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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昂瞧著她,故意拉長聲音,‘喲’地一聲,似笑非笑地說:“這口吻,說得你跟我們阿行很熟似得。” 他這么說,有點兒戳破了張明惠的少女心事。 惹得張明惠抬手就推了他肩膀一下,謝昂往旁邊一歪。本來動作也不算大,偏偏他撞到了抱著一手書的林惜。 這些書不輕,林惜抱了這么久,早就累了。 她被謝昂這么一撞,整個人像紙糊似得,直接就朝后面倒了過去。 好在她身體撞到了后面桌子。 雖然林惜沒摔倒,但是后排桌子被她撞了這么一下,桌洞里的東西直接掉了出來。 ‘啪’地一聲脆響。 眾人朝地上看過去,就見一只手表安靜地躺在桌子上。 謝昂一看見那只手表,腦子一下嗡了,他靠地大喊了一聲,眼睛直勾勾地,似乎嚇得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 張明惠也是一愣。 她很快想到,這個書桌主人,身上好像就沒一件便宜貨…… 此時班級里大部分人已經(jīng)回來了,眾人都注意到這邊小小的sao亂。 張明惠下意識地望著林惜,有些無奈地說:“哎呀,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把人家的手表撞掉在地上了。” 林惜安靜地望著她。 沒辯駁。 雖然原因是張明惠和謝昂的打鬧,不過東西確實是她撞掉下來的。 就在這時候,后門又進來兩個男生。 謝昂眼尖,一下提高聲音喊道:“阿行,你回來了?!?/br> 門口高大清瘦的少年,雙手松散地插在褲兜里,身姿懶散,慢悠悠地進了教室。他頭發(fā)有點兒濕,黑色短發(fā)顯得越發(fā)漆黑。 他穿著一件白色T恤,胸前是個簡單的圖案,領(lǐng)口略有些低,露出精致又白皙的鎖骨。 至于那張臉,星眸漆黑,鼻梁高挺,透著少年人的清俊。 依舊是那樣好看得過分。 季君行。 林惜并不意外在這個學(xué)校見到他,她只是沒想到,會跟他同班。 他已經(jīng)走到了謝昂身邊,輕瞥了他一眼,聲音懶淡:“喊什么?” 謝昂沖著地上一指。 那只手表還躺在地上呢。 身邊的張明惠搶先開口說:“季君行,你別生氣。新同學(xué)也不是故意撞你桌子的,你就原諒人家吧。” 季君行看了一眼地上,轉(zhuǎn)頭,視線不緊不慢地在林惜身上打量了一番。 張明惠見狀,又說:“季君行,你不至于這么小氣吧。新同學(xué)可是女生啊,你不會讓人家賠吧?!?/br> 此時,站在走道的一個女生,突然開口。 “張明惠,你少說兩句吧。要不是你推謝昂,這個新同學(xué)會撞到后面的桌子?要是真賠的話,你跟謝昂兩人賠才差不多吧?!?/br> 林惜看過去,見一個長相特別漂亮的女生,正抱著手臂,一臉譏諷。 張明惠臉頰一下漲紅。 女生見林惜看自己,扯了下嘴角,沖著她笑了下。 林惜點點頭,露出微笑,表示感謝。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她看著季君行,開口道:“對不起,剛才不小心碰到你的桌子?!?/br> 季君行往前走了一步,彎腰,伸手撿起地上的手表。 正好下節(jié)課的化學(xué)老師走了進來,他一見上課鈴都打過了,學(xué)生還三三兩兩地站著,立即在講臺上拍了下黑板擦,吼道:“都上課了,還都站著干嘛?!?/br> 所有人趕緊回了自己的座位。 林惜登時被留在過道上,有些尷尬地站著。 化學(xué)老師看著她,略驚訝地咦了一聲,問道:“這個同學(xué)……” “老師,這是班里來的新同學(xué)?!庇腥苏f。 化學(xué)老師哦了一聲,見林惜沒坐下,又問:“是還沒安排座位嗎?” 張明惠立即回道:“老師,班主任安排她坐謝昂的位置,讓謝昂坐在季君行旁邊。他們還沒來得及換位置?!?/br> “哦,那這節(jié)課就先別換了,新同學(xué)先坐在最后一排。等下課再換?!?/br> 就這樣,林惜被臨時安排坐在季君行旁邊。 化學(xué)老師立即開始上課。 林惜在學(xué)科上面就沒有短板的,高一期末考試的時候,她的化學(xué)接近滿分。況且她家鄉(xiāng)本來就是以考試難度著稱。 每年高考的時候,她們那里都被稱為是地獄高考模式。 所以她翻開新拿到的習(xí)題冊,題目很簡單,在她看來,幾乎沒什么難度。 黑板前,化學(xué)老師講得熱火朝天。 林惜翻開筆記,開始記錄老師講的重點內(nèi)容。 只是半節(jié)課過去了,她余光一瞄,這才發(fā)現(xiàn),旁邊的這位同桌,居然連課本都沒打開。 他單手撐著腮,一副心不在焉地模樣。 那只手表就擱在桌子上,表殼上劃痕明顯。 林惜的筆尖在本子上戳了下,倒不是她不愿意賠,只是這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少爺,用的東西應(yīng)該就沒便宜的吧。 最后,她還是在筆記本上撕了一張紙。 “抱歉,你的手表如果有問題的話,我愿意負責?!?/br> 雖然她也是被推的,可是東西確實是被她撞掉的。 她把紙條直接推了過去。 正在發(fā)呆的季少爺,本來連眼睛都快瞇糊起來,見旁邊推過來一張紙。他眼角微挑,嘴角勾了下,伸出手,一根食指按著那張薄薄的紙,往自己面前拖了下。 林惜從來沒在上課跟人傳過小紙條。 余光一瞥見他動了,整個人登時坐得筆直。 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 等季君行看清紙上的字,露出要笑不笑的樣子。 然后他掏出一支筆,刷刷在上面寫了起來。 紙條再次被推回來,林惜偷摸地拉到自己面前。 一低頭,紙上的字看得清清楚楚。 最開始,她一眼瞧見他的字,只覺得這人還真是奇了,居然連寫字都能這么好看。 筆鋒凌厲,倒是一點兒不像他平時懶散的模樣。 但是當她看清楚上面寫的內(nèi)容時,一口氣一下堵在胸口。 不上不下。 “我說什么,你都負責?” “傻不傻?!?/br> 作者有話要說: 少爺?shù)难韵轮馐?,我說賠什么,你都負責嗎?所以要你…… 林惜登時捂著自己的領(lǐng)口,臭不要臉 現(xiàn)在的少爺還是個鋼筋直男,完全不懂,啥叫不要隨便得罪女子 第4章 一直到下課,林惜都沒再回復(fù)那句傻不傻。 旁邊的季君行自然沒追問,換了個姿勢,從托腮變成了斜靠在墻壁上,依舊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 反正從頭到尾,那本擺在桌子上的化學(xué)課本,他沒打開過。 鈴聲一響,化學(xué)老師準時下課。 班級里立即變得吵嚷起來,有人起身倒水,有人伸了個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