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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fù)陰冷沉默。這時手機響了,又是李躍打來電話:“小野,醒了?” 岑野慢慢吸了口氣,低笑出聲:“躍哥,你說?!?/br> “收拾一下,下午我和飛上海。” 岑野一怔:“有什么事嗎?”下意識竟完全不想去,脫口道:“后天就是決賽了,我還得排練……” 李躍靜了一下,才回復(fù):“決賽不用緊張,你明白的,正常發(fā)揮就行了。我這邊有個投資人,算是我的老板吧,我們過去跟他談?wù)労献?,他也挺想見你的。一會兒我讓助理把訂票信息發(fā)到你手機上,不要遲到?!?/br> 掛掉電話,岑野沒有馬上動,又這么默坐了一陣,猛地起身,拉開行李箱,往里面塞了幾件衣服和日用品,就算收拾妥當(dāng)。 等岑野拎著行李箱打開房門,岑至和一名助理,早已在門口等著。行李箱立刻被助理接過,岑野戴著墨鏡,雙手插進褲兜,走在最前面,面無表情的下樓。經(jīng)過那扇房門時,他透過暗黑鏡片,看著那毫無動靜的緊閉房間,心底就仿佛有某一處地方快速凹陷下去。然后他轉(zhuǎn)頭看著前方,依舊是沒有一點表情。 樓下早有保姆車等著,如今他出行,連基地里都會有一些工作人員,遠遠偷偷想要看一眼。哪像幾個月前來基地報道時,還要帶著一群兄弟拖著行李箱到處找報到處。而現(xiàn)在基地內(nèi)外,到處掛著活動海報,他總在最醒目的位置。岑野的嘴角忽然自嘲地一勾,助理替他拉開車門,他臉色冷漠地上車。 一路疾馳。 這次他跟著李躍去見大投資老板,岑至并不方便跟著去,此刻只是坐在他身旁,絮絮叨叨說著合同的后續(xù)注意事項,叮囑他跟人見面要注意如何如何,還有網(wǎng)絡(luò)上的一些有關(guān)他的新聞和熱度數(shù)據(jù),可以算是十分盡職敬業(yè)。岑野一聲不吭地聽著,盯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建筑,其實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小野,小野?” 岑野驟然回神,看到哥哥正盯著自己,目露探尋:“怎么魂不守舍的?” 岑野說:“沒什么,哥,你接著說。” 岑至又看他幾眼,這才說道:“工作都說完了,你看看還有什么要交代給我的事?” 岑野剛想說沒有,忽然間心頭一動,某種他并不想去直面的情緒和猜測,隱隱浮現(xiàn)。他甚至不能去多想一秒鐘,因為那玩意兒就像黑色洪潮,瞬間就能把他給埋死憋死在里頭。 他還是大刺刺坐著,腿卻不自覺的快速抖動,他的手指抵著下巴,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就在岑至以為他沒什么要交代的事時,他卻輕輕開口:“哥,你幫我辦件事。” 岑至一怔。 …… “這不合適吧?”岑至壓低聲音,震驚地說,看著弟弟執(zhí)拗無情的面目,一時卻不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岑野卻依然盯著窗外,語氣也固執(zhí)得很:“哥,聽我的,就這么辦。有什么后果,都是我和她的事,我會擔(dān)著。我明天就能回來,出不了什么事。” 他忽然伸手輕輕按住臉,便也擋住眼睛,說:“哥,算我求你……” —— 許尋笙一晚上都沒睡,天亮?xí)r才頭沉沉地昏睡過去,醒來時,已經(jīng)中午,破天荒第一次。 她的感覺,只是一切恍然如夢。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好像是假的,可惜它們是真的。你忽然不知道自己在這段生命中的位置,也不知道他所站立的位置。 她如往常般安安靜靜起床,穿衣,洗漱。安靜得像個鬼魂。待她站在鏡子前,低頭刷牙,忽然間喉嚨一陣梗塞,眼淚便掉下來。她抬手擦了擦,看著濕潤的指尖,再看看鏡中狼狽的自己,伸手按住臉,過了好一會兒,才放下。 茫茫然的,她覺得肚子里有點餓,要下樓吃點東西,剛要拉開門時,竟感覺心頭一顫。 她極慢極慢地拉開門。 樓道里永遠不變的燈光照下來,橘黃色,這一次她的門前,空空如也。 她關(guān)上門,知道那個人的房間就在背后。她往前走了好幾步,慢慢回頭,看到他的門口停著輛保潔的小車,有個保潔工在進出換毛巾床單。他人不在。 在食堂里,她也是吃得食不知味,身邊來過誰,有誰在注意自己,她全然沒有察覺。根本吃不下什么,卻忽然想起,小野總是擔(dān)心她吃太少,還笑言說手感不夠豐滿。她當(dāng)時下意識反問:你還要多豐滿?然后就看到他眼中壞壞的深深的笑。淚意突然就襲上來,可是許尋笙怎么肯在人前掉眼淚,閉了好一會兒眼睛,睜開,喉嚨里陣陣發(fā)堵。她端起幾乎沒怎么動的食物,送至餐具回收臺,默默離開。 一下午的時間,她便是非常沉默地度過了。原本今天樂隊要排練,她根本不想去。而他們居然也都沒有人找她。她便坐在房間窗前,望著茫茫無際的遠山,還有幽靜天空。時間也不知道怎么過的,就這么一直坐到日暮西山,坐到整個世界仿佛都陪著她寂靜下來。 心里,就像有個洞,深深的鮮血淋漓的洞。岑野的手就一直按在洞口,那雙手白皙修長,那雙手干凈利落,那雙手為她所愛?,F(xiàn)在,是不是什么都不剩了? 也不知這樣坐了多久多久,她忽然聽到一個聲音,那是鑰匙插進門控里轉(zhuǎn)動的聲響。這基地修建有些年頭了,雖然都是使用門卡,但原來的鑰匙孔都還留著。 門口有人。 許尋笙一怔,剎那間心跳仿佛都停止,呼吸都忘卻了。是誰在開門,是他嗎?一時間她竟無所適從,既怕是他,可內(nèi)心竟還有一絲奢望,盼著,是他。 是他再一次,又厚著臉皮裝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來找她了? 她很慢的,很慢的,轉(zhuǎn)頭回望,盯著那扇一動不動的門,眼淚無聲流下。 在鑰匙的聲音轉(zhuǎn)動兩圈后,那人停下,腳步聲響起,竟像是遠去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關(guān)在掌心(下) 許尋笙這么紋絲不動,坐了好一會兒,起身,走向門口。她想要擰開門看一眼,發(fā)現(xiàn)擰不動,又試了試,才發(fā)覺門打不開了。 她心頭一驚,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涌進腦子里——難不成,剛才那人,是把她反鎖在房間里了?她用力敲了一陣門,可是樓道寂靜,一點回應(yīng)也沒有。 許尋笙猛地往后倒退兩步,反應(yīng)過來,跑到床邊,拿起內(nèi)線座機,撥打總臺。 “嘟——嘟——嘟——”總機24小時有人值班,以往只要響幾聲就有人接起??山裉焖蛄撕脦妆?,響了很久,那頭也沒人接。許尋笙倒吸一口涼氣,誰,把她鎖房間里了?而偏偏這么巧基地總臺,始終沒人接聽她的電話? 許尋笙默坐了一會兒,并沒有發(fā)怒或者慌張,只是腦子里一片茫然坐著,等她察覺時,發(fā)現(xiàn)眼淚已在手背上滴了一大片。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