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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關(guān)頭,許尋笙心口一熱,亦生出幾分安全感。她回過頭,看到岑野從拐角處走出來,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的目光在許尋笙臉上一掃,就落在那幾個人身上。 講真,許尋笙還是第一次看到岑野這么兇的樣子。滿臉戾氣,滿眼冷酷。那樣子就像要跟人去搏命。 舒顏看到他簡直是從天而降,也嚇了一跳,話都說不利索了:“小野,我……” “你給老子閉嘴!”岑野吼道,看著那兩男孩,“剛才你們誰罵她了?” 一個男孩走出一步:“老子罵的怎么了?” 岑野徑直走向他,眼睛死死盯著。許尋笙一把拉住他:“別去?!彼此谎?,到底是站住了。那男孩卻不肯罷休,罵道:“草,你來啊,誰怕誰啊!”然后許尋笙就看到岑野嘴角一勾,很邪惡地笑了笑,然后把她往旁邊一推,一拳已朝那男孩的臉狠狠揍去…… 另一個男孩見狀,立刻就圍了上去幫忙,三個男孩扭打在一起。舒顏大聲喊道:“你們不要打他!小野、小野……打他我跟你們沒完!” 許尋笙看到岑野身上挨了幾拳,但那兩個男孩臉上都已被他揍出了血。無疑他居然是很會打架的,也不知道是否曾經(jīng)在街頭混跡過??墒强粗麧M臉陰沉,和人拼了的樣子,動作又驚險。她心底竟有哪一處,隱隱難受著,害怕著。她大喊道:“保安!保安!” 雖說許尋笙獨來獨往,但她氣質(zhì)太特別,所以保安們印象深刻。而且她雖性子寡淡,卻很有禮貌,經(jīng)常經(jīng)過時會和小伙子大爺們打招呼。這邊的動靜們,保安們已注意到了。待她一開口,就有兩個人沖出保安廳,雖沒敢靠近,卻也遠遠呵斥:“干什么!不許在我們小區(qū)打架!報警了??!”一個人拿出手機,作勢開始撥號。 那兩個男孩見狀不妙,舒顏已喊道:“走??!”他倆邊戰(zhàn)邊退,可岑野還不肯罷休,追著其中一人又揍了一拳,才讓他們跑脫。 保安們當然不可能真的為這報警惹麻煩,見他們散了,便也回保安亭了。 第35章 想要搏命(下) 岑野站在原地,雙手撐腰,微微佝僂著背,背對著許尋笙,沒有轉(zhuǎn)過來,低低喘著氣。 許尋笙站在他身后,心底就像堵著漫天厚重云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突然間,岑野轉(zhuǎn)過頭,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便往小區(qū)里頭跑。 許尋笙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是有些恍惚。這些天他太冷漠,以至于此刻突然出現(xiàn),突然靠近,令她覺得眼前的男孩熟悉又陌生。明明剛才挨了些拳頭,臉上手上還有血漬,他卻像突然加足了神奇的馬力,拉著她一聲不吭一直跑。 他的手很柔軟,也很熱,還有汗,握得很緊。他沒有回頭,于是在一盞盞路燈下,許尋笙只看到他的頭發(fā)隨著奔跑一動一動,那背影高而瘦,還很倔強。 不知怎的,跑著跑著,夜里的清風拂面,兩人的腳步聲此起彼伏,許尋笙忽然就不生氣了。這些天壓在心里的那些壞情緒,好像就一掃而光了。暢快的感覺,就像身旁干凈的夜色,慢慢浸入心懷里。再抬頭看著這家伙,那種熟悉的溫暖的感覺,又漸漸靠近。 他呢?此時的感覺,是否和她一樣? 到了她家門口,他的腳步慢下來,上臺階時,他的手慢慢松開。許尋笙也就立刻把手抽回來,兩人一時都沒說話。 她踏上臺階,掏出鑰匙開門。他就站在一旁,雙手插褲兜里,眼睛也沒看她,看著一旁。 可他這副樣子,卻叫許尋笙心更軟了。 “你沒事吧?”她問。 于是他整個人好像立刻就松下來了,懶懶地說:“老子能有什么事?他們的拳頭軟得跟蚊子咬似的?!?/br> 許尋笙卻有點不太好受。剛才其中一人,一拳揍在他身上,他那瞬間痛苦扭曲的表情,她其實都看到了。 她推開門,說:“你不該打架的,他們有兩個人,叫保安就好了……”話音未落,一只手臂從后面伸過來,按在她身旁的門框上,男孩的聲音低啞堅定:“他們那么罵你,不打老子還是男人?” 帶著些許熱氣的嗓音,就輕拂著耳朵,有些細細的癢,竟跟一只有靈氣的蟲子似的,一下子鉆到許尋笙身體深處去。她下意識別過臉,避開他,徑直走進屋子。他幾乎是立刻也跟了進來。 岑野拉了把椅子坐下,好幾天沒有和她同時在這個屋子里了,此時他竟然有種“老子胡漢三終于能夠回來了”的淡淡歡喜。眼瞅著她走向柜子,取出醫(yī)藥箱,拿過來放在他面前,她用手把垂落臉頰的一縷頭發(fā),順到耳朵里,低頭在里面翻找。岑野就一聲不吭盯著她的動作,心里竟也是舒舒服服的。感覺就好像在某方面禁欲了好久的人,他媽的突然被放出來了。 “對不起?!彼_口道,“舒顏是因為我找你麻煩的。明天老子就去警告她,不會再讓她出現(xiàn)在你面前。” “沒關(guān)系?!彼^都沒抬一下,“我不在意。” 岑野的心情頓時又有些復雜。她說不在意,就是真的不在意。既不會計較因為他的爛桃花帶來了麻煩,更不會把諸如舒顏這樣的女孩子,放在眼里。這讓他為這個女人感到很舒心,又隱隱有些失落。他想,老子現(xiàn)在怎么奇奇怪怪的,真是有病了。 許尋笙找出支跌打膏,卻猶豫了一下,然后遞給他。岑野也靜了一下,接過,說:“謝了?!边^了幾秒鐘,到底沒忍住,藥膏在手里拋啊拋,說:“現(xiàn)在不肯給我擦藥了???” 這話也不知是意有所指,還是沒心沒肺。許尋笙心弦一顫,神色不變地答道:“你的傷都在身上,怎么擦?” 岑野便不吭聲了,將藥膏放進口袋,又摸出錢包,把準備好的錢遞給她,終于還是笑了出來:“唔,章的錢?!?/br> 暖黃的燈光下,男孩的臉白皙而朦朧,眉眼仿佛也染著光。當他一笑,窗外那深沉的夜色,仿佛就再也浸不進來了。他眼睛望著你,那里頭很深很深,藏著溫柔,藏著歉意,也藏著總是清澈的亮光。 許尋笙的心里真是再也沒有半點脾氣了,只剩下舒心暢意。她垂下頭,伸手從他手里,抽出兩張,說:“這就夠了?!?/br> 岑野說:“你開什么玩笑?” 于是許尋笙也抬頭笑了,那笑容輕輕慢慢綻放開,終于帶著他熟悉的小得意小溫暖:“我上次就是故意嚇你的,200是成本費。我給朋友刻章,沒有收錢的?!?/br> 他靜了一會兒,臉上還帶著收都收不回去的笑,盯著她的眼,說:“哦……你可嚇死老子了?!?/br> 他的語氣慢悠悠還有點小委屈,許尋笙的心也隨著他的聲音,輕輕晃了一下。嘴角的笑好像也變得難以壓抑。那種感覺又回來了,兩個人在一起,清澈得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