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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實不像個樣子啊。” 李壽是李其琛的長子,他下面還有同父異母的弟弟、meimei。 且李壽跟二弟只差了兩歲,他不成親,他那快要二十一歲的弟弟也只能等著。 柳氏最看重長子,自然希望長房能夠子孫繁茂,可因著李壽的關(guān)系,長房的其它兩個兒子也不能娶親。 眼瞅著二房的孫子都能打醬油了,長房卻依然膝下空空,柳氏就忍不住著急。 偏李壽情況特殊,他的親事,是李、鄭兩家最敏感注的問題,連李祐堂和李其琛都不好定奪,就更不用說她這個做祖母的了。 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時不時的提醒丈夫一下。 李祐堂端著茶盞輕啜兩口,淡淡的說道:“不急。當初我給了十八郎婚姻自由,卻也不是沒有條件的。遲則十年、短則六年,他必須給我一個結(jié)果?!?/br> 李祐堂瞇著眼睛,“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五年,距離約定的日期還有一年有余,呵呵,十八郎也該履行承諾了。” 柳氏略略放下了心,“有期限就好。我就怕漫無日期的拖下去。”李壽拖得起,長房可拖不起啊。她還想盡快抱上重孫子哩。 老夫妻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通傳聲—— “十八郎來了!” 李祐堂和柳氏對視一眼,還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啊。 “進來吧?!崩畹v堂放下茶盞,揚聲說道。 不多時,李壽大步走了進來。 恭敬的躬身行禮,“見過阿翁、阿婆?!?/br> 李祐堂和柳氏都笑瞇瞇的,這般玉樹臨風、豐神俊朗的孫子,任哪個做祖父母的也喜歡啊。 “十八郎來啦,快坐下吧?!?/br> 柳氏沖著李壽招招手。 李壽看了眼李祐堂,李祐堂微微頷首。 李壽這才顛顛的跑到柳氏跟前,在她下首的矮榻上跪坐下來。 柳氏給李壽端了杯茶。 李壽趕忙直起身子,舉雙手接了過來。 “怎么有空來尋阿翁?不會是來喝茶的吧?” 李祐堂知道李壽給圣人當差,平日里十分忙碌。 若非有事,這小子絕不會巴巴的跑來。 李壽笑得有些訕訕,“約莫是嫌我在御前礙眼,昨兒阿舅剛把我到了鴻臚寺。我剛接手差事,還什么都不熟悉,偏巧胡使要進京了,手頭上的事亂成了一團,接連兩日我都住在了衙門里?!?/br> 李祐堂眼睛閃過一抹亮光。 李壽是大梁朝最年輕的名士,有文采、有學識,卻被圣人當成了武將使用。 李祐堂嘴上沒說,心里頗有些不甘心。 武將,頂破天也就是個大將軍,再無上升的空間。 李家沉寂幾十年,已經(jīng)有兩代沒有出過宰相了。 李壽是族中第四代最有天賦的人,也是最有可能做宰相的,李祐堂希望自己在閉眼之前,能看到李壽拜相。 所以,他一直希望李壽能“武轉(zhuǎn)文”,回到正途上。 從虎賁轉(zhuǎn)入鴻臚寺,是個不錯的征兆,至少證明,圣人是真心培養(yǎng)李壽。 而不只是把他當成一把刀使用。 “哎呀,你這孩子,就是再忙,也要顧及身子啊?!?/br> 柳氏和李祐堂關(guān)注的重點不同,她更心疼孫子。 李壽感覺到柳氏的關(guān)心,眼底的笑容真摯了幾分,他趕忙道:“阿婆放心,我身子骨好著呢?!?/br> “去鴻臚也好,多歷練歷練。鴻臚寺卿出身世家,是個極有才干的人,你跟著他好好學學吧。”年輕人鋒芒畢露,并不完全是好事。 李壽的風頭已經(jīng)出得夠多了,日后想要在朝堂上立足,他還需得多沉淀幾年啊。 李壽明白李祐堂的意思,其實,阿舅把他從虎賁調(diào)出來,也是存著這樣的心思。 李壽腰桿挺得筆直,一副恭聽教誨的模樣。 李祐堂很滿意孫子的態(tài)度,又指點了他一些為官處事的道理,好半晌,才又轉(zhuǎn)回剛才的話題,“說罷,有什么事?” 李壽這次沒有繞彎子,直接說起了王懷淑的事,“阿嬸想要借著賞春宴籌集善款、賑濟災民,這是好事。但,阿翁,賑災這種事兒,皇家還沒有動作,咱們李家卻搶先出了頭,是不是有些不妥?” 賑濟災民是收攬民心的事兒,這樣的事,最好有皇家打頭。 臣子們?nèi)羰潜憩F(xiàn)得太積極,就有僭越的嫌疑啊。 李祐堂眉頭微蹙。 如果別人說這話,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世家對于皇族,真心沒多少敬畏。若不是當年李家把事情做得有點絕,李家對鄭家到底有些心虛,這才處處避讓。 換做其他家族,會不會買鄭氏的賬,還真不好說。 但李壽不一樣,他跟皇家的關(guān)系太密切了,他這么說,是不是表明,圣人已經(jīng)聽聞了風聲,而且表現(xiàn)出了不滿? 李家剛剛有了復興的希望,李祐堂不想因為一點兒小事就跟皇家起沖突。 “唔,十八郎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李祐堂沉吟片刻,緩緩的說道:“只是請柬都發(fā)出去了,若是再有什么變故,恐怕——”外人會嘲笑李家啊。 李壽微微笑道:“阿婆德高望重又事事周到,由她主持賞春宴,定能圓滿!” 李祐堂眼睛一亮,是啊,他娘子和先太后是嫡親堂姐妹,是李家除了李壽外,跟皇族關(guān)系最近的人。 最妙的是,與她同輩的人大多凋零,由她出面做善事,皇家也不好太計較。 李祐堂看向柳氏,發(fā)現(xiàn)老妻眼中也有些躍躍欲試。 “好,這次就辛苦娘子了?!崩畹v堂一句輕飄飄的話,便將王懷淑兩三個月的辛苦所得轉(zhuǎn)手給了自家娘子。 柳氏笑著應道:“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只要為了家里好,我做什么都行!” …… 三日后,唐宓一身胡服,帶著兩個同樣胡服的侍女,悄悄的溜出了家門。 來到街口,與等候多時的李壽匯合。 “二九兄,今天胡使進京,你身為鴻臚寺官員,不去親迎,好嗎?”唐宓擔心李壽會耽誤了差事。 李壽滿不在乎的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