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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當(dāng)是因為春運余票緊張,大家雖然在一節(jié)車廂,床位是分散的。趙潭和岑野是上下鋪,輝子單獨一個上鋪。而張?zhí)爝b和許尋笙在一塊。 岑野對許尋笙的事,大家多多少少都看出苗頭了,但并不好明說。一就是因為張?zhí)爝b,二是許尋笙的性子,他們也不敢亂起哄。 于是趙潭想了想,笑著說:“要不……輝子跟許老師換換,讓許老師單獨一個鋪,畢竟男女有別嘛?!彼f完還挺佩服自己的急智,瞟一眼岑野和張?zhí)爝b的神色。 這時大伙兒都從他手里拿走了票,張?zhí)爝b倒沒什么反應(yīng),岑野卻說:“你腦子有坑吧,男女有別?把她換到單獨一個鋪,跟陌生男人一個包廂?” 岑野也看到了張?zhí)爝b手里的票,像是非常自然而然就說:“腰子,我和你換一下?!?/br> 輝子吹了聲口哨:“小野,晚上可不要把持不住,對許老師做羞羞的事哦!” 岑野打了他一下,又看了眼張?zhí)爝b,后者便點了點頭,既沒有笑,也沒有不高興的樣子,說:“行。你想換,那還不是給你。” 岑野說:“謝了兄弟?!?/br> 趙潭在一旁瞧著,卻想:臥槽果然如此。小野想要的,誰只怕也搶不過他。 幾個人在廣場一角等了一會兒,就看到許尋笙推著個箱子走過來。大概是因為要出遠門,沒有穿得像平時那樣文藝淑女,而是穿著簡單的長羽絨服、牛仔褲。整個人看起來依然線條婀娜、容顏清爽。她氣質(zhì)靜,走在喧囂人群中,你卻依然無法不注意到她那雙墨黑分明、靜若流水的眼睛。 相比之下,幾個男孩蹲著的蹲著,倚墻上的倚墻上,為了去東北大多還翻出了這幾年最厚最舊羽絨服,鞋自然也沒刷過,多少都有些邋遢。 于是許尋笙活脫脫就像一枚水靈的白菜,走到了一群懶散的豬面前。 可他們心里不這么覺得,個個覺得自己滄??釒洏O了。許尋笙這樣的女人,就得跟他們搭。 岑野最先站起來,接過許尋笙的箱子,她說:“謝謝?!贬按蛄恐?。分明感覺到今天的她,氣質(zhì)依然溫婉平和,完全沒有被他“半強迫半苦rou”弄來的感覺。他也知道,只要她人到,就已是心甘情愿全力以赴,她就是骨子里這么大氣的女人。于是某中甜暖滿足的情愫,便仿佛從她眼中,從她發(fā)梢,從她的舉手投足中,流淌出來,流進岑野心里。他拎著箱子看著前方,兀自笑了。 一行人往進站口走去。 而在許尋笙眼里,岑野跟昨天夜里的那個執(zhí)著的、使壞的男孩,也有點不一樣。他只是在前面沉默地走著,背影高瘦,即使一言不發(fā),也透著倔強。偶爾趙潭轉(zhuǎn)過頭來,跟他說點什么,他也只是懶洋洋地答一聲:“嗯。”“好。”還是那個眾人面前那個酷酷的主唱。 這時岑野回過頭來,對她說:“挺巧,咱倆上下鋪,待會兒你就跟著我?!?/br> 許尋笙:“好。” 他便懶散地笑。此后一路進站,擁擠的隊伍,過閘的凌亂,拎著兩個箱子下樓梯,許尋笙走得匆匆而沉靜,他便始終在她身側(cè)。遇到有人擋路,他倒也不生氣,語氣冷淡地說:“喂,讓一讓?!比思易屃?,他示意她先過。有人在舉起箱子,他會說:“看著點,別磕著她?!痹S尋笙跟著他,一直沒說話。 等到了鋪位,他將兩個箱子并排放在一起,然后和她一起坐在下鋪,懶洋洋靠著,舒展筋骨,心情極好的樣子。許尋笙問:“你睡上鋪還是下鋪?” 岑野看她一眼,說:“你睡上鋪吧,比較安全。” 許尋笙點點頭。 “不過,我這兒你想睡隨時可以睡。”他笑著說,“我坐邊上?!?/br> 許尋笙想自己怎么可能大刺刺睡在他的鋪上,笑笑搖頭。 這時趙潭和輝子過來了,找岑野打牌。許尋笙是不參與這種活動的,她也不想早早就到上鋪睡,便走到過道里的凳子里坐下,托著下巴看著窗外未黑的風(fēng)景。 山野寂寥,湘城還是一片寒冷的綠意。想想明早就會抵達萬里冰封的東北,她從未到過的地方,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于是她輕輕哼著歌,手指在桌上一下下翹著,倒也自得其樂。 岑野坐莊,剛完成一次大殺四方,心里爽得很,把牌丟給對家老老實實洗,一抬起頭,就看到許尋笙的模樣。 他看了一會兒,笑了。趙潭在旁低聲道:“臥槽你不要yin笑?!贬暗此谎郏雅苼G給一旁觀戰(zhàn)的一名乘客,說:“你替一會兒,我出去透透氣?!?/br> 裝模作樣揉揉太陽xue,走出包廂時還順手把門關(guān)上。這樣里頭的人就啥也瞧不見。許尋笙頭朝著外面,沒有察覺他。他便把手臂往墻上一撐,問:“發(fā)什么呆呢?” 許尋笙抬起頭,首先看到的是他的腰身。原來他就站在背后,手撐在她頭頂?shù)膲ι?。這動作本沒什么,可通道狹窄,許尋笙的感覺,就好像他用身體和臂膀,把她整個人都包圍起來。 于是她不留痕跡地往前挪了挪,仿佛一只匍匐的蝸牛??尚∫按蟾攀怯X得講話不方便,變本加厲彎下腰來,湊近她的臉:“問你呢?” “沒什么。” “那跟我進去打牌?!?/br> 許尋笙:“不去?!?/br> “去啊?!?/br> “不會?!?/br> 他便笑出了聲:“我教你?!?/br> “不要。” 他嘆了口氣:“你對老子除了說不,還會說什么?” 于是許尋笙也笑了,干脆偏過頭去,將臉半埋在胳膊里,望著窗外,不理他。 他居然也安分了一會兒,許尋笙以為他死心會走,哪知卻聽到他慢慢說了句:“你再不肯,老子就抱你進去了?!?/br> 許尋笙心頭一跳,看著窗外的樹,在暮色中排成一條黑線,一閃而過。而她的手指挨在窗玻璃上,微微發(fā)涼。背后,卻是他身上的溫?zé)釟庀?。她知道這混小子說得出,就真的做得到。他要的,你就得依他。否則她此刻怎么會坐在去東北的火車上? 她抬起臉,眉眼平靜如常,說:“如果打得不好,不許嘲笑我。” 岑野便深深笑了。 許尋笙說:“你看,現(xiàn)在就開始嘲笑了。” 岑野說:“不是嘲笑。” “那是什么?” 岑野卻難得地嘆了口氣:“我……算了?!?/br> 他想的是:心肝,肯陪我打牌,疼你都來不及。兄弟全宰了給你上分,又怎么會嘲笑你? 他拉開包間的門,對著最近的輝子就輕輕踢了一腳說:“起開,許尋笙要打牌?!?/br> 許尋笙簡直額頭冒黑線,拉住他的袖子:“你不要這樣。” 輝子卻笑了,站起來說:“許老師要打牌,小的自然要讓啊,來來來,坐我這里,還熱著呢?!?/br> 這話卻叫岑野嫌棄地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