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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祖宗心疼阿嫂啊,知道阿嫂身子不好,所以特意把我叫回來管家?!?/br> 李祐堂一個大男人不好跟弟媳婦計較,可眼見方氏這般咄咄逼人,他也有些惱怒。 柳氏剛剛“悠悠轉醒”,一聽這話,頓時又氣得昏了過去。 “娘子!” “太夫人!” 百忍堂好一通兵荒馬亂。 方氏和她的兒媳婦們被擠出了寢室,她卻沒有識趣的離開,而是悠閑的坐在堂屋里。 太醫(yī)又是一番診治,再次將柳氏喚醒。 “太夫人的斷腿似是又扭傷了,剛剛長好的斷骨有些錯位,需要打斷重新接好?!?/br> 太醫(yī)仔細做了檢查,然后吐出一個讓柳氏幾乎再次暈厥的結論。 李祐堂也被唬了一跳,急急的問道:“必須要這么做?” 天哪,那、那娘子也太遭罪了。 太醫(yī)認真的點點頭,他其實也很納悶。明明前些日子來診脈的時候,柳太夫人的腿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怎么今天就忽的錯了位? 柳氏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心里更是無比后悔。 方才她情急之下,竟沒有控制力道,生生把自己的腿別傷了。 這下好了,將長好的腿再打斷,然后重新接,她自己受罪不說,她再也沒有理由獨攬管家權了——腿都傷成這樣了,估計又要躺個一百天,如此,還惦記著管家?! “還請?zhí)t(yī)幫我娘子再想想其它的辦法啊。” 李祐堂沖著太醫(yī)拱了拱手,干澀的說道。 太醫(yī)無奈的攤了攤手,而后問道,“李祭酒,您看,尊夫人這腿——” 李祐堂曾做過國子監(jiān)的祭酒,現(xiàn)在是個白丁,但外人還是稱呼他一聲“祭酒”,以示尊敬。 李祐堂去看柳氏。 柳氏滿心懊悔,可也沒什么辦法。 太醫(yī)剛才也說了,如果不把錯位的骨頭正過來,那么她以后便會成為跛子。 驕傲了大半輩子的柳氏,怎么可能讓自己變成那般可笑的模樣? 含淚咬著牙,柳氏點了一下頭。 “那、那就勞煩太醫(yī)了?!崩畹v堂趕忙又向太醫(yī)行了一禮。 太醫(yī)忙還禮不迭,“李祭酒放心,某定會好生給尊夫人醫(yī)治。” 方氏和幾個兒媳婦坐在堂屋,忽然聽到寢室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方氏嚇得險些丟了手里的茶盞,驚疑的看向寢室方向。 緊接著,又是一聲慘叫。 方氏激靈靈打了個寒戰(zhàn),暗自嘀咕:咦,難道柳氏沒有裝???而是真的病了?! 但很快,方氏又抬起了下巴,心說話,真的病了又怎樣?這不正印證了老祖宗說的話嘛,柳氏更該麻利的把管家權交出來。 想到這里,方氏略略活動了一下腿,繼續(xù)跪坐著等結果。 一刻鐘過去了,太醫(yī)總算將柳氏的斷腿重新接好,拿帕子擦著額上的汗,細細跟李祐堂說一些養(yǎng)傷的禁忌。 李祐堂聽得很仔細,又命柳氏的心腹婆子將太醫(yī)的話全都記下來。 至于柳氏本人,早已昏死過去,這會兒人事不省。 李祐堂看了眼老妻,嘆了口氣:唉,娘子還是放不下啊,如果像他一樣能想開,也不會遭受今天這一劫啊。 親自將太醫(yī)送出寢室,路過堂屋的時候,李祐堂正好看到了方氏婆媳幾個。 他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過去他跟李祐明斗得天昏地暗,方氏卻從未攙和其中,李祐堂還當她是個好的。 現(xiàn)在一看,這方氏哪里是懂事,分明就是個得勢不饒人的小人啊。 想到剛剛方氏言語擠兌柳氏的畫面,李祐堂胸中的怒火蹭得一下燒了起來。 強忍著沒有立時發(fā)作,李祐堂將太醫(yī)送出了百忍堂。 待回來后,李祐堂就忍不住了,迭聲喚來蕭氏和顧氏,一指方氏:“沒看到你二嬸堵著門索要賬冊和對牌嘛,還不趕緊把東西交給她!” 說罷,根本不等別人開口,他一甩袖子進了寢室。 直接把方氏臊了個大紅臉,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李祐堂發(fā)了話,蕭氏和顧氏不敢耽擱,再者,她們也看不過方氏的行徑,順勢將東西一股腦的丟給了方氏婆媳。 沒有交接,也沒有細談,那嫌棄的模樣,仿佛方氏是污泥破爛一般。 方氏被蕭氏妯娌結結實實的氣了一場,如愿的拿到了賬冊、花名冊和對牌,也沒有她預期的高興。 幾乎被百忍堂一系掃地出門,方氏婆媳幾個的背影略顯狼狽。 目送方氏等人離開,顧氏看了眼被云層遮住的太陽,喃喃說了句:“要變天了啊。” 蕭氏明白顧氏的意思,附和道:“是啊,要變天了呢?!?/br> 蕭氏跟李家所有人一樣,都想知道李祐堂為何會忽然變得這般“硬氣”。 蕭氏更想知道,這背后,是不是有李壽夫婦的影子。 蕭氏沒有等太久,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幾天后,坊間有了新話題—— 東廬書院開設了譜學課,專門延請了甲等世家李氏的家主李祐堂、李祭酒前來授課。 李祭酒家學淵源,對譜學研究甚深,他的課,并沒有想象中的枯燥、乏味,反而十分有趣。 尤其是他熟知各大世家的歷史、傳承,幾大著姓數(shù)百年來的奇人異事更是信手拈來,只把學生們聽得如癡如醉。 就算是某個家族的本族子弟,居然也沒有聽過李祐堂講述的自家傳奇小故事,乍一聽聞,也被深深得吸引住了。 待到回家后,問及家中長輩,才知道,人家李祭酒并不是杜撰,而是確有其事啊。 嘖嘖,這李祭酒,竟是這般博學廣聞,于譜學一道更是造詣匪淺,堪稱京城譜學第一人哪! 第434章 提醒 “京城譜學第一人?好響亮的名聲!” 老祖宗盤膝坐在榻上,聽了下屬的回稟,冷笑道:“難怪他的腰桿忽然變硬了,原來是有了其它的想頭?!?/br> 哼,都快七十歲的人了,也想搏一個令名,弄個名士當當? “聽說,阿郎(即李祐堂)在書院極受歡迎,連一些學生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