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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茶飲聊到了衣服布料,又從服飾聊到了詩詞。 說到最近才子們流傳出來的文章,李家二娘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對王懷淑說:“王家大郎的才名享譽京師,阿王是‘王玉郎’的meimei,想來文采也不會太差吧?!?/br> 她的話剛說完,顧家小十一娘已經(jīng)捂嘴笑了。 鄭家小三娘和李家五娘眼中也閃爍著笑意:京中誰人不知,王家農(nóng)戶出身,王鼐兄弟又是粗鄙的武夫,家中唯一的讀書人便是王懷瑾。而王懷淑,不過是小小的庶女,聽說還是跟著目不識丁的潑婦祖母長大,這樣的人能有“文采”? 王懷淑雖氣惱李家二娘的不懷好意,卻也感激她給了自己機會。 哼,你們瞧不起我,那我就好好讓你們知道知道厲害! 她輕啜了一口暗香湯,緩緩的放下琉璃盞,慢悠悠的說道:“文采談不上,不過是讀了幾年書,些許認(rèn)得幾個字罷了?!?/br> “阿王太謙虛了?!崩罴叶镆娡鯌咽缢朴型妻o,趕忙笑著催促,“好阿王,就隨便拿一篇文章讓我們賞析一二吧!” 王懷淑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阿李都這般說了,我若是再推辭就顯得矯情。正巧前些日子給我家小侄女啟蒙,我寫了一篇蒙學(xué)的文章,在此讀來請諸位斧正?!?/br> “蒙學(xué)的文章?”竟然真是文章,而不是詩詞? 眾貴女都有些驚訝。 王懷淑微微抬起下巴,輕聲誦讀:“人之初,性本善……” 鄭家小大娘只聽了幾句,臉色就變了。 鄭家詩書傳家,她的祖父乃弘文館學(xué)士,學(xué)識極其淵博。 鄭家小大娘自幼受熏陶,對詩書文章一道十分精通。 只短短幾句話,她便聽出了這篇蒙學(xué)的精妙之處。 此時大梁流行的蒙學(xué)教材不過、等極少數(shù)的幾篇文章,與王懷淑誦讀的這篇相比,王懷淑的更簡單易懂,且朗朗上口,內(nèi)容也不是單純的堆砌文字、只為押韻。 “這、這篇文章叫什么名字?何人所做?”鄭家小大娘顫聲問道。 “,是小妹我閑暇時所做?!蓖鯌咽缱x了一小段,揚起腦袋,神情很是自得。 “你寫的?怎么可能?” 李家二娘跳起來質(zhì)疑,“就憑你?一個寒門庶族出身的庶女?祖上十八代都沒有出過讀書人,偏你就能寫書?”而且還是寫的這種出色的蒙學(xué)文章? 王懷淑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李家二娘還在嚷嚷,“哼,別是你聽了旁人做的文章覺得好,便偷偷拿來用吧。對了,你的阿嫂便是唐氏女,蘭陵唐氏家學(xué)淵源,唐元貞的父親更是已故唐太府,一生著書立說、教書育人,這篇文章定是唐元貞所做!” 李二娘的一通胡亂嚷嚷,反倒給旁人提了醒。 一直沒有說話的平陽大長公主的女兒王十九娘忽的說了句,“提到唐家,我倒想起一事。前些日子太仆寺鄭少卿的夫人過壽,我們姐妹去拜壽,鄭家大娘唐氏便用‘暗香湯’招待我們?!?/br> 說罷,王十九娘又恢復(fù)了安靜。 她的意思已經(jīng)十分明顯,鄭家的兒媳婦亦是出自蘭陵唐氏,而唐繡卻用“暗香湯”招待女眷,顯然“暗香湯”是唐氏的秘方。 而王懷淑,定是從阿嫂唐氏那里借來的秘方。 由此再往下推理,王懷淑所謂的也極有可能是“借來”的! 李家二娘滿眼鄙夷的看著王懷淑,“出身不好也就罷了,偏偏還要行盜竊之事。真丟人!” “……這篇文章確實是我寫的,你、你們不要胡說?!?/br> 王懷淑急了,怎么跟她想好的不一樣?她都說了是自己所做,而且從未出現(xiàn)過,這些人怎么就不信?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鬟跑了過來,“諸位小娘子,抓周吉時已到,我們夫人請諸位移步正堂。” 眾人聞言,紛紛起身,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皺,也不管王懷淑這個主人,直接跟著那小丫鬟往正堂而去。 王懷淑氣急敗壞,咬牙追了上去。 然而一行人剛剛踏入堂屋,便聽到了奶聲奶氣的童音,正口齒清晰的誦讀著:“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xué),不知義……” 李二娘回過頭,眼含譏誚的看向王懷淑。 而王懷淑卻臉色煞白,身體搖晃起來。 堂屋里,唐宓坐在方榻上,周遭擺了許多精致的小東西,她卻看都沒看,抬頭挺胸的讀著,接收到眾位女眷驚訝的目光,她內(nèi)心有點兒驕傲:嘿,我就是如此神奇! 第033章 十八郎 “好,讀得好,文章更好!” 鄭家大夫人擊掌,滿眼稱贊的看向唐元貞,“阿唐,這是你寫的?” 唐元貞忙擺手,“我哪里有這樣的本事?這篇文章乃家父生前所創(chuàng),只可惜遭遇兵禍,尚未寫完就——” 唐元貞眼中浮現(xiàn)水霧,略帶哽咽的說:“我有了三個兒女,方知道父母恩深,正巧要給貓兒啟蒙,便想起了父親的這篇未完成的文章,斗膽嘗試?yán)m(xù)寫。幸好父親雖為寫完,卻已經(jīng)將史料、素材等整理完畢,我照著父親的手稿,勉強將這篇文章寫完?!?/br> 鄭家、李家和顧家的幾位夫人都暗暗點頭。 這才對嘛,這篇名為的蒙學(xué),聽著簡單,內(nèi)容卻極為豐富。其中所涉及的知識、歷史非常多。 沒有幾十年的學(xué)問功底,絕對寫不出這樣的好文章來。 唐元貞雖家學(xué)淵源,但到底年輕啊。 唐太府就不同了,那位可是前朝有名的大儒啊,宏文巨著都寫的,更不用說這種蒙學(xué)了。 “原來是唐太府的遺作啊~~”李家二娘故意拖長尾音,瞥了眼搖搖欲墜的王懷淑,冷笑道:“不知某人哪來那么大的膽子,連唐太府的文章都敢‘借用’,哼,還有臉說自己寫的,我呸,真真沒有自知之明!” 鄭家兩位小娘子沒有說話,但眼中的不屑卻十分明顯。 還有李家和大長公主家的小娘子們,紛紛離王懷淑遠(yuǎn)遠(yuǎn)的,仿佛她得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傳染病一般。 王懷淑哪里還能待下去,用帕子捂住臉,踉蹌著跑出了正堂。 念完了,唐宓用她的實際表現(xiàn)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