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對他們來說并不是普通人，而是家人。本來夏洛特也想問問蜘蛛俠，但是因為前一陣子沒想起來，所以就沒問上。

    下次見面的時候問問，夏洛特這么想。

    而眼前正好又有一個，夏洛特不抓住問問總覺得吃虧。

    蝙蝠俠沒有說話，而夏洛特自己補充了一下：“我的意思是，看到別人在因為自己的事情在喜怒哀樂中變換，有沒有一種……嗯，讓我想一想比較恰當?shù)男稳菰~……”

    “優(yōu)越感?！彬饌b說：“我猜你心里想表達的是這個?！?/br>
    夏洛特：“這個詞不是很禮貌，不過……也差不了多少，就用這個也行。”

    “沒有?！彬饌b說：“事實上我并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英雄?！?/br>
    夏洛特有點意外：“但你的確是啊?！?/br>
    “‘英雄’這個詞會帶給人一種不真實感，而我的確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而已?！彬饌b說：“如果一定要找一個形容詞的話，‘義警’更符合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br>
    “嗯，這個我也有聽說過一點?！毙」媚稂c點頭：“你從來只是抓住罪犯而已，然后讓法律……審判他們。盡管法律并不能帶給讓你滿意的結(jié)局？”

    蝙蝠俠停頓了一下：“你是指？”

    “很多?！?/br>
    夏洛特本來想起了傳說中的第二代羅賓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談?wù)撨@個并不那么合適。她靠著欄桿，說：“我個人覺得連環(huán)殺人犯比較適用于死刑——關(guān)他一輩子的話實在是對受害者們，們，”夏洛特特意加重了這個字：“還有受害者家屬們不公平?！?/br>
    “……的確是這樣?！彬饌b說：“但在法律暫時無法變更的情況下，復(fù)仇是不理智的，也是違法的?！?/br>
    而受到傷害的人必須滿懷隱忍和憤怒，在治愈自己的同時繼續(xù)走自己人生的道路。

    “所以我討厭文明社會，真的?！?/br>
    夏洛特說：“在我看來，復(fù)仇其實不僅僅是一種懲罰的措施，也不僅僅是一種震懾，更不是代表什么‘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公平——再怎么公平，該失去生命的也還是失去了，而最終痛苦的是死者的家屬。復(fù)仇其實說到底是為了讓行兇的人付出代價，最重要的是發(fā)泄死者家屬的憤怒。”

    那種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視的存在的、對自己無能無力的憤怒。

    “復(fù)仇其實不是什么好東西，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些。憤怒也不是，它讓人失去理智，失去一切自我約束的準繩?！毕穆逄厣斐鍪?，仿佛手里有什么東西一樣：“但這兩者結(jié)合在一起的時候，總會讓人有一點——自己還帶著點使命的感覺?！?/br>
    去做點什么。

    “蝙蝠俠先生，你曾經(jīng)憤怒過嗎？我是說，在失去什么人的時候?！?/br>
    夏洛特看著天空，問：“憤怒到，讓你無時無刻不想著讓那個對你施加如此痛苦的人付出千百倍的代價，即便你知道他的痛苦不會達到你的萬一，但你也依舊想要讓他千刀萬剮的程度？”

    “是的?！彬饌b說：“但我控制我的憤怒?！?/br>
    “即便那會傷害到你自己？”

    “是的。”

    夏洛特怔了一下，笑了笑：“這話還真是簡短又振聾發(fā)聵——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話，但是即便是在表面上能有這樣的想法和覺悟，也很令人敬佩了。”

    畢竟夏洛特自己是沒有做到的。

    盡管她不記得了。

    這其實還是讓夏洛特有點困惑的，尤其是自己知道自己做了第一時間想做的事情，但完全沒有那份實感之后。

    復(fù)仇的滿足感她沒有體會到，但是復(fù)仇滿足之后的失落和茫然她是經(jīng)歷了的。

    隨之而來的，還有那個一直在她腦子里召喚她的聲音。

    到我身邊來。

    夏洛特一開始還有點害怕，時間久了就覺得煩，還想吐槽。

    叫她去好歹也說自己是誰怎么找對門吧。

    光是在哪兒嚎，嚎嚎嚎有什么用啊。

    而這也是夏洛特判斷自己并不是幻聽的原因。

    幻聽起碼會擾亂生活，這個聲音就跟發(fā)信一樣。

    或許目標的確是她，但是又或許是找錯人了。

    夏洛特一直隱藏著這個秘密，下意識覺得這跟自家親媽有關(guān)。這應(yīng)該跟自己那段曾經(jīng)缺失的記憶是串在一起的一環(huán)，但夏洛特缺少最開始的那一塊。

    而現(xiàn)如今了解了很多之后，包括當年親媽突然從盧瑟集團離職，也可能跟這些有關(guān)。

    像她親媽這號人物，離職的借口越多就越讓夏洛特起疑。

    “工資低”和“武器研究傷天害理”，除開這個之外，夏洛特覺得如果跟盧瑟聊一聊，或許可能得到更意外的收獲。

    啊，這可真是……

    夏洛特正想著這些，便聽到了自己身體深處最原始的呼喚。

    “咕嚕……”

    “……”她揉揉肚子，看了一眼蝙蝠俠所在的陰影處，希望他已經(jīng)不在了。

    因為感覺有點丟人。

    “如果你餓了的話，最好吃點東西?！彬饌b還是在的：“醫(yī)院的餐廳還開著?！?/br>
    “我拒絕醫(yī)院的食堂，那地方弄出來的東西跟喂牲口一樣?！毕穆逄匕櫭迹骸半m然離開家之后我對生活水平的要求降低了些，但是那種飼料我還是拒絕的。”

    “你現(xiàn)在還在住院，傷員如果……”

    蝙蝠俠說到一半，也不打算勸說夏洛特什么了：“在這里呆著不要動，也不要跳下去?！?/br>
    夏洛特：“……哦?！?/br>
    蝙蝠俠的斗篷帶著風聲消失了，夏洛特靠著欄桿看了看，發(fā)現(xiàn)蝙蝠俠有可能真的是從樓頂上跳走了——她伸了個懶腰，打開手機，看到了彼得的短信。

    【你住院了？！這件事斯塔克先生知道嗎？！】

    夏洛特回：【不要告訴托尼，只是小傷而已。我已經(jīng)被教訓過了?！?/br>
    打得可疼了呢。

    蜘蛛俠回得很快：【可是這多危險！你只是個普通人??！】

    不，我不是普通人，我被我二大爺訓練了很久，一個人能放倒另一個朵拉侍衛(wèi)團，或者三個我姑姑。

    市面上流通的槍械我都可以熟練cao作，并且在極端條件下可以長時間連續(xù)潛伏以成功狙擊目標。

    夏洛特在心里這么說，但回的短信只有幾個字。

    【我知道了……】

    彼得原本打算這周末來大都會的，票都訂好了，但因為學校里的事情只能延遲。夏洛特撇撇嘴角，心想著自己逃走的計劃只能另外再找人幫忙。

    而找了一圈，夏洛特都沒有找到更合適的人。

    是的，夏洛特根本不指望杰森能夠帶她逃走。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這個人跟韋恩家看起來好像翻臉了，但命運依舊是交織在一起的。

    緊緊地糾纏。

    蝙蝠俠回來得很快，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