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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笛聲。 唐宓沒有猶豫,直接推開了窗戶,一個黑影掛在了窗外。 “什么事?”唐宓沉聲問道。 “回稟三娘,李家有情況!”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李壽留給她的黃一。 “李家?出事了?”唐宓蹙眉。 不應該啊,京城亂象頻生,有些眼皮子淺的人或許會跟著攪合,但似李家家主那般的老狐貍,應該不會輕易冒險啊。 “李其玨找上了李其琛,勸他另投‘英主’!”黃一一板一眼的回道。 唐宓險些噴了,“英主?當今圣人便是英主,哪里又來得英主?” 是,李其琛跟平陽長公主和離了,也因著這個原因,樣樣都出色的李其琛在大梁連個官職都沒有。 李其琛才四十多歲啊,大梁平均壽命低,那也是貧苦老百姓拉低了數(shù)值,在富貴人家,保養(yǎng)得宜、生活無憂,人活到六七十歲沒有問題! 李其琛的年紀,完全還可以在朝堂上干個二三十年。 而且以李其琛的能力,做首相或許差了些,但做個六部尚書還是很輕松的。 想當年,李其琛可是跟當朝首相顧琰相提并論的風流人物啊。 這樣的才能,卻因為一個女人而下半輩子無緣仕途,任誰也不會甘心。 李其玨以己度人,覺得李其琛應該不會拒絕“他”許下的好處——入朝為官,起步價:六部尚書! “有些人太平日子過得久了,被人捧得多了,便以為自己是蓋世英主。” 黃一用平靜無波的聲音說著譏諷的話語,引得唐宓禁不住莞爾。 她點點頭,附和了一句,“確實是好日子過傻了,整日想一些不靠譜的事。” 而后她又道,“李、李家伯父是怎么想的?” 黃一可以直呼李其琛的名字,身為人家未來兒媳婦,唐宓卻不能這么失禮。 黃一:“李其琛沒有這方面的意思,但他的次子似乎很心動!” 唐宓挑眉,李其琛的次子,不就是李壽的異母弟弟,家族排行二十的李赫? 很快,唐宓便明白了李赫的心思。 不知李赫是受了父親還是母親的連累,年逾二十,卻還沒有差事。 不是沒有人舉薦,也不是沒有機會,可他總也不能成功,連個最基本的勛職就拿不到。 當年,李壽與諸世家對賭,李其琛也曾想過讓李赫去參加科舉。 卻被李赫拒絕了。 與李壽不同,李赫骨子里還是非常在意血統(tǒng)和姓氏的,覺得自己是一等世家子,沒道理跟一群寒門土鱉在統(tǒng)一平臺上競爭。 丟人!跌份! 實在有失千年李氏的體面! 不參加科舉,舉薦入仕又屢屢受挫,以至于李赫現(xiàn)在還是個白丁。 似他這樣的年紀,又有著這樣的家世,卻碌碌無為。若說對鄭氏沒有一點兒怨言,那是不可能的。 “他”親近世家,在世家子們眼中,確實比當今圣人更值得跟隨! “李家伯父應該不知道兒子的想法吧?” 唐宓屈起食指,輕輕敲著窗框,“把李赫的想法透給李伯父?!?/br> 李其琛是聰明人,絕不會任由次子胡來! 黃一答應一聲,又回稟了唐宓一些京中的動態(tài)。 “哈?乾陵所在的山林里,一條巨蛇被雷劈死了?” 唐宓聽到這個消息,本能的覺得這事不尋常。 一條尋常的蛇能長到丈許已是十分不易,如今又是這么“慘烈”的死法,哪怕事件本身沒有問題,也會被人拿來做文章! “‘據(jù)說’,那條蛇頭上有兩個隆起,遠遠看去,就跟龍角一樣?!?/br> 黃一繼續(xù)回稟著。 “龍、龍角?”唐宓瞪大了眼睛。 呦呵,這條巨蛇已經(jīng)進化成了“龍”? 就算不是龍,那也是半龍了吧。 而龍象征著什么? 皇帝啊! 唐宓長長舒了口氣,緩緩道:“這些人,還、還真會想辦法?!?/br> 象征皇帝的“龍”被雷劈死了,還是在先帝地宮被劈的,這、這代表什么? 你可以說先帝看不過當今的種種言行,死了都要請下神雷劈死當今。 只是當今是天子,死之前都會有預警。 所以,象征他的巨蛇先掛了。 接下來,是不是—— “讖語!約莫那條蛇還能再利用一下,從蛇肚子里取出個有字跡的紙條什么的……” 唐宓滿眼譏諷,冷冷的說著。 歷朝歷代,那些想造反的人,不都是這么做的嗎? 動輒神佛,動輒讖語,都是要給自己的“莫逆”行為披上一個神秘的外衣,以堵塞世人的悠悠之口。 果然,正如唐宓所猜測的那般,沒過多久,乾陵外神雷劈死巨蛇的消息就傳開了。 更神奇的是,守靈的侍衛(wèi)在長著龍角的巨蛇腹中發(fā)現(xiàn)了一塊錦布。 錦布上書六個大字:寬不仁,秦當興! 第239章 就沒有傻子 被無端調(diào)職,繼任者還是那般不堪的人,這臉打得實在太狠。 所以,王懷瑾怒了,拒絕去新衙門報道。 趙氏人老成精,又真心把王懷瑾當兒子,自是不肯讓他落人口實。 于是,趙氏“病”了,理由都是現(xiàn)成的——心憂圣人! 母親臥病在床,做兒子的自然要在床前侍疾。 就這樣,王懷瑾在調(diào)任禮部的第一天,就告了假,在家伺候老母親。 王家也緊閉門庭,擺出一副謝客的姿態(tài),試圖躲過外面的紛擾。 其實趙氏和王懷瑾都想多了,姜后真的沒有打臉的意思,她只是急著往六部里安插人手。 鄭氏宗室步步緊逼,秦王連“皇后、太子謀逆,意圖謀害圣人”的話都喊了出來,圣人重病的消息不能再拖了。 可在公布消息前,她還是想再收攏些權(quán)利,以便有更多的底牌跟宗室們爭斗。 情急之下,姜后搶位置搶得太過瘋狂,以至于忘了給人留有余地。 王懷瑾只是諸多被“調(diào)職”的人中的一個,放眼整個朝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