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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么難看的表情。 “你真的是這么想的?” “是?!?/br> 其實說了這么多,她自己反而越發(fā)明白自己,說了那么多都是廢話,只不過是一句話——她太貪心,她覺得祁和不夠愛她。 她也要不到什么了,還不如這個時候全身而退,不然等到何沐抱著孩子拿著鑒定報告來找她的時候,她會不甘心離婚,到時候死纏爛打又做壞人。 兩人一人坐在沙發(fā)里,小小的縮成一團,幾乎和抱枕融為一體,一人站在茶幾旁,身形修長得不像樣。卻都對著黑屏的電視,有接近十分鐘的沉默。 祁和有很多說辭,翻到嘴邊又被打了下去。 現(xiàn)在說什么都不合適,他十分清楚。他見過芭菲的父母兩次,她的家境雖不富裕但也殷實,打小就是含著銀湯長大的,她比誰都驕傲。 無論這個孩子是不是他的,他們之間都有了裂縫,因為他沒有在最合適的時候和她說清楚那些破事。 祁和仰頭靠在沙發(fā)上,極輕又極深地嘆了一口氣。 “芭菲,你非要離嗎?” 她連思考都沒有,那個離字就溜出了嘴邊。 兩年的婚姻,就這樣輕飄飄的被剪開了。 他沒有再開口,連解釋的話也沒有多說,相當于默認了。常芭菲心里難受,起身回了臥室。 幾分鐘之后聽到他輕手輕腳去了浴室,接著腳步聲朝臥室逼近,又在門口頓住,折身去了客房。 常芭菲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眼淚猝不及防的落下來。 她沒睡好,天微亮就起來熬粥,靠在流理臺發(fā)呆時,突然聽到敲門聲。 她疑心聽錯,等了幾秒敲門聲變大,她探頭出來看,恰好撞到穿著衣服走出來的祁和。 兩人打了個照面,彼此都有些不自然。 敲門聲還在繼續(xù),祁和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我媽?!?/br> 她還未開口問你媽這么早過來干嘛,祁和已經(jīng)走過去打開了門。 常芭菲眼皮一跳,下意識的想躲起來。 祁媽已經(jīng)進了門。 “這都幾點了,還沒起呢?早餐也沒煮嗎?我和你爸早就吃過早餐,連中午晚上的飯菜都買回來了?!?/br> 還沒看到人,就聽到她不滿的抱怨了。 常芭菲有些赧然,她一向不會頂嘴,往往是祁和替她說話,這一次祁和卻沒有開口。 幾秒之后她只能硬著頭皮小聲解釋:“已經(jīng)在做了?!?/br> 祁媽進屋看了她一眼,倒未見得有多嫌惡,但是多了一分打量和思索的意味。 祁和揉了揉眉宇,他一晚上沒睡,頭疼得要緊。 “媽,你一大早過來干嘛?有什么事非要現(xiàn)在說?” 祁媽看了看常芭菲,又看看祁和。 常芭菲非常自覺的進了廚房,又把抽油煙機打開了,讓他們母子放心的說話。 ☆、離婚離婚,不離是小狗 祁媽看了看常芭菲的方向,確認她聽不到之后,才小聲又嚴厲地問:“孩子是不是你的!” 祁和搖頭,“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都不知道?” 祁和好笑,“當初你們知道人家懷孕之后就把人趕走了,也不允許我去見人,我現(xiàn)在怎么知道她有沒有把孩子生下來?” 祁媽臉色很不好看,“你自己做的破事,你還好意思怪我們?” 祁和不做聲了。 “做鑒定沒有?” “她不同意做?!?/br> “我早就知道!她那種人......”祁媽到底是有素養(yǎng)的人,難聽的話也說不出口,“你是打算怎么辦?反正我的話說在前頭了,就算是你的孩子,何沐也不許進門,大不了把孩子要回來你和芭菲養(yǎng)。” “媽?!逼詈痛驍嗨?,“你有沒有考慮過芭菲的感受?” 祁媽一愣。 祁和聲音冷下來,“你覺得她會愿意養(yǎng)這個孩子嗎?” “但那是你的孩子?!逼顙尫浅2唤?。 祁和搖頭,“媽,你對芭菲要求太高了,她累了?!?/br> “既然進了祁家的門,這點事情還承受不了?” 祁和笑得無奈,“當初人家也不是上趕著要嫁的,再說她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br> 祁媽面上一僵。 “昨天她已經(jīng)提出離婚了。”他望了自己的母親一眼,“我已經(jīng)同意了。” 祁媽騰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劃拉出一聲刺耳的響聲。 “祁和!” 常芭菲從廚房走出來,將粥和牛奶分別擱在母子面前。 “媽,喝點熱牛奶?!?/br> 祁媽抬眼看這個小媳婦,頭一回恨鐵不成鋼,“芭菲你坐。” 常芭菲看了祁和一眼之后乖乖坐下。 “你要和祁和離婚?” 常芭菲點頭。 “這么大的事情你們也不知道和父母商量一下?” 常芭菲心想前兩天還是你說再生不出就滾出祁家的呢。 祁媽顯然氣得不行,“我讓老頭子過來?!?/br> “媽——”祁和攔住掏手機的母親,“我們都決定了的事,你別折騰了,爸身體不好,萬一有個什么怎么辦?!?/br> 祁媽甩開他的手,“滾!你要是離了就別叫我媽!” 祁媽被氣走了。 常芭菲很不明白,她這個婆婆不是一直都看她不順眼嗎,怎么好像一點都不滿意他們離婚呢? 祁和坐在桌邊靜靜喝完了粥,那邊常芭菲已經(jīng)梳妝打扮好,手里拿著一沓證件。 祁和幾欲開口,都未出聲,最后也只是換好了衣服,同她一道出門。 常芭菲跟著他走進民政局的時候,倍感壓力。 她從來都只覺得他穿白大褂的時候帥氣,而且是很和煦的那種帥氣,但是換上黑色西裝之后,就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了。 再加上他今天心情肯定不好,一直冷著一張臉,讓門外的那些女人們想看又不敢看。 常芭菲最喜歡他的時候,永遠是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 她牙疼得直跺腳,站在門外等醫(yī)生,看到他在里面給一個七八歲的小meimei上牙套,輕聲細語的和小meimei聊天。那時候他戴著帽子和口罩,只露出眼睛和眉毛,眸子漆黑,眉眼溫和,聲音好聽得比蛋糕還要膩。 人生若只如初見...... 常芭菲一直是走在他的身后,望著寬闊的肩膀,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想一想他們在一起兩年,這樣一起出門的機會少之又少。最多的時候,卻是兩人一起回婆婆家,但也只是在車上,從這個小區(qū)到那個小區(qū)。 離婚手續(xù)辦得很快。 工作人員蓋章之前反復地問:“你們確定要離了?” 兩人緩慢地點頭。 于是工作人員又問:“真的?有什么坎是過不去的?你們才結婚兩年誒?!?/br> “確定了。”常芭菲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