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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慢著些,別驚到這些白鵝啊。它們可是楚家專門給楚阿婆送來的——” 王令佩見唐宓那邊亂成一團,心里暗爽不已??珊迬讉€婆子礙事,否則,這會兒慘叫、哀嚎的就是唐宓了。 “哎喲,不行,這幾只扁毛畜生太厲害了,阿陳,你們快點兒帶小三娘離開!” 一個婆子被大白鵝擰得齜牙咧嘴,余光掃到扎著胳膊站在唐宓跟前的阿陳,趕忙說道。 阿陳這才回過神兒來,對啊,前頭有危險,她干嘛不把小三娘抱走?! 光靠人擋著有什么用?萬一有個疏漏,讓那些該死的扁毛畜生沖過來,別說咬了,就是嚇到小三娘,她們一眾奴婢也吃不了兜著走! 阿陳剛想到這里,正欲回身去抱唐宓,偏巧有一只白鵝沖過婆子們的阻攔,嘎嘎叫著撲向了唐宓。 唐宓眼睛一亮,她的話,mama和阿陳她們都不信,可若是她當著大家伙的面兒展示自己的“本領”,那么大家是不是就相信她了? “小三娘!” 阿陳見那只白鵝跑到了自己前頭,距離唐宓只有幾步之遙,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禁不住失聲尖叫。 唐宓卻張開小胖胳膊,準備抱住那只調皮的大白鵝。 眾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幾個婆子和阿陳她們已經嚇得臉色蒼白,而楊姨娘、王令佩她們則暗喜不已。 就在大家以為大白鵝要咬到唐宓的時候,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過。 嘭~,大白鵝被一腳踢飛。 唐宓視線陡然提高,被人高高的抱了起來。 “十八郎!” 幾個婆子在寸心堂當差,見過幾次李壽,一眼便認出了他。 李壽掃視了一圈,眉頭微皺,最后他低頭看向唐宓,“胖丫頭,平時看著你挺機靈的,怎么到了關鍵時候就犯傻?” 胖?還傻? 李壽一句話戳中了唐宓的兩個爆點,她立起好看的小眉毛,不滿的抗議:“我、我哪兒胖了?干嘛總叫我胖丫頭?還有,誰犯傻了?我很聰明的,好不好?” 李壽對著受傷的幾個婆子抬了抬下巴,沒說什么,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唐宓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呃,幾個婆子披頭散發(fā)、衣裙散亂,形容很是狼狽。 唐宓有些愧疚,她只想著自己有“本領”收服那些大白鵝,卻忘了那些mama有看護自己的職責。為了使命,mama們寧可自己受傷,也不敢讓她有丁點兒不妥。 是她連累了幾個mama! 唐宓很是過意不去,囁嚅著:“幾位mama,你們、你們受苦了。” 幾個婆子已經將剩下的白鵝都趕到了一邊,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聽到唐宓這么說,趕忙謙卑的說:“婢子們沒能照看好小三娘,讓小三娘受了驚,婢子們該死!” 唐宓更加不好意思了,忙搖了搖小胖手,“不、不怪你們,是、是我——”太任性了! 李壽不等唐宓說完,便打斷道:“怎么回事?堂堂將軍府,怎的忽然變成農舍了?竟讓這些扁毛畜生四處亂跑?成何體統(tǒng)?” 李壽剛滿十三歲,年紀不大,氣勢卻很足。 他身后還跟著四個侍衛(wèi),聽到李壽的話,幾個縱身,便將四五只白鵝全都抓了起來。 楊姨娘嚇得腿腳發(fā)軟,一句話都不敢說。 楚姨娘不知道李壽的身份,無知者無畏,挺著微凸的肚皮站出來,“好叫這位小郎君知道,這些白鵝是奴娘家送來專門給奴補身子的,幾位小娘子看著稀罕,便放到園子里玩耍——” 李壽根本不看她,扭頭去看趙氏的幾個婆子。 其中領頭的那個接收到李壽的目光,二話不說,上前就給了楚姨娘一記耳光:“賤婢,十八郎何等尊貴,豈容你放肆?” 楚姨娘自打進了王家,便十分受寵。懷了身孕后,更是被萬氏和王鼐捧上了天,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捂著臉,楚姨娘不敢置信的瞪著那婆子:“你、你竟敢打我,好個刁奴,咱們去老夫人跟前說個明白!” 那婆子撇了撇嘴,“在十八郎面前無禮,這官司就是打到圣人跟前,也是阿楚你的錯!” 說罷,那婆子看都不看楚姨娘一眼,走到李壽跟前,行禮道:“十八郎,您是來探望夫人的吧,請隨婢子來。” 李壽抱著唐宓,點了點頭,“還請mama頭前帶路?!?/br> 那婆子口稱“不敢”,直起身子便引著李壽一行人往寸心堂走去。 阿陳想了想,叫過阿周,低語了幾句。 阿周點頭,然后快速的往朝暉院跑去。 阿陳和阿蘇則跟在李壽身后,半步不敢遠離。 “你、你們——” 被人當眾打耳光是一種羞辱,然而被徹底無視,則是更大的羞辱。楚姨娘漲紅了臉,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王令佩望著李壽抱著唐宓離開,雙手用力擰著帕子,眼中的嫉恨遮都遮不住,“為什么你們的眼里都只有唐宓?一個圓滾滾、傻乎乎的臭丫頭?!” 楊姨娘知道李壽的身份,擔心這件事會鬧大,眼珠子轉了轉,計上心來。 她湊到楚姨娘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楚姨娘先是一愣,旋即點頭,“好,我聽阿姊的,這就去找姑母給我做主。”不就是告狀嘛,她會! 王令佩也反應過來,提醒楊姨娘,“阿婆,楚阿婆受了驚、動了胎氣,需要靜養(yǎng),不如咱們去福壽堂吧?!?/br> 告刁狀也要講究技巧不是? 楊姨娘眼睛一亮,“對對對,阿楚啊,你、你就不要去了,還是養(yǎng)胎要緊!” 一邊說著,楊姨娘還一邊沖著楚姨娘眨眼間。 楚姨娘不笨,頓時明白過來,雙手捧著肚子,“哎喲,我、我肚子疼~~” …… “喂,‘二九’兄,你是不是該把我放下來了?” 唐宓伸手指戳了戳李壽的胸脯,呃,好硬! “二九?這又是什么說法?”李壽已經猜到了“二九”的來歷,卻故意逗著唐宓玩兒。 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這個胖嘟嘟的笨丫有意思——年紀不大,心眼兒卻不少,還動不動就冒出一些新名詞兒。 “笨!這你都不懂?”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