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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懷淑徹底沒了興致,客套的說了兩句,便起身告辭。 王懷婉親自將王懷淑送到了門口,站在臺階上目送她離去。 “四娘,我怎么覺得二娘的神色有些不太對勁?”王懷婉的侍婢悄聲說道。 王懷婉嗤笑一聲,“心比天高,奈何命比紙薄。她呀,心太大!” 出身不高,卻總想往上流社會鉆。 不聰明,卻把別人都當(dāng)傻子,處處想算計人。 王懷婉覺得,王懷淑與其上躥下跳的鉆營,還不如先把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有了孩子,她才能在李家立足,是也不是? 前往朝暉院的路上,王懷淑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心情。 待到踏入正房的時候,王懷淑的臉上再次掛滿了笑容。 “慈善拍賣?”唐宓好奇的問道,“這是什么?” 慈善她懂,就是做好事兒唄。 拍賣?又是什么東西? 王懷淑簡單的將慈善拍賣的意思解釋了一下,而后故意吹捧唐宓,“貓兒師從李先生,學(xué)問自是好得沒話說,我聽說貓兒的書畫更是一絕。賞春宴那日,貓兒隨便畫上兩筆,便能拍出高價呢?!?/br> 唐宓笑得眉眼彎彎,“姑母真是謬贊了,我哪有這么好。不過,既然是為了賑濟災(zāi)民,我也當(dāng)出一份力。只是到時候我拿出的作品不夠好,拍不上高價,姑母不要怪我才是啊。” “我相信貓兒,咱們王家的女兒都是極好的?!币宦犔棋禃⒓?,王懷淑心里懸著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唐元貞坐在一旁看著,她沒有忽略掉王懷淑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得意。 嗯?有問題啊。 唐元貞暗暗生出幾分警覺,決定待會兒就讓人去查一查。 …… 這日清晨,務(wù)本坊的坊門剛剛開啟,便有一隊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 “哈~~”負(fù)責(zé)坊門的坊丁打哈欠的嘴張得老大,呆愣愣的看著那隊人在他面前經(jīng)過。 直娘的,這是演得哪一出? 春寒料峭的,打頭的那位小郎君卻赤著上身,背上還捆著荊條,這、這是要負(fù)荊請罪? 只是不知,這是哪家的小郎君?。?/br> 有八卦! 興奮的坊丁趕忙閉上嘴巴,顛顛的跟了上去。 同樣早起的坊內(nèi)百姓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奇景,紛紛圍攏上來。 這隊人馬最后停在了王家大門前。 背著荊條的年輕人低著頭,直挺挺的站著。 他身邊是個四五十的中年人,中年人拿眼角的余光掃了掃左右,見圍觀的人不少,這才大喝一聲:“逆子,跪下!” 第137章 王懷婉的決定 早在大隊人馬出現(xiàn)在街口的時候,王家的門房便發(fā)現(xiàn)了。 話說在大戶人家當(dāng)門房,必須要有眼力、夠機靈、腦子好使。 別的不說,來過一次的客人,第二次上門時,稱職的門房就該第一時間認(rèn)出客人,并殷勤的接待。 至于家里的姻親、故交,門房更是牢牢的記在腦子里。 哪怕隔得老遠(yuǎn),王家門房也認(rèn)出了領(lǐng)頭的是誰。 “快、快去回稟夫人,就說程親家?guī)е墓脿攣碓蹅兗邑?fù)荊請罪了?!?/br> 門房管事迭聲吩咐著,自己則整了整帽子,理了理衣服,顛顛的迎了上去。 剛走到近前,管事便聽到清遠(yuǎn)侯那句“跪下”。 當(dāng)事人程季還沒怎樣,王管事的膝蓋不由自主的軟了一下。 娘哎,程家這是來真的啊。 王管事的一雙眼睛悄悄的打量程季,發(fā)現(xiàn)自家的這位姑爺,著實凄慘。 原本白凈的臉上青青紫紫,嘴角還破了,裸露的肩膀上道道鞭痕清晰可見,有的還滲著血絲。 而他單薄的背脊上,緊緊的捆著十幾支荊條,粗糙的荊條被勒進了rou里,很明顯,動手的人下了極大的力氣。 程季生無可戀的站在王家大門前。 這幾天,他簡直生活在了地獄里。 先是被人當(dāng)眾“捉j(luò)ian”,斯文掃地、臉面全無。 尤其是被武侯帶走的時候,程季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好不容易從京兆府出來,迎接他的便是父親的鞭子。 一頓狠抽,程季遍體鱗傷。 然而更致命的還在后面,程家的名聲因他而毀于一旦,三個哥哥輪番教訓(xùn)他。 明明他是四兄弟里讀書最好的那一個,亦是父母最寵愛的兒子,結(jié)果,卻淪落到連嫂子都敢給他臉子瞧的地步。 就在程季覺得自己已在地獄最底層的時候,更要命的來了——父親居然要他去王家負(fù)荊請罪! 還放話,哪怕是跪死在王家大門前,也要求得王家以及王懷婉的原諒,然后將王懷婉接回程家。 這、這怎么可能?夫為妻綱啊,他堂堂男子漢,豈能跟個婦人俯首認(rèn)罪? 一旦他跪了,日后他還如何在人前立足?如何進學(xué)、入朝堂? 可是父親的命令不能違背,程季心里再多不甘,也只能硬著頭皮來王家。 站在王家大門前,程季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抽離了,仿佛被人關(guān)到了密閉的罩子里,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只能感受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 “逆子,沒帶耳朵嗎?還不趕緊給我跪下!” 清遠(yuǎn)侯其實也不想讓兒子下跪,若是換做其他時候,他喊“跪下”,兒子卻無動于衷,他早就一腳踹到兒子的膝蓋上了。 他在等,等王家的態(tài)度。 只要王家人出來攔阻,那么程、王兩家便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如果王家人閉門不出……清遠(yuǎn)侯狹長的雙眸里閃過一抹陰鷙,王家如果真把事情做得這般絕,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都是一個馬勺里混飯吃的袍澤,誰還不知道誰? 慈不掌兵,亂世之中領(lǐng)軍打仗更是節(jié)cao全無。 貪墨軍餉、冒領(lǐng)戰(zhàn)功、私自殺俘……抄家滅族的罪名沒有,小辮子卻一抓一大把。 王鼐死了,可王鼎還活著哪。 真把他程某人逼急了,大家誰都別想好過! 當(dāng)清遠(yuǎn)侯第三次喊出“跪下”時,王家門里終于有了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