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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現(xiàn)在為了你的病情著想,我管你好不好?”冉正儀哄道。 水元初頓了頓,遲疑地再確定:“你是全身心要為我好?” “如果你能幫我復(fù)活,那我們的帳就差不多可以一筆勾銷了。所以也算可以全身心為你好吧?!比秸齼x模糊了一下說道。 “我不信,這方面很難的,我父母都沒做到,何況外人,所以……”水元初笑著想拒絕。 “你曾經(jīng)得到過?!比秸齼x突然面無表情地說道。 水元初愣怔了:“什么時候?” “我生前的時候。”冉正儀閉了閉眼,有些疲憊地說道,“你以為我真是為了自己才依附著你幫忙的嗎?我的客人里有不少家道中落后受過我恩惠的客人,其中有后面又重新爬回原本位置的,他為了報恩,愿意將我娶為妻子。我不用付出一丁點代價,就可以過上我企望很久的良民生活,還能得到一個前途不錯又對我敬重的丈夫。” 冉正儀突然說不下去了,長久地沉默,水元初愣愣地接了下去:“但你選擇了我……” “是,我選擇了你。”冉正儀的聲音有些低啞又有些顫抖,“我給你的那些錢,是我當時幾乎所有的家財,只是當時我假裝不是而已。我給那些落魄的客人恩惠,但心里都是有數(shù)的,只給不影響我的一部分,就當是投資。但你這投資算是賭博了?!?/br> 水元初的意識有些空白。 “我給錢讓你贖了我,讓你買宅子安置我,讓你買下奴仆照顧我,后面我的生活全靠我和奴仆刺繡裁衣,從未花過你一分錢。每當你過來的時候,我想盡一切辦法讓你開心。這算是全身心為你好吧?肯定算吧……我無依靠的子女和丈夫,唯有財物傍身,但我都交給你了……” “……你為何能夠?qū)ξ胰绱??”水元初迷惑不安地問道?/br> “原因你不懂就算了,反正如今什么也變了。滄海桑田,也不過如此。”冉正儀聲音如同那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最嚴寒冬日的臘梅枯枝。 “你說與我聽,還來得及的。”水元初實在好奇至極,雖然那好奇底下夾雜了太多莫名的不安忐忑,但他還是想知道。 冉正儀當沒聽見,只是淡淡說道:“我管你應(yīng)該有資格了吧?,F(xiàn)在雖然變了,但我從你那只是想要回屬于我的東西而已,也不貪圖什么。如果你能同意,我暫時可以恢復(fù)那所謂的全身心為你好狀態(tài)?!?/br> 有失才有得,冉正儀是最懂這個道理的。 為了達成目的,犧牲一段時間的自由,這沒什么。 水元初猶豫著點了點頭。 冉正儀當真管束了起來:“那今天你就多嘗試吃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量,以及別戳了,越戳越難吃。” “只用多吃三分之一?”水元初好奇道。 “嗯,循序漸進,量在那里,你可以挑你自己喜歡吃的,但筷子一碰到就必須得吃,不可以把菜翻來翻去?!比秸齼x寬容又嚴格地說道。 這對水元初實在是新奇。 他剛開始抱著同意的想法是聽說曾經(jīng)被最渴望的事情對待過,所以內(nèi)心有些震撼。 如今聽著這要求,抵觸的感覺也沒有,就一一照做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有點認同冉正儀說的,飯菜被翻來覆去過味道的確會越來越難吃。 一陣子被管束下來,水元初就越來越認同冉正儀了。 不只是因為身體也不餓了,能感覺狀態(tài)在漸漸變好,還因為冉正儀和他父母奴仆不同,會耐心地和他分析其中的好處,而不是強硬地說為你好或者幽怨地說為你好。 水元初若是做得好了,冉正儀還會時不時地點出好的地方,而不是像父母一樣只會驅(qū)趕著水元初朝著一個遙遠的目標往前沖刺,并且只讓水元初一個人沖刺。 一直的陪伴與全方位投射的恰到好處的關(guān)注,水元初當真是越來越愿意聽冉正儀的話了。以前他的聽話其實內(nèi)心會不滿,如今的聽話內(nèi)心卻是舒暢的。 可能因為冉正儀說起她生前才是真正對水元初全身心為他好的,水元初開始越來越多的做著關(guān)于冉正儀的夢境,那些原本不注意的小地方突然無比明顯了起來。 那一遍又一遍的小心翼翼的彈奏,那每次觸碰必定看到的專注神情,那材料不怎么樣但精心烹飪和擺放的膳食……好像在跟他一遍遍地展示這一個更深刻的冉正儀,并且在不斷說明冉正儀說的話是正確的。 今晚的夢境是冉正儀被抓住威脅的那一天。 其實那天歹人不止一個,有三個。他們包圍了冉正儀的家,等待著水元初的上門。 水元初去冉正儀那兒并不規(guī)律,所以不知道冉正儀被折磨了多久。 可能不久吧,畢竟冉正儀身上的首飾還在。 可能已經(jīng)有點久了吧,畢竟冉正儀那一天的眼下已經(jīng)有了青紫的睡眠不足的痕跡,不少亂發(fā)貼在她的臉上,妝容也花了,衣服上還有著臟痕。 他剛一進去就被圍住,三個歹人,一個拿著弓箭對準他,一個挾持著冉正儀,還有一個在房檐上。 水元初連鬼語都能聽到,注意到冉正儀這片光禿禿無什么好遮身的院落里存在的歹人數(shù)量也不是什么難事。 所以趁著他們有人質(zhì)在手上放松戒備,水元初奪過那用弓箭對準他的歹人,將其敲暈,然后當機立斷地不顧冉正儀的安危射殺了屋檐上的那個,再把那個用人質(zhì)叫嚷嚷的歹人懷里的冉正儀殺掉,最后再殺死了站在的和暈倒的歹人。 一切都快而自然。 冉正儀的嘴巴被堵住了,剛開始水元初進來的時候,她還掉著眼淚搖著頭,嘴里想說什么,但沒能說出口,她也永遠說不出口了。 被水元初親手射殺后倒在地上的她終于雙手掙脫了,她吃力地抬起頭看向水元初,雙目赤紅,嘴角都是鮮血,她又好像要說話,但嘴巴依舊被布料堵住。 她終于意識到了要將布料拉開,但她的生命已經(jīng)不能讓她堅持到那一步了。 水元初靠近她的時候,就看到她瞪著大大的眼睛。她的眼睛很少有情緒,但此刻她的眼睛里情緒多到嚇人,可惜太復(fù)雜了,水元初都讀不懂。 水元初蹲了下來,確認她很快死去了,又確認了一遍她完全沒救了,不是不遺憾她的離開的。 有些人能在中箭時活下來,但冉正儀很明顯不是這種幸運的人。 他幫冉正儀拿出了她口中的布料,合上了冉正儀的嘴,也合上了她的眼睛。 她臉上的淚痕未干,仿佛還很鮮活的樣子,但水元初觸碰她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死去的冰涼在靠近。 水元初后知后覺地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有些顫抖,但那顫抖讓他不明白,胸中的難受也積聚得不深,所以并沒有怎么困擾他。 他將屋內(nèi)的被子給冉正儀蓋著,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