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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一個高檔別墅區(qū)里,他們走在小區(qū)的主干道上,寬敞又平坦。 “突然想吃冰激凌了?!鄙磉叺呐h處的天空。 她并不是個喜歡吃零食的姑娘,此時難得提出來,竟叫季君行偏頭看了她一眼。 他低笑道:“走吧,帶你去吃。” 兩人特地走到外面,找了一家便利店。 季君行給林惜挑了一盒八喜芒果口味的冰激淋,林惜看他只買一盒,問道:“你不吃嗎?” “不喜歡這些甜的?!?/br> 林惜突然想到那個雨夜里,他和她分喝的那一杯奶茶。 回去的路上,兩人慢悠悠地晃蕩,誰都沒說話,偏偏這樣的寧靜讓人覺得那么舒服。 快到小區(qū)門口的時候,身邊的人突然停住。 林惜剛抬起頭,準備問他怎么了,視線先看到門口停著的車子。 季家的車子林惜認識,下午溫璇帶著季路遲去買衣服,應(yīng)該是他們回來了。只是此時車子旁邊站著一個女人。 后座的車玻璃降下來,那個女人雙手攀著車窗,一直在對車里的說著什么。 季君行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望著那里。 沒一會,車子緩緩開動,女人剛開始還跟了幾步??墒呛竺嫠砷_手,只能望著車子開進別墅區(qū)大門。 她站在夕陽下,身影被拉成長長的一條,雙手掩面,肩膀不停地在抖動。 “走吧?!奔揪械_口。 他們兩人走了過去,在路過那個女人的時候,林惜忍不住看了一眼。 對面正好移開雙手,林惜看清她的臉,不由生出幾分驚艷。 這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只是那雙烏黑的眼眸里,盛滿了絕望。 “林惜?!痹诟杏X到她停下腳步時,季君行轉(zhuǎn)頭喊了她一聲。 林惜看著她,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紙巾,走過去遞給她,一句話沒說,轉(zhuǎn)身離開。 季君行看著她的舉動,也沒說什么。 兩人走進大門里,沒多遠,旁邊的人突然開口說:“那個人,是我小叔叔的女朋友?!?/br> “你小叔叔的女朋友?”林惜微愣,有點兒奇怪地問:“她為什么來找溫阿姨?” “因為她一直想知道我小叔叔的墓碑在哪里。” 少年清朗地聲音里,在夕陽下有種淡淡的憂傷。 林惜徹底愣住,她轉(zhuǎn)頭震愕地望著他。 大概是已經(jīng)開口,季君行沒打算隱瞞她。 他雙手插在兜里,抬頭望向遠處,“我小叔叔是七年前去世的。去世的時候才二十六歲。” 林惜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是想到剛才女人的眼神,還有溫璇對她的舉動,她略遲疑地問:“跟她有關(guān)?” “那時候小叔叔在MIT讀書,結(jié)果這個人要跟他分手。他連夜趕回來,開車去機場的時候出了車禍。當場就去世了?!?/br> 林惜默然。 “小叔叔的尸體是我爸親自去美國接回來的。這個人知道后,在爺爺家門口跪了好幾天,但是我爺爺太恨她了,不僅沒讓她參加葬禮,也不告訴她小叔叔埋在哪里。所以每年到小叔叔忌日的時候,她都會來。” 季君行朝她看了一眼,“你同情她?” 林惜沒說話,直到他說:“小叔叔還活著的時候,爺爺最疼的是他,第二才是我。因為我奶奶是因為生小叔叔難產(chǎn)去世的,我爺爺奶奶一生感情很好,所以爺爺傾注了一切在小叔叔身上。” 結(jié)果,最終落得一個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下場。 二十六歲的年紀,人生剛剛開始,卻突然戛然而止。 林惜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一個人堅持了七年,只為知道男友埋骨的地方。 而另一邊是一個老人的喪子之痛。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難過的?!奔揪型O履_步,轉(zhuǎn)身看著她。 他伸手摸了下她的發(fā)頂,松軟的黑發(fā)在手心里,有種軟軟的溫柔。 “林惜,我們要好好的?!?/br> 未來肯定不會像他們想的那么一帆風(fēng)順,但是他們都要好好的,要一直在一起。 林惜抬頭望向他,認真地點頭。 在所有學(xué)生準備期末考試的時候,季君行的計算機國賽開始了,比賽地點在北京。比賽分為兩場,每場之間間隔一天。因為不是休息日舉辦的比賽,林惜每天都要上學(xué),沒辦法去他的比賽現(xiàn)場。 直到他比賽徹底結(jié)束,因為評測結(jié)果當天能知道。 帶隊的徐老師回來之后,把結(jié)果一說,連教導(dǎo)主任都高興不已。 國家集訓(xùn)隊是所有選手排名前五十可進,季君行的分數(shù)名列前茅,絕對可以進去。 果然,一周后,保送清華的通知出來了。 學(xué)校再一次公布櫥窗里的結(jié)果,信息學(xué)隊這次收獲不小,季君行是直接保送清華。其他還有兩個學(xué)生則是跟北大簽訂了一本分數(shù)線無條件錄取。 本來大家在備戰(zhàn)期末,結(jié)果自己拼死拼活的時候,人家學(xué)神已經(jīng)拿到了保送清華的名額。 那天,江憶綿非拉著林惜一起過去看。 兩人去的時候,公告欄前面還有不少人,有人認出了林惜,眼睛一直往她這邊瞟。 回去的路上,江憶綿羨慕地說:“人家季君行都拿到清華保送的名額了,咱們得加油啊,要不然得當狗了哎。” 到了教室,剛坐下來,后面的謝昂問道:“江憶綿,今天阿行請客,你去嗎?” “是要慶祝嗎?”江憶綿一聽來了興趣。 謝昂點頭,“正好明天是周末嘛,你去不去?” “當然要去了?!彪S后江憶綿習(xí)慣性地看向林惜,“林惜,你也一起去吧?!?/br> 她話音剛落,謝昂哧地一聲笑了出來,看向江憶綿,嘖嘖了兩聲,“我說江憶綿,你這也太沒眼色了。阿行的慶功宴,就算咱們都不去,林惜也得到場吧?!?/br> 江憶綿這才意識到,她點頭:“對對對,瞧我這腦子?!?/br> 雖然林惜之前跟她解釋過,她和季君行真的沒談戀愛,但是江憶綿一副我不信的模樣。所以林惜最后坦白,說他們約定好一起去清華。 那幾天,江憶綿天天唉聲嘆氣,說自己學(xué)習(xí)沒動力,就是沒一個讓她為之拼命的人。 晚上聚餐,季君行只請了他們幾個。 吃完飯,謝昂提議去唱歌,沒人反對。于是打車去了一家KTV。 林惜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壓根不會唱歌。倒是江憶綿聲音甜,唱起歌來透著一股甜絲絲的味道。 謝昂和江憶綿兩人真是走到哪里斗嘴到哪里。 沒一會,謝昂鬧著要唱歌,結(jié)果被其他兩人強烈拒絕。 林惜不解,直到季君行在她耳邊低聲說:“丫唱歌走調(diào)?!?/br> 因為包廂里聲音很大,他說話的時候,唇貼地林惜很近,連他鼻翼間的微熱氣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