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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這些尸體。” “是,屬下遵命!”侍衛(wèi)長收回手,恭敬的應(yīng)道。 “長公主,您看我們——”王懷瑾故作為難的問道。平陽既然把京兆府叫來了,那么接下來就要按法律程序走。 他們一家是受害人,也是當(dāng)事人,京兆府審理案件,他們須得到場。 “待天亮后,你們也回京吧?!逼疥栄诳诖蛄藗€哈欠,時間已經(jīng)到了半夜,忙活了這么長時間,她也有些困了。 王懷瑾趕忙應(yīng)道:“謹遵命!” 唐元貞也沒有意見,出了這樣的事,她根本沒有心思回蘭陵。 唔,且等她把京里的事料理清楚了,再回蘭陵也不遲! 唐元貞掃了眼地上的死尸,心中暗暗下了個決定。 平陽分出一部分人留下來看守現(xiàn)場,另一部分則跟隨她返回京郊大營。 最近一段時間,平陽都在附近練兵,是以才會發(fā)現(xiàn)黑衣人的蹤跡。 如今大部分黑衣人已經(jīng)伏誅,還抓了兩個活口,平陽干脆的收兵,準備回大營“拷問”。 王懷瑾一家跟平陽告辭,恭送平陽一行人離開,這才收拾東西,清點傷員。 王管事被亂箭射死了,跟隨他的幾個小廝也全都被歹人殺死。 王懷瑾冷著一張臉,命人將他們的尸體收集到了一處。 而跟在王懷瑾的幾個小廝則臉色煞白,雙腿一陣陣的發(fā)抖,根本不敢接觸王懷瑾的眼神。 他們心里的小人早就哭上了:嗚嗚,郎君太兇殘了!幸好他們沒有站錯隊,否則躺在地上的就是他們幾個人了。 是的,選擇王管事的那幾個小廝,并不全都是被歹人所殺,更多的是被王懷瑾和客女們“誤殺”的。 平日里王懷瑾一副書呆弱雞的模樣,任誰也想不到,他兇殘起來竟是這般可怕! 最可怕的是,他揮舞大錘敲碎人腦袋的時候,臉上竟沒有半點猶豫、慌亂,而是沉穩(wěn)冷靜的仿佛經(jīng)驗老道的劊子手。 太、太嚇人了! 他們這些小嘍啰,還是乖乖的跟隨郎君為好! 將軍什么的,至少不會當(dāng)眾把人腦袋敲碎。 唐元貞讓幾個孩子回馬車,時間不早了,孩子們受了半夜的驚嚇(某薩:你確定?),也該好好睡一覺。 安頓完孩子,唐元貞來到大殿里,查看受傷客女的傷勢,并指揮小丫鬟們燒熱水,準備紗布、刀傷藥等物。 再說平陽這邊,一行人疾馳回到了軍營。 平陽利索的甩蹬下馬,將馬鞭丟給身邊的侍衛(wèi),大步朝營帳走去。 營帳里,李壽坐在胡床上,端著杯茶輕啜著。 平陽唰的拉開帳子,一指李壽,“好你個李十八,竟敢算計你老娘?” 事到如今,平陽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練兵,素日都在南山。這次兒子偏偏攛掇她來西山,而這邊,恰巧是王懷瑾一家的必經(jīng)之路。 如果今天不是她“碰巧”遇到,王懷瑾一家極有可能被黑衣人暗殺成功。 李壽放下茶杯,緩緩起身,“兒恭賀阿娘又立一功!” 沒錯,他就是故意的,怎地? 李壽毫不畏懼的對上母親的視線,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李先生的話:“小子,你是相中貓兒那丫頭了?” 相中? 李壽不敢確定,但每每家里逼婚的時候,他總會想起胖丫頭那粉嫩可愛的小臉。 或許,他對胖丫頭真的有那么一點心動吧…… 第088章 領(lǐng)盒飯嘍! “大哥,你怕嗎?” 馬車里,很安靜,唯有細微的呼吸聲。 唐宓睡不著,腦海里總是浮現(xiàn)方才激戰(zhàn)的場景。 “不怕!”王令儀也沒有睡著,他平躺在褥子上,雙手疊放在肚腹,標準睡覺的姿勢。 其實,他心里是有些怕的,到底只是個半大少年,平素生活在富貴鄉(xiāng)、錦繡堆里,何曾見過這樣血腥、暴力的場面。 但他是長子,是長兄,注定要讓父母驕傲、讓弟妹依靠,所以,哪怕心里再怕,他也絕不會表露出來。 聽出meimei話語中的脆弱,王令儀坐起身子,跨過身邊早已熟睡的王令齊,走到唐宓身邊,跪坐下來,輕輕撫摸著小妹的額頭,柔聲道:“貓兒不怕,大哥在呢?!?/br> 唐宓并不害怕,只是有些不適應(yīng)。 更多的,還有對王鼐父子的譴責(zé):為了一己之私,上百條人命就這么沒了。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不是螻蟻、蟲子,更不是雞鴨魚鵝。 最令唐宓心寒的是,王鼐是打定主意要他們一家六口的性命。 剛剛有多驚險,唐宓全都看在了眼底,如果沒有平陽長公主及時趕到,他們一家……福禍難料啊。 明明前一刻還是一家人,唐宓每日里去給趙氏請安,偶爾也會碰到王鼐。 每次遇到,唐宓都會恭敬的問安、行禮,王鼐有時也會露出笑容,他甚至還抱過唐宓和王令平。 在唐宓的印象中,王鼐是個不怎么聰明、不怎么和藹的長輩,但不管如何,他們都是血脈至親,王鼐還是她名義上的祖父。 他、他怎么就能狠下心來? 阿寶才幾個月大啊,他居然也不放過! 生平第一次,唐宓親身感受到了人性的可怕。 “貓兒乖,貓兒不怕!”王令儀感受到meimei在微微顫抖,他以為meimei還在害怕,極力放柔聲調(diào),輕輕的哄著。 唐宓心里亂的很,她不知道回京后,自己該如何面對王鼐和王懷恩。 不過大哥溫柔的聲音,漸漸撫平了她紛亂的心緒,眼皮一點點發(fā)沉,她竟睡了過去。 “呼~~” 聽到meimei平緩、細微的呼吸聲,王令儀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抬手抹了把頭上的汗,就著窗外的火光,仔細瞧了瞧,確定meimei已經(jīng)睡著了,這才放下心來。 王令儀站起身,躡手躡腳的走到另一邊,發(fā)現(xiàn)靠著王令齊的四弟阿寶早已睡熟,胖胖的小手放在腮邊,小嘴兒時不時的吧唧一下,似乎夢到了什么美食。 王令齊睡得很是豪邁,攤手攤腳的成大字狀,身上蓋著的薄被不知何時被他踹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