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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哀愁,她身為女朋友,也不能夠。 后來,他們倆果然離得越來越遠(yuǎn)。他雖然溫柔,雖然美好,但是依然敵不過聚少離多,敵不過名利和夢想的掙扎。而她那怕性子豁達(dá),看到他永遠(yuǎn)粉絲美女圍繞,心里不可能不失落,不埋下根刺。兩人的愛好、生活方式和人生理念,更是漸行漸遠(yuǎn),近乎彌散。 連分手,都沒來得及說,徐執(zhí)就出了車禍。許尋笙萬萬沒想到,一個起初那么云淡風(fēng)輕的一個人,居然把命賠在那紙醉金迷里。所有愛恨、聚散,都成了遺憾。徐執(zhí)成了她永遠(yuǎn)埋在心里的一個人。她也曾為他痛哭過,也接受了遵循他的遺愿,贈予的一套設(shè)備。 從此便是天人永隔。 后來,傷痛漸漸淡去。后來許尋笙想,自己其實是要感謝徐執(zhí)的,給了她一段差一點就天長地久的青春,給了她窺見那個世界的勇氣。那怕最后,她依然選擇,只站在那個世界外,眺望。 而現(xiàn)在,岑野的躊躇滿志和才氣逼人,是半點不輸徐執(zhí)的。 許尋笙的心里忽然一陣煩躁,也不知是為了什么,仿佛雨夜細(xì)芽滋生,仿佛春風(fēng)輾轉(zhuǎn)低語催促??伤粫r竟不敢去真的看清,那是什么。 持才放曠的男人們,根本就無法抗拒夢想的誘惑,他們會一個接一個步入那個世界??尚∫安恢?,她已經(jīng)旁觀過那個世界的悲歡離合虛偽痛苦。 她原本只想站在原地,誰來誰去也不想再沉淪進(jìn)去。 —— 這夜,岑野對許尋笙說了這番話,心頭卻是暢快無比的,可等他回到家,卻沒想到還有個更大的、始料未及的驚訝在等著自己—— 他的微博信箱里,多了一條私信。 “岑野你好,我是本次’超級樂隊’杯申陽賽區(qū)的組織人員。我們看過你的比賽視頻,很欣賞,也很喜歡。看你的微博簡介,就是申陽人。為什么之前不考慮回申陽參加比賽呢? 雖然現(xiàn)在申陽地區(qū)海選和復(fù)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但是因為近年來大量優(yōu)秀的歌手和樂隊外流,而我們的挑選又非常嚴(yán)格公正,能夠進(jìn)入十強的樂隊不足。不知你們是否愿意回申陽參加比賽?與你們之前在湘城參加的比賽也沒有沖突,因為各區(qū)選拔是互相獨立的。過來的路費需要自理,但是住宿我們可以解決。 期盼你的回復(fù)?!?/br> 第46章 輕輕搖擺(上) 許尋笙發(fā)覺,今天岑野的心情似乎格外好。有一次她下到訓(xùn)練室去,看看各種水管插座窗戶有無問題,因為畢竟她要回家一段時間了。卻恰好看到他在跳舞。 那時他們不知在聊什么,用音箱放著舞曲,趙潭說了句什么,岑野就站起來,隨著音樂搖擺,跳了個舞步。 他跳舞時,并不歡快,而是懶散。腳步帶著幾分男人的頹唐和隨意,身體很靈活,表情很不可一世。看到許尋笙走下去,他的步子不著痕跡地停了,抬眸望著她,身體還在輕輕晃著,嘴角微微翹起。 人的目光有時候是不受控制的,許尋笙的目光在他那輕輕搖動的腰上停留了幾秒鐘,才察覺自己在看什么,心頭一震,很是懊惱,轉(zhuǎn)過臉去。 不理背后的那兩道視線,她自顧自去干自己的事了。她今天心情也很好,因為馬上要回家了啊。 趙潭看到她在逐項檢查,開口:“許老師啥時候回家啊?” “后天的車票?!痹S尋笙答,同時從口袋里掏出把鑰匙,遞給他,“這些天你們要是來,注意走時關(guān)好電源門窗,不要弄得太臟?!?/br> 趙潭失笑:“保證不會太太太臟?!?/br> 許尋笙失笑,一旁的張?zhí)爝b忽然說:“東西多不多,要不要我們送你?” 岑野原本一直沉默著,若有所思,聞言抬頭,看一眼張?zhí)爝b,又瞥向許尋笙。她搖頭說:“不用,謝謝,東西不多?!?/br> 女人踩著輕輕的步子上了樓,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岑野已雙手插褲兜,不發(fā)一言跟上去。 眾人:“……靠!” 許尋笙的箱子基本都打包好了,因為心情好,走路動作都是輕快的。她還打算出門再買些東西,給父母和老家的親戚、小孩們。 于是岑野上了樓,就看到她拎著手袋、站在門邊,正裹上厚厚的圍巾,戴著頂絨線帽子,整個人看起來變成小小一只,你卻能感覺到她的心情雀躍著。 岑野無聲地看了一會兒,直至她察覺,轉(zhuǎn)過頭來,他走過去:“出門?” “嗯?!痹S尋笙答,“去買點年貨給家里。” 于是岑野也走到玄關(guān)換鞋,許尋笙跟在他身后,換好鞋,他已替她拉開門,她說:“謝謝。你也出去?” 然后就聽到他慢悠悠地在身后答:“我陪你去啊。” 許尋笙站定,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我不用人陪?!?/br> 他不說話。許尋笙走了幾步,結(jié)果他又跟了上來。這讓許尋笙微窘:“你干什么???” 岑野居然學(xué)著她講話的語氣,聲音細(xì)細(xì)軟軟:“我陪你去啊,給你拎東西?!闭f完自個兒“盒盒盒……”笑了。 許尋笙瞪他一眼,快步走向公交車站。沒想到他真一路跟上來,還跟著她刷卡上車。 午后的時間點,車上人不多,許尋笙找了個位置坐下,岑野一屁股坐她邊上,然后長腿就往前排椅子背上一蹬。許尋笙:“腿放下去。”岑野:“哦?!钡挂猜犜挼匕淹确畔拢墒謪s不安分了,往她背后椅背一搭。于是許尋笙就能清晰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稍稍靠近??墒沁@樣兩人看起來就像是對男女朋友了,許尋笙:“……手也放下去?!?/br> 岑野看她一眼,低聲說:“手沒礙你什么事吧,老子手長腳長,你總要讓老子舒展開一樣吧?不是腿就是手,你自己選。”簡直強詞奪理,許尋笙干脆不管了。 于是岑野便有些得意,嘴角帶著笑,一路輕輕哼著歌。有時候手指還在她肩上偷偷敲幾下,起初許尋笙不理,后來他惹個沒完,她便轉(zhuǎn)頭瞪他,他卻又是那副淡淡酷酷表情,好像萬事不關(guān)己,像極了剛剛跳舞時那個男子。許尋笙又好氣又好笑,只好隨他去了。 等到了站,他倒是有風(fēng)度得很,先站起來,讓許尋笙出來,然后一路護(hù)在她身后,許尋笙始終看到他的手,抓在她頭頂?shù)能嚈跅U上。她走一步,他便走一步。這是種奇妙的感覺,好像整個人都被他小心翼翼護(hù)著。許尋笙低下頭去,一直沒有回頭看他。 兩人走到超市門口,許尋笙也懶得費力了,果不其然他已走到她前頭,拉了輛購物車過來,兩人走了幾步,他忽然說:“喂,你要不要坐車?yán)?,我可以推你?!?/br> 許尋笙簡直難以置信,她這么大個人,還穿著皮鞋和裙子,他要她坐購物車?yán)锶ィ?/br> “不、要?!彼浒鸢鸬卣f,然后不理他,走前面去了。岑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