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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薩琳娜 文案: 女主是我娘, 我爹是忠犬, 身為新(han)晉(men)豪(tu)門(bie), 一家子富貴和諧(霧)、兄友弟恭(大霧); 某女歡樂的表示:在京城地界上,我可以橫著走啦! 某小狼藏好尾巴:何止?你還能騎在我脖子上作威作福吶! …… …… 簡言之:一個嬌寵長大的小姑涼,變本加厲的被郎君嬌寵的故事。 …… …… 標簽:世家 傲嬌 歡喜冤家 甜文 種田文 =============== 楔子 誰才是女主? 清晨,今春的第一場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雨滴落在廊檐上發(fā)出細微的輕響。 此時已進二月,乍暖還寒,院外紅梅花瓣上的殘雪剛剛?cè)诨?,廊下花壇里已?jīng)冒出了點點綠色。 別院的小丫鬟們褪去厚重的棉衣,換上了水紅色的夾棉衫子,翠綠色的齊腰襦裙剛剛沒了腳背,高齒木屐踩在游廊的青石地板上發(fā)出輕輕的響動。 一行兩三個小丫鬟,手里或拎著黃銅水壺,或拎著食盒,步履輕盈的穿過游廊,繞過院中的假山,一路朝別院的正房而來。 幾個小丫鬟別看年紀小,行止卻極有章法,行動間裙角不動、環(huán)佩不響,就連最易制造噪音的木屐,踩過地板時也只是有些微響動。 只看她們的做派便知是大家族里嚴格教養(yǎng)出來的。 但,落在別院管事娘子的眼中卻是堪堪及格。 管事娘子不止一次的私下里撇嘴:這也就是在別院,換在城里的大宅里,這些個丫頭連進二門的資格都沒有。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們唐家,乃傳承幾百年的士族,禮儀、規(guī)矩什么的,更是融入到了血rou、骨髓里。 慢說在內(nèi)院里伺候的丫鬟了,就是外頭的粗使丫頭,那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透著世家望族的風范。 唉,這也就是在別院里,三娘又是個不重規(guī)矩的主子,才容得這些個上不得臺面的毛丫頭弄鬼。 “三娘可起了?” 正房門口,再一次默默嘆氣的管事娘子悄聲問著守在廊下的丫鬟。 小丫鬟點點頭,神情很是小心,連呼吸都不敢大口,顯然是很怕自己弄出聲音繼而惹怒了主子。 或許在管事娘子眼中,三娘是個不重規(guī)矩的人,但在這些侍女看來,自家主子絕對不是個好伺候的,不管大事小情,一旦發(fā)作起來那可是要人命。 “外頭可是阿周?” 屋里響起一道慵懶的女聲,“進來吧?!?/br> 管事娘子,也就是主子口中的阿周忙答應一聲,“是,三娘。” 門口的小丫鬟伸手幫忙掀起簾子。 阿周偏身進了屋,見堂屋里沒人,便走向西側(cè)的寢室。 寢室里,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正披頭散發(fā)的洗漱,聽到動靜,頭也不抬:“怎么樣?可見到阿娘了?” 阿周垂首立在一旁,恭敬的回話:“見到了,夫人聽說三娘您病了很是掛心,說今天一早就過來?!?/br> “掛心?不見得吧,”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用巾子隨意的抹了一下臉,就又丟回銅盆里,“眼瞅著快花朝節(jié)了,阿娘忙著給小妹慶生還來不及,哪來的功夫‘掛心’我這個棄婦?” 阿周心里直突突,聽三娘這語氣,竟是滿滿的對生母的怨懟啊。 接著,她就有些為夫人不值。 撇開夫人對三娘的生養(yǎng)之恩不說,單單是這些年來對三娘的疼愛,她們這些做奴婢都看在了眼里。 尤其是這幾年,三娘在夫家折騰得天翻地覆,弄得兩家險些“義絕”,夫人還是頂著老祖宗和族里的壓力,把三娘接回了娘家。 回到家里,夫人也從未訓斥過三娘,更不許旁人慢待她,一應用度跟三娘出嫁前一樣。 結(jié)果呢,三娘還是不滿意,不是今天惹老祖宗生氣,就是明個兒挑揀兄嫂的不是,弄到最后,她竟是連最小的meimei也擠兌上了。 三娘在家里鬧得實在不像樣,為了平息眾怒,也是為了保全三娘,夫人只好將她送到城外的別院。 這下更糟了,過去三娘還只是找尋太祖母、兄嫂弟妹的不是,現(xiàn)在竟是連最疼她的夫人也怪上了。 阿周是夫人手里使出來的人,自然向著夫人。 再者,三娘做得確實不對,就算昧著良心,阿周也不能說她受了委屈。 但,阿周是下人,這些話斷不敢說出來,就算聽到三娘冷言嘲諷夫人,她也不敢開口。 眼觀鼻、鼻觀心,阿周將頭垂得更低了。 “哼,狗奴才,你還知不知道誰才是你的主子?” 三娘見阿周“恭敬”的模樣,心火蹭蹭的往上冒,抄起漱口的杯子就朝阿周砸了過去。 阿周不敢閃躲,硬生生被砸了正著,肩膀猛地一疼,溫熱的液體順著胳膊流了下來。 阿周知道三娘的脾氣又上來了,也不辯駁,直挺挺的跪了下來,嘴里直說:“三娘息怒,三娘息怒!” “息怒?息怒!有你們這么一群眼里沒有主子的奴才,我能息怒嗎?” 不知是阿周“恭敬”的模樣激怒了三娘,還是三娘又想起了心煩事,火氣越來越大。 她抬手給了身邊服侍的兩個小丫鬟幾個嘴巴,伸腳踹翻了水盆,不斷的叫罵著。 “該死的奴才,面兒上恭恭敬敬的,心里還不定怎么笑話我呢?!?/br> “我就知道你們只認夫人是主子,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混蛋,一個個都是該死的混蛋!” “好呀,都瞧著我落魄了,被夫家休了,被家族放逐了,就都不拿我當主子?都想另攀高枝兒了?” “……我呸,你們想都不要想,作死的奴才——” 夫人踏進院子的時候,正好聽到女兒的怒罵聲,她不禁皺起眉頭,“不是說三娘病了嗎?這、這又是鬧什么?” 對于這個女兒,她真是cao碎了心,偏女兒都二十多歲的人了,卻還像孩子般不懂事。 明明三娘小時候很乖、很可愛的,怎么越大越不省心了呢? 等等? 三娘五歲那年生了一次病,好像自她病愈后,她的性子就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