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

    靠著次子，王鼎估計自己有生之年都不會恢復(fù)往昔的體面。思來想去，他能依仗的只有長子。

    就在他苦思如何跟長子重敘“父子親情”的時候，王懷瑾夫婦竟將李氏接了回來。

    王鼎大喜，覺得自己的機(jī)會來了，根本不顧次子和周氏的阻攔，直接帶著兩個新選的小丫鬟殺到了王家。

    王鼎自以為掩飾的很好，殊不知他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

    王懷瑾和唐元貞都被惡心的不行，偏又罵不得、攔不得，只能任由王鼎大搖大擺的進(jìn)了隔壁的院子。

    “有這樣的父母，我真是心疼你阿爹?！?/br>
    當(dāng)著自己的女兒，唐元貞沒有什么忌諱，低聲說了句實(shí)話。

    唐宓嘆氣，她也心疼啊。

    阿爹從小就疼她，最近她出了這樣的事，阿爹也不顧身份的幾次上門來看她。

    私下里，阿爹特意翻找出平康郡王和平宜的一些不法事，狠狠的參了他們幾本。

    若不是唐元貞攔著，估計王懷瑾還會去找平康郡王切磋功夫哩。

    除此之外，王懷瑾又借著職務(wù)之便，翻閱了前朝至今足足一百多年的卷宗，詳細(xì)研究了多子丸案件的各種細(xì)節(jié)。

    他甚至還找到了最近一例多子丸案件的受害者，再三詢問產(chǎn)婦生產(chǎn)時遇到的各種問題。

    幸虧他是頂著大理寺卿的身份去的，這才沒被人家產(chǎn)婦家屬打出來。

    饒是如此，王懷瑾也是受盡了白眼。

    要知道，那位產(chǎn)婦懷了三胎，只有一個正常的孩子，結(jié)果一出生就夭折了。

    而那位產(chǎn)婦也瘋了，被父母接了回去。

    王懷瑾去跟人家父母詢問這些，無異于往人家的傷口上撒鹽。

    就算人家父母沒有打他、罵他，王懷瑾自己也清楚，他這么做十分的不君子。若消息傳出去，外人還不定怎么罵他呢。

    可他并不在乎，繼續(xù)查找，并且四處尋訪名醫(yī)，只希望關(guān)鍵時候，能救女兒一命。

    這般慈父，唐宓如何不心疼、不敬愛？！

    “這種事兒，阿爹實(shí)在不好出面，”

    想了想，唐宓開始幫父母出主意，“還是需要祖母出面啊?！?/br>
    她口中的祖母，不是李氏，而是趙氏。

    “我知道，只是也不能總讓你祖母做惡人，”

    唐元貞捏了捏眉心，低聲道：“且你阿婆還病著，不知能有多少時日，就算是趕人，也要等她的事過去了?！?/br>
    李氏這一病，倒是變得和善了，面對唐元貞的時候，不再惡言相向，反而能說幾句暖人心的話語。

    見她這般小心翼翼，唐元貞對她的怨恨也漸漸消了，剩下的只有同情與憐憫。

    再看在王懷瑾的份上，唐元貞也想讓李氏順順心心、沒有太多痛苦的離開。

    “阿婆，真的不行了？”

    唐宓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唐元貞點(diǎn)頭，“太醫(yī)給瞧過了，確實(shí)不成了。最多只能活一年?！?/br>
    這還是調(diào)理得當(dāng)，沒有任何閃失的情況下。

    “那我要不要回去看看？”

    還是那句話，就是看在王懷瑾的份兒上，唐宓也不能對李氏太冷漠。

    “不行，你不能回去?！?/br>
    唐元貞連連擺手，“你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好生養(yǎng)著才是正經(jīng)。就是你阿爹，知道你孝順，也反復(fù)交代我，讓我決不能放你回去?！?/br>
    唐元貞再憐憫李氏，也不會讓女兒為了她而去沾染病氣。

    ……

    傍晚，李壽回來了，又是滿身的疲倦。

    唐宓心疼不已，正待勸李壽不要太過辛勞。

    李壽已經(jīng)滿臉歉意的說道，“貓兒，對不起——”

    第545章 最大的隱秘

    對不起？

    唐宓一怔，抬眼去看李壽的眼睛。

    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輕聲問了句：“你什么時候走？”

    李壽絲毫不驚訝唐宓會這么說，因?yàn)樨垉旱穆敾?，他比任何人都清楚?/br>
    “就知道瞞不過你?！崩顗勰税涯?，低聲嘆道。

    “這有什么難猜的，”

    唐宓扯了扯嘴角，極力露出一抹笑，“前些日子你就忙著籌集糧草，給軍器監(jiān)調(diào)撥大筆銀錢，圣人有意第二次東征，這都籌劃了半年，約莫明年一開春就會出兵?！?/br>
    李壽從未隱瞞過唐宓任何事，包括他在衙門里的事兒。

    所以，哪怕唐宓身處內(nèi)宅，依然知道朝堂上的風(fēng)云變幻。

    而圣人想要二次東征，亦不是什么新鮮事。

    早在去年，圣人便想出征。

    奈何去年黃河泛濫，沿途十幾個郡縣都受了災(zāi)。

    圣人只得先賑濟(jì)災(zāi)民，東征的事暫且擱淺。

    今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是這三四年來，難得的一個豐年。糧食堆滿了官倉。

    而鹽和福利卡片這兩大個收稅大戶，每年都給國庫收來巨額銀錢，哪怕前兩年又是用兵又是水災(zāi)，國庫依然充盈。

    有糧有錢，圣人東征的那顆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所以，這段時間李壽這個戶部尚書格外忙碌。

    這都快過年了，其它衙門已經(jīng)開始封印，而李壽依然連軸轉(zhuǎn)著。

    唐宓便有預(yù)感，最早明年開春，東征大軍便會開拔。

    而李壽作為最大的后勤保障，又是圣人最信任的臣子，或許會跟隨大軍一起出發(fā)。

    果然，她的預(yù)感沒有錯。

    李壽蹲在唐宓跟前，手輕輕放在她的肚皮上，“你出了這樣的事，原本我該留在家里守著你，直到你順利生產(chǎn)。只是——”

    唐宓也有些失望，卻強(qiáng)作鎮(zhèn)定，“我明白，國事重要?！?/br>
    李壽是她的夫君，是她腹中孩兒的父親，可也是這大梁帝國的臣民。

    他有屬于他的職責(zé)和義務(wù)！

    李壽打斷她的話，“不，國事確實(shí)重要，可也越不過你去。是阿舅，他要御駕親征。”

    唐宓瞪大眼睛，“哈？圣人要親征？”

    唐宓知道，圣人一心想做個好皇帝，更是想超越先帝做個萬世明君。

    但先帝是開國之君，功績遠(yuǎn)不是后繼之君所能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