沒有什么心理包袱?！?/br>
    夏洛特笑了起來：“但是在韋恩莊園，我干什么都得小心一點?！?/br>
    “……我曾經(jīng)也是這樣的?！?/br>
    “？”

    “我曾經(jīng)跟你一樣，夏莉。”迪克說：“在韋恩莊園，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因為那時候我……剛失去我的父母親，緊接著被布魯斯收養(yǎng)，然后搬進了韋恩莊園里。”

    “我……很遺憾……”夏洛特沒想到迪克說起了這茬：“……你的遭遇?！?/br>
    二大爺?shù)恼{(diào)查報告里并沒有過多的韋恩家被收養(yǎng)的孩子的事情，大概是出于二大爺對孩子的愛護之心的原因，夏洛特不關(guān)注，也不深究。

    終歸是因為夏洛特心想著不會有過多接觸的原因，所以深入了解對她來說反而比較負擔。

    但對方主動提起……

    “我的家族其實是馬戲團的成員，飛翔的格雷森?！钡峡诵α诵Γf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對了，我mama的名字也是瑪麗?！?/br>
    飛翔的格雷森，在哥譚這邊也還是有名的家族——在表演雜技上頗有天賦，而且很受追捧，如果一定要說在馬戲團里是什么定位的話，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應(yīng)該是C位沒錯了。

    “也就是因為比較重要，所以在馬戲團的團長拒絕交黑·幫的保護費之后，對方?jīng)Q定從我父母那邊下手來報復(fù)?！彼f：“他們……在我父母的表演用的繩索上淋上了強酸?！?/br>
    這是明顯要別人的命的手段，而按照迪克后來的計算，繩索應(yīng)該是在自己也跳上前去拉住的時候斷裂的。

    但是并沒有，在他躍起之前，他父母從他眼前摔了下去。

    那個場面他刻骨銘心，現(xiàn)在說起來的時候依舊能感受到自己當時的驚惶，以及手心里那種急速墜落抓不到任何東西的恐懼——

    夏洛特握住了他的手，就在他要冒出一身冷汗的時候，填補了那一點似有似無的空缺。

    “……都過去了。”夏洛特抿了抿嘴唇：“節(jié)哀。”

    迪克的藍眼睛動了動：“是啊，都過去了。”

    而在剛被韋恩收養(yǎng)的時候，迪克也在心里顧忌了太多。

    “我沒有辦法從那個陰影中走出來，而且布魯斯對我來說是個陌生人，我其實也很害怕?！钡峡朔词治兆×讼穆逄氐氖郑骸拔蚁肽銘?yīng)該跟我不一樣，對于你來說，韋恩莊園并不是你的家，而你好像很害怕打擾那邊的生活。”

    夏洛特頓了頓，算是默認了這句話。

    “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沒有這回事。與其說是你認為你在打擾韋恩莊園，不如說你的到來讓韋恩莊園多了點鮮活的氣息——畢竟那邊以前沒有女孩子，而全是男人的地方……”迪克笑了下：“其實挺讓人絕望的?！?/br>
    “這就是你找了那么多女朋友的原因嗎?！毕穆逄卣f：“想要排解一下亂糟糟的兄弟關(guān)系帶給你的煩悶？”

    “不，我對女孩子們都是真心的，你一定要相信這一點?！钡峡苏f：“全心全意那種。”

    夏洛特抿著嘴唇笑了笑：“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是認真的，夏洛特，女朋友跟韋恩莊園都是?！钡峡朔啪徚苏Z速：“在剛失去父母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想過未來自己能夠成為現(xiàn)在的樣子。”

    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就像是浮萍，遭遇到什么完全不由得自己，只能孤零零地一個人面對未知的命運。

    顫抖也好、期盼也好，那都是沒有用的。

    “比較幸運的是，我遇到了布魯斯。那個人——教導(dǎo)我成為了現(xiàn)在的模樣?！彼罩穆逄氐氖钟昧α艘恍骸拔以谒磉呥@么多年，算得上是一個了解他的人——也算得上是他信任的人。可以說，我了解他的所有缺點。他這個人看起來很多疑、固執(zhí)、有時候還有那么點控制狂——好吧他就是個控制狂，但是他真的很負責任，有時候甚至過于苛責自己了。”

    杰森、提姆和達米安，他有時候愿意將所有發(fā)生在他們身上的一切都歸結(jié)于自己，甚至包括這次夏洛特這次出事。

    蝙蝠俠現(xiàn)在查這件事的幕后真兇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怎么正式休息過了，而且就算是在休息的時候多數(shù)時間也還是在看夏洛特的病歷。

    看到父母被割喉處死——迪克能想象到韋恩的心情。

    又一個看著自己父母死在自己眼前的孩子。

    “少爺大概在想，如果自己當時沒有匆忙離開，那么現(xiàn)在夏洛特小姐應(yīng)該也不至于遭遇到當時的一切。”

    管家是這么評論現(xiàn)在布魯斯·韋恩在家里的狀態(tài)的：“盡管他知道那孩子在瓦坎達的生活很幸福?！?/br>
    迪克嘆了口氣，長長地。

    “我不是在奢求你原諒他，夏莉，布魯斯這次真的很過分?！彼f：“事實上我自己說這個都覺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