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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躍起的同時,雙手用力往上一抓,竟死死的扣住了窗臺,整個人掛在了后窗外。 艱難的伸出一根手指戳破了窗戶紙,鄭二郎瞇起一個眼睛往里看著。 通過小小的窟窿,他先看到了一架屏風(fēng),隔著屏風(fēng),隱約看到兩個人相對而坐。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仔細(xì)辨認(rèn),發(fā)現(xiàn)那兩個人的體型很像蔣忠和李壽。 他想看清兩人的臉,卻有些困難。 屋里的人還在說話—— 李壽:“蔣將軍,您的舊傷總也不好,藥癮也無法徹底戒除啊?!?/br> 蔣忠:“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都束手無策,京城的名醫(yī)也無法醫(yī)治,老夫,唉,也是沒辦法了?!?/br> 李壽:“我昨日進(jìn)城,想去請老神仙來給您治病,結(jié)果老神仙去山里采藥了,半個月前就出發(fā)了,最快也要月底才能回來?!?/br> 蔣忠:“……西北那邊等不得啊。不是本將自夸,本將若是在陣前,阿史那王還能忌憚一二,本將若是遲遲不歸,阿史那王定會長驅(qū)直入,到那時,京城危矣!” 李壽:“小子當(dāng)然知道這些,只是您的藥癮不除,終究是個禍患啊……” 兩人的聲音很低,但鄭二郎耳力了得,硬是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詳詳細(xì)細(xì)。 聽清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后,鄭二郎對兩人的真?zhèn)斡辛诵┰S判斷:應(yīng)該就是他們! 鄭二郎正想再聽聽有什么要緊的內(nèi)容,忽然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有巡邏的錦鱗衛(wèi)。 鄭二郎擔(dān)心暴露,一個鷂子翻身從后窗翻了下來,然后悄無聲息的溜回自己的房間。 鄭二郎走后,屋里的兩個人似有所察,紛紛抬起頭,露出清晰的面龐。 哪里是什么蔣忠、李壽,分明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和王令齊! 而在兩人中間的小幾下面,正趴著一只翠羽大鸚鵡,一只鳥分飾兩角,演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傍晚,一只鷂子從后院飛了出來,直直的朝京城而去。 …… 西北邊疆。 阿史那部落洗劫完邊城,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修整。 他們再向南推進(jìn)百余里便是徑州。 若是攻破了徑州,再入武功,便能劍指長安! 阿史那部落的勇士們?nèi)缫袄前汔秽唤校战腥轮M(jìn)攻進(jìn)攻進(jìn)攻! 阿史那王卻異常靜默,按兵不動,不知是在考慮進(jìn)攻方略,還是在等什么重要的情報。 麾下悍將一輪又一輪的請戰(zhàn),阿史那王都駁了回去。 就在下面的將士們快要按耐不住的時候,一只鴿子從南而來。 阿史那部落第一謀士阿史那鷹抱著期待已久的鴿子,興奮的往王帳而去。 半個時辰后,阿史那王便召集所有將軍,一番商談后,阿史那王坐在寶馬上,鞭梢一指長安的方向,喊了句:“出發(fā)!” 阿史那王為了確保此次進(jìn)攻的勝利,把家底兒都亮出來了。 足足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向徑州。 徑州。 刺史張?jiān)钡脠F(tuán)團(tuán)轉(zhuǎn),斥候發(fā)回消息,說城外三十里發(fā)現(xiàn)了大批騎兵。 雖不確定是不是胡人,但張?jiān)灸艿牟聹y就是他們! 當(dāng)日阿史那王破邊城的時候,張?jiān)阌蓄A(yù)感,他這里將是胡人進(jìn)攻的第二步! 如今,預(yù)感成真,敵人來了。 而徑州只有折沖府的三千府兵,根本就擋不住十萬胡人的鐵蹄! “徑州危矣,徑州的數(shù)十萬百姓危矣!” 張?jiān)吭诔菈Φ膲Χ庾由?,看著那如洪水般涌來的兵卒,只覺得眼前發(fā)黑。 緊接著,他灰敗的臉上露出狂喜,因?yàn)樗l(fā)現(xiàn),來襲的那群兵馬正前方豎起了一桿大旗,上面赫然寫著一個“蔣”字! 第237章 又被雷劈了 圣人昏迷的第十五天。 早上天還沒亮,王懷瑾便照例去上朝。 按照慣例,他要傍晚才能回來。 但今天不同,還不到正午,他竟回來了。 進(jìn)了家門,王懷瑾沒有回朝暉院,而是直奔趙氏的寸心堂。 “母親,我被調(diào)去禮部了,還是侍郎?!?/br> 王懷瑾面沉似水,低低的說道。 “怎么回事?好好的,你怎么會被調(diào)職?”趙氏原本歪斜在隱囊上,聽了這話,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王懷瑾用沒有感情色彩的聲音說道:“姜后說我原本就是文臣,一代大儒唐太府的女婿,是寫過、的文人,理當(dāng)在更合適的位置上彰顯才能,豈可在不對口的兵部浪費(fèi)時間?” “是姜氏的主意?”趙氏瞇起了眼睛,忽的問道:“接替你兵部侍郎的是何人?莫不是姜家的姻親吧?” 如今,姜皇后把持朝政,太子都成了擺設(shè)。 姜后恨不能滿朝都安插上自己家的人,奈何姜家子嗣不豐。 幾代單傳,姜皇后除了自己的嫡親兄長,連個堂房的兄弟都沒有。 平時還看不出什么,如今到了用人的時候,姜后就有些抓瞎了。 沒辦法,她只得退而求其次,將姜家的姻親往上推。 “姻親?哈,如果妾侍的兄長也算的話?!?/br> 能讓一向溫文爾雅的王懷瑾口出譏諷,顯是他真的生氣了。 也是,兵部侍郎雖不是一部主事,但也是十分要緊的職位。 王懷瑾是已故驃騎將軍的嗣子、是堂堂安國公,也是在立了不小的戰(zhàn)功后,才由地方折沖府將軍升任。 現(xiàn)在好了,姜皇后居然讓一個在千牛衛(wèi)當(dāng)了幾天校尉的無名小卒頂替了王懷瑾。再細(xì)查其身份,居然是姜鶴年侍妾的兄長。 這、這……侮辱人也沒有這么侮辱的! 趙氏的臉也陰沉下來。 姜皇后動王懷瑾,不止想要兵部侍郎的位置,更多的是打她趙氏的臉。 滿京城誰不知道,王懷瑾是她的兒子? 姜皇后連他都要動,這是不是說,她根本就沒把趙氏放在眼里? 等等,莫非宮里有了變數(shù)? 圣人—— 趙氏心里一驚,臉上卻依然鎮(zhèn)定,她極力用平穩(wěn)的聲音說道:“姜氏在自己找死。二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