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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無論好的還是壞的聲音,朝暮樂隊(duì)的人像是統(tǒng)統(tǒng)都沒聽到。他們也沒像這一路贏過來,每次上臺和觀眾招呼互動,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沉肅,仿佛憋著股勁兒。岑野在高腳凳坐下后,拉過話筒,只簡單說了句:“一首,獻(xiàn)給你們?!?/br> 觀眾響起陣掌聲,然后很快安靜下來。 然后他們就看到,那個被公認(rèn)為本屆比賽皮相第一,嗓音也極為驚艷的男孩,嘴角浮現(xiàn)個淡笑,整個人全然輕松至極,似乎根本沒有半點(diǎn)被淘汰的壓力,也沒有把現(xiàn)場觀眾的矚目放在眼里。他懶懶淡淡的樣子,開口唱道: “記得那年冬天初見你, 冷冷淡淡話不多說有些調(diào)皮。 門前一株櫻花樹長成半人高, 你坐在樹下看書的模樣好像念經(jīng)?!?/br> 臺下有觀眾看到熒幕上打出的歌詞,居然笑了出來。而評委們明顯都很意外,外行們聽的是一耳朵,內(nèi)行聽的卻是門道。眼前雖然還是昨天那個人氣頗高的新秀,可第一句他隨隨意意唱出來,唱功就豈止是一夜千里? 然而臺下明暗涌動,岑野統(tǒng)統(tǒng)不去管,依舊徐徐慢慢吐氣如虹的唱著: “你心里藏著一個人, 他在春天離開你。 你總是笑得像一抹獨(dú)自盛開的淡菊, 我站在背后看著,不敢打擾你?!?/br> 前排有眼尖的觀眾,看到岑野的眼中似乎有水光閃過,但又覺得不可思議,因?yàn)樯頌榭駸岱劢z,好像也從未看過岑野在演唱時有什么徹底動情模樣。于是大家只是繼續(xù)屏住呼吸,等待著他的歌唱。那感覺仿佛有種無形的力量,在輕輕牽扯自己的心,極為渴望想把這首歌聽下去。可到底是哪里不同了,這人也不知道。 岑野露出有些落寞卻又堅(jiān)定的笑容,唱道: “可是姑娘啊, 當(dāng)我看過你的笑, 千山萬雪都在眼中凝成霜。 霜雪是你,春風(fēng)似我, 想要風(fēng)吹雪落卻又怕你想要逃。 我的心上人, 別再害怕會受傷, 朝朝暮暮日日月月, 你說好就好,說疼我就抱, 有你我就不再慌張?!?/br> 這是一種什么感覺呢?滿座大多數(shù)年輕女孩、粉絲,聽到這一段,盡管明知只是歌,不是情郎唱給自己聽的,可她們竟聽得心里顫抖又顫抖,只是望著臺上那人沉醉而溫柔的容顏,那足以令所有女人心肝亂跳的容顏,竟然連鼓掌都忘卻了。 華麗的,是一連串悠遠(yuǎn)激昂的古琴聲,那琴音竟與剛剛停歇的歌聲相和得如此完美,仿佛歌聲中那決絕的、溫柔的、不顧一切的感情,全都藏進(jìn)了這古樸深沉的親琴音里。甚至連臺下的一名評委,都破天荒違規(guī)喊了聲“好”,旁人哪里能如他這樣聽得深入,一首情歌,居然能人聽得滿心滿身都是蕩氣回腸。 許尋笙手指在琴弦上縱橫捭闔,上下翻騰,而她帽檐低垂,面目依然是不清的。不光是她,樂隊(duì)每個成員,都像那位評委所感覺的,一首情歌,已是彈的輕柔婉轉(zhuǎn)卻又蕩氣回腸。 許尋笙手指漸急、漸輕,將旋律推向高潮,而岑野拿起麥克風(fēng),最高亢最自由最深情的聲音,亦是急速回旋一飛沖天: “我不要山哭海嘯華夢一場你我終成空, 我只要見你念你想你為你天高地也厚, 那么多愛人離人路人癡人人人迷了路, 請你跟在我的身旁請你伴我去飛翔!” 吉他、貝斯、古琴、鼓,幾乎是同時奏下兩個震動人心的節(jié)拍,然后一句旋律巧妙美妙回旋,頓時將旋律推到更高的、更激烈的調(diào)子,而岑野已站起,閉著眼睛,抓著麥克風(fēng),宛如天籟般高亢宏大的聲音降臨,將高潮再推向一遍高潮—— “我不要—— 山哭海嘯華夢一場你我終成空, 我只要—— 見你念你想你為你天高地也厚, 那么多愛人、離人、路人、癡人、人人迷了路! 請你跟在我的身旁——請你伴我去飛翔——” 所有樂器齊聲奏鳴,華麗如五彩樂章,而岑野的聲音,就是樂章中最華彩絢麗磅礴的所在,觀眾們終于爆發(fā)出山呼海嘯般的喝彩聲、掌聲,一名評委甚至低喃出聲:“天哪,太精彩了!”三名評委都難掩激動,頻頻點(diǎn)頭??删驮谒腥硕家詾楦叱币堰^,這一首華曲即將停歇時,樂聲漸緩,仿佛一段感情慢慢平歇,岑野放下麥克風(fēng),笑了,抬頭往身旁人望去。 一個清澈、明凈至極的女聲,就在這一片磅礴消散后,徐徐響起。滿場觀眾頓時寂靜,初聽一耳朵,已有人捂著嘴沒有尖叫喝彩出聲。 她溫溫婉婉,宛如大潮之后的沽沽溪流,宛如電閃雷鳴之后的清風(fēng)拂柳,她以完全令人二度驚艷的一嗓清音唱道: “風(fēng)從櫻花樹間穿過, 雪落在纖細(xì)枝頭上。 我攤開一本書太陽照在頭頂上, 耳邊卻有個人在說姑娘姑娘, 我想陪你念經(jīng)吶我要陪你去遠(yuǎn)方?!?/br> 第九十七章 你我不變(上) 全場熱烈,滿場沸騰。 趙潭張?zhí)爝b丟掉吉他貝斯,輝子從架子鼓后跳出來,他們和岑野抱在一起。岑野也一把拉起許尋笙,拉進(jìn)自己懷里。 許尋笙的感覺如同大夢初醒,耳邊潮水般的掌聲尚未褪去,耳邊是幾個大男孩抑不住的呼吸聲。唯有岑野的眼睛,燦爛如星辰,英俊的臉不可一世。沒人會注意到此刻他們的擁抱有什么不對,他把臉緊緊貼在她的臉上,只令許尋笙剎那心神澎湃恍惚。 評委們明顯也很興奮。片刻后,朝暮樂隊(duì)成員站定,等候他們的點(diǎn)評。 一個評委說:“太棒了太棒了,今晚我就是你們的粉絲!”朝暮個個燦爛笑容,一起鞠了個躬,觀眾報以雷鳴般的掌聲。 另一名老成持重的評委說道:“非常難以置信,你們今天的表演和昨天判若兩人。尤其是主唱岑野,如果說昨天你的演唱還停留在’好聽’的階段,今天卻表現(xiàn)得功力老辣不輸陸小海。告訴我們,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變化?” 岑野接過話筒,還沒說話,臺下一片尖叫。站在聚光燈的最中央,他的心卻忽然變得寂靜。另一種熱烈的、仿佛無邊無際的巨大力量,正在他心中蔓延升起。他知道,那是即將夢想真的即將唾手可及的感覺,是滿身信仰即將爆發(fā)的前兆。 他拿起話筒,不急不慌地說道:“沒有別的原因,只有努力。努力去找自己還有哪里做得不夠好,努力唱一遍又一遍,唱到更好。當(dāng)然,也要謝謝評委老師們昨天的點(diǎn)評,才讓我們有更大的動力,去改變自己、突破自己?!?/br> 他說得如此謙和得體,觀眾再一次鼓掌沸騰,評委們也更加滿意。 第三名評委說:“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