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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李壽升任尚書后,侍郎一職由他接任。 李壽和吳侍郎是同僚,彼此很熟悉。 李壽知道,吳家家風(fēng)清正,族中子弟讀書上進(jìn),更有森嚴(yán)的家規(guī):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 正巧,吳侍郎的幼子跟李敬芙同齡,尚未婚配,吳侍郎有意給兒子說親。 與李壽閑聊的時候,便順口提了一句。 李壽卻記在心上,回去后,將吳家四郎的情況跟唐宓說了說。 唐宓覺得吳家很不錯,不過她擔(dān)心李敬芙會嫌棄人家不是世家,便尋了個時間,悄悄問了李敬芙。 李敬芙到底是未出閣的小娘子,臉皮兒薄,聽了唐宓的話,先是羞紅了臉,接著才磕磕巴巴的說:“士族如何?庶族又如何?時移世易,現(xiàn)在的世家早已不是原來的世家?!?/br> 很好,李敬芙并不是十分看重姓氏。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白:只要人好、家世清白、知道上進(jìn),那就足夠了。 唐宓放了心,就讓李壽去跟吳侍郎提一提。 李敬芙?jīng)]有太在意姓氏,但世人都以娶世家女為榮啊。 所以,吳侍郎一聽李壽有意將自家堂妹許給自家小兒子,頓時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至于李壽這位堂妹父親早亡,祖父只是個低階小官,只有一個寡母相依為命,嫁妝可能不會太豐盛等等不利條件,全都被吳侍郎忽視了。 畢竟自家這個也不是嫡長子,不能承襲家業(yè),各項條件綜合一下,竟是跟李家那位小娘子頗為相配。 吳家很滿意這門親事。 李敬芙的母親,雖有些遺憾女婿不是世家子,但見李壽這般上心的幫忙張羅,且女兒也表示愿意嫁入庶族,便同意了。 而李敬芙的祖父母、叔父們則被李壽和唐宓直接忽略掉了。 且不說李壽是李氏的大家長,有權(quán)利給族中人相看婚事,單說李敬芙的祖父母任由李敬芙母女三個住在李家大宅,一住就是好幾年,他們就已經(jīng)失去了給李敬芙做主的權(quán)利! 在李壽的安排下,雙方父母見了面,李敬芙和吳四郎也見了一面,彼此都很滿意。 就這樣,婚事很快就敲定下來。 三個月后,李敬芙帶著李壽和唐宓給她準(zhǔn)備的豐厚嫁妝,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入了吳家。 李敬芙出嫁沒多久,李壽又給李敬蓉定了親。 李敬蓉的夫君倒是個世家子,姓謝,只不過家族已經(jīng)敗落,只剩下他這一支。 這位謝郎君也是個看得清現(xiàn)實的明白人,衡量了一番,靠著姻親關(guān)系入了西北軍。 不過,謝郎君跟著蔣忠打仗的時候,李壽已經(jīng)回了京,兩人并沒有直接接觸過。 倒是那年庚辰之亂,蔣忠率一部分兵馬回京救駕,謝郎君便在隊列中。 那時李壽和謝郎君打了幾次交道,發(fā)現(xiàn)謝郎君跟自己一樣,出身世家,卻毫無世家的“驕傲”,反倒能放下身段去拼搏。 他們不是不看重自己的姓氏,相反,他們比任何人都在意,但他們更想做的,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讓自己的家族重現(xiàn)往昔的榮耀! 謝郎君年齡略大些,勝在長得好,既有文人的儒雅,又有武將的威武,李敬蓉這個顏控,只見了一面便同意了。 沒過半年,李敬蓉也順利嫁入了謝家。 這對雙生花嫁人后,鄭氏仍繼續(xù)住在李家大宅里。 所以,李敬芙和李敬蓉都是把李家當(dāng)娘家,對唐宓這個堂嫂更是無比尊敬。 說句不好聽的,在李敬芙心目中,阿嫂可比她名義上的祖父母親近多了。 一想到昨日祖母命人將自己叫過去,反復(fù)叮囑的那些話,李敬芙就又恨又羞。 情急之下,她的眼淚竟流了出來,“阿嫂,把李延庭過繼給您是我阿婆的意思,我、我們姐妹從來沒想過這種事啊。” 李延庭是李敬遺的長子,還不滿周歲。而李敬遺便是李敬芙的異母弟弟,也就是李其瑚的遺腹子,比李敬芙姐妹小兩歲。 今年才十五歲,卻早早的做了爹,娶的妻子是祖母娘家的侄孫女。 “過繼?什么過繼?” 唐宓有些迷糊,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恍然道:“我說最近怎么這么多人來拜訪我?還都拿著孩子說事兒,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啊?!?/br> “阿嫂,您和十八哥還年輕呢,十八哥只是生育艱難了些,又不是沒有希望,好歹等個二三十年,再想過繼的事也不遲啊?!?/br> 李敬芙急切的說道,唯恐堂嫂被族人們磨得無法,最后答應(yīng)過繼。 唐宓見李敬芙又是哭、又是急的模樣,只覺得心里燙貼。 李家固然有白眼狼,但也有懂得感恩的好孩子啊。 “放心吧,郎君和我也只是隨口那么一說,過繼這種事,非同小可,怎么著也要仔細(xì)商量。” 唐宓笑著說道,“至少現(xiàn)在不行?!?/br> …… 小廚房里,灶上燉著一個砂鍋,鍋子里是專門給唐宓的烏雞湯。 一個婦人緩緩走了進(jìn)來,跟外間的廚娘、丫鬟打了招呼,便來到灶前,掀起蓋子,悄悄的丟了一枚藥丸進(jìn)去…… 第518章 誤會了 “弟妹啊,不是我自夸,我們家小五郎最是個機(jī)靈的孩子,一落地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 一個年約三十的婦人滔滔不絕的說著,她懷里抱著一個不滿兩歲的男童。 這小家伙長得很不錯,唇紅齒白、粉粉嫩嫩,兩只眼睛就像兩個紫葡萄,黑黑亮亮的,看著很是靈動。 “我生小五郎的時候,除夕早上就發(fā)動了,結(jié)果一直沒有動靜,這孩子硬是拖到了子時,到了正旦才出來?!?/br> 婦人滿臉的夸耀,仿佛自己孩子大年初一出生是有多大的福氣,“清虛觀的清遠(yuǎn)真人給小五郎披了一卦,直說他是個有大造化的?!?/br> 可不是大造化嘛,如果能過繼到李壽名下,將會繼承整個李氏和平西侯府哩。 婦人一想到那美好的畫面,心中的那股不舍也都淡了。 “嗯,這孩子看著確實不錯?!?/br> 唐宓嘴角直抽抽,心說,一個不到兩歲的奶娃子,能看出什么“大造化”? 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繼續(xù)努力“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