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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同往常一模一樣。 她道:“大人,你終于來救我了。” 顧辭初笑,還是當(dāng)初溫潤的模樣,他洗了新帕子來,給她擦手。 元疏桐有些后怕,抽了抽,沒抽回來,嗓子忽然發(fā)顫:“大人,會傳染的,你還是把我送回去吧。” 顧辭初恍若未聞。 元疏桐粲然一笑:“大人,你回去吧,回到金陵,那才是屬于你的地方,為了一個小小的王湉湉,不值得?!?/br> 很顯然,女皇授意過的青鳥長鳴褂們有兩個目的。 一,弄死她。 二,逼顧辭初回京。 她早該想到的,咸寧絕無可能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們。 對于她的言外之意,顧辭初心如明鏡,他驀然抬頭,淺淺一笑。 元疏桐下床,掀開窗子,外頭百花凋零,秋風(fēng)颯颯,還有些許涼意。 她從懷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鳳頭釵,驕傲的在顧辭初眼前晃晃,笑的露出一口白牙:“送給你?!?/br> 不等顧辭初接,她繼續(xù)道:“本來不想這么快送的,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我恐怕等不了了?!?/br> 這句話之后,元疏桐終于看到顧辭初眼里的哪一點(diǎn)微不可察的掙扎,像波瀾不驚的湖面接納一滴露水,乍起異色,轉(zhuǎn)瞬即逝。 顧辭初擦的仔細(xì)又輕柔,等擦完了,他轉(zhuǎn)身去換帕子,蔫的被拉住。 元疏桐就在他面前一點(diǎn)一點(diǎn)倒下去,手里依舊死死的攥著他的袖子。 其實(shí)他們倆心里都清楚,元疏桐這是回光返照。 “大人,我總覺的,我可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痹诜e善堂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對于死亡的熟悉,與無懼。 “你不會死的?!鳖欈o初抱著她,隨著她力氣的抽干而緩緩跪在地上,說了重逢以來第一句話,再重復(fù),眼里都是野草瘋長:“我絕不會讓你死?!?/br> 元疏桐覺得眼皮有些重:“其實(shí),在我的記憶里,我這一生很短,短的只能從走進(jìn)顧府開始算,不,從見到大人開始算,想來一共六個多月,四千五百多個時辰,如此而已?!?/br> “若問我最喜歡什么,想來想去,只有大人你一個了?!?/br> “若問我最討厭什么,想來想去,應(yīng)該是這張臉罷?!?/br> “從前看話本,里面女角兒死在男角兒懷里的時候,總有一通長篇大論,我一個配角兒,是否有些喧賓奪主?” 元疏桐笑了一笑:“若重來一遍,我要救救積善堂的人,我要蘄城暴民甘心受降,我要金陵,我要朝廷,我要大昭,我要這萬里河山為我綻開,我要奪走咸寧的臉,我要你是我的?!?/br> 如果重來一次,我一定做的比她好一萬倍。 “好,我遂你的愿。”顧辭初眼中有點(diǎn)點(diǎn)晶瑩,像天上的星星。 元疏桐斷氣了。 顧辭初十分冷靜的橫抱著她出了房門,外頭墨衣紋花的方苡墨已等候多時。 兩日前他將她帶回來,請方苡墨診治,無意間發(fā)現(xiàn)她身中奇毒,乃失憶根源,那時候他就做一個決定。 方苡墨見到這枯瘦凋零的女孩兒,一陣火突然哽在心口,抬手便要掌摑顧辭初,被急匆匆趕來的風(fēng)君皓攔住了。 “這就是你的愛情?”方苡墨微微揚(yáng)起頭:“太殘忍了?!?/br> 以愛之名,剝奪一個人的尊嚴(yán)。 或者說,比起她,你更愛自己。 顧辭初習(xí)慣性的以沉默代替一切。 也許他當(dāng)初不該問風(fēng)君皓的,什么不能辜負(fù)了自己,男人和女人思維的角度是完全不同的,他與他也不是風(fēng)君皓與方苡墨的情況。 風(fēng)君皓骨子里是掠奪,他卻習(xí)慣取舍。 方苡墨灑脫淡漠,元疏桐卻利益至上。 “求你治好她。”顧辭初噙著溫和的笑意:“她的身體,她的記憶?!?/br> 風(fēng)君皓斂眸,仿佛感同身受:“你想好了?” “我想,我該把她還給大昭了?!鳖欈o初這一笑十分決絕,然后他轉(zhuǎn)身,獨(dú)自離開。 正如元疏桐所說,逃避了這么久,他該回去了。 * 元疏桐做了一個夢。 醒來的時候外頭已是漫天大雪,她翻身,抻了個懶腰,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片金碧輝煌當(dāng)中。 連床都是鑲金的,這手筆,已經(jīng)趕上她的金鑾殿了。 她四處詢問了一下,此處乃是江湖上極負(fù)盛名的天下第一莊——慕容山莊 元疏桐的記憶只終止到死于顧辭初懷里,至于自己怎么來到慕容山莊的,她一無所知。 她坐在亭檐,輕輕的晃動雙腿,亭子里墨衣紋花的美人兒正給她沏茶。 “陛下——” “行了,什么都不必多說,你看這皚皚白雪,青山連綿。也不知蘄城里的□□壓制住了沒有?!痹柰┕首鬏p松,喃喃道:“不知,辭初如今過的可好?!?/br> 顧國師于三月前回到金陵,女帝大喜,復(fù)其職位,榮寵更勝當(dāng)年。 “你打算怎么做?!狈杰幽辉購U話,一句切中要害。 元疏桐驀然回首,挑眉:“方姑娘,不如跟朕回宮,后宮三千佳麗,任君挑選,朕再替你于皇親貴胄里選個最俊的小兒郎,那才是真真兒的人間極樂。光一個風(fēng)莊主,膩不膩?” 方苡墨冷笑一聲:“趕緊滾?!?/br> 是夜,元疏桐在慕容山莊的馬廄里選了一匹最烈的馬,連夜風(fēng)雪趕回金陵,直奔西凌驛館。 西凌的使者已經(jīng)來了快四個月了,女皇陛下愣是一次也沒召見,弄得雙方面子都抹不開。據(jù)說最近女皇與那個顧國師舊情復(fù)燃,二人游園賞雪,撫琴下棋,好不快活。 元疏桐的紅棕駿馬直接沖開了驛館的大門,西凌七八個壯漢都攔不住她,一個路過的小婢女一眼就認(rèn)出來,這是幾月前逃跑的王湉湉。 屋內(nèi)緩緩走出來一個長發(fā)男子,他的頭發(fā)有些鬈曲,身著暗紋皮制雙擺襖,手里抱著一只黑貓,一抬頭,面色不善。 元疏桐翻身下馬,輕輕摘下披風(fēng)帽,露出清麗的面容,身上盡是不怒自威的氣態(tài),微微抬頭:“咸寧六年二月十四,朕于驛館正式召見西凌使臣,商議借兵一事。” 宣政殿內(nèi),欽天監(jiān)、肖太尉等從前的顧氏一派全部捆綁手腳,發(fā)絲凌亂,齊齊跪成一排,在這尊貴的金鑾殿里,顯得十分諷刺。 “顧辭初!你爹若是在天有靈,一定會化為厲鬼,生吞活剝了你這個不孝子!”肖太尉的胡子被殘忍的扯光,嘴邊一片血rou模糊。 欽天監(jiān)好像一夜白頭,他仰頭大笑,像酒肆里最尋常的醉漢,血淚從他眼里滾落。 “老顧啊老顧,這就是你養(yǎng)的好兒子,大昭的江山,算是完了!” 咸寧最恨他們這幫人正義凜然的嘴臉,好像自己的存在是多大的過錯。 明明是一樣的臉,一樣的聲音,為什么輪到她坐在這個位子上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