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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還能一起走。 單晏隨想必也是聽得到的,他的笑意淺淡了些,走到一處地方時,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招手讓楚征儀跟他一起去。 那是一條安靜的小巷,邊框帶著綠青苔的青石板地面,逼仄的墻壁,頭頂一線的天空。 鋪子非常少,走了很久才有一個老婆婆在擺著攤。 但單晏隨好像更加自在了。 他踱步到老婆婆面前,饒有興致地觀察了一下老婆婆僅僅擺著的一鍋五谷芝麻糊和放在沒有熱氣的蒸籠的茶果。 “吃不吃?吃了好頂飽的?!崩掀牌判呛堑貑柕?,聲音是年老的沙啞和滄桑,但語氣很老神自在。 “這好吃嗎?雙儀?”單晏隨回頭問道,語氣里帶著少許的天真。 “我沒吃過。” 楚征儀是第一次來這小巷,沒聽說過這里有什么好吃的,看這人員往來稀寥的樣子,想來味道也不是很好。 但單晏隨卻很開心地樣子:“終于遇到你不熟的了,我請你吃點從沒吃過的?!?/br> 不就五谷芝麻糊和茶果嗎? 吃得可多了好嗎? 楚征儀側(cè)頭輕笑了一下,眼中不以為然。 單晏隨要了一碗,慢慢舀了一勺,抿了一小口后道:“還不錯,比京城的好吃?!?/br> “今天煮得尤其得好?!崩掀牌琶奸_眼笑地說道。但一開始還是謙虛,后面就肆無忌憚地自我吹捧。 單晏隨眼中飛快地劃過一絲兒不耐煩。 楚征儀倒是看著這活氣十足的婆子的推銷后有了點胃口,又瞧著那一碗的內(nèi)容很少,同意單晏隨也給她要了一碗。 她學(xué)著單晏隨斯文地抿了一小口,小心翼翼地不讓粘稠的五谷芝麻糊黏在嘴唇和牙齒上,畢竟在大街上,身邊又是攻略對象單晏隨。 味道……還行吧,不懂單晏隨為什么一副吃到特別好吃的東西的樣子。 老婆婆擺的攤子非常簡陋,就在家門口,連張凳子都不給坐,讓他們站著吃。 “巷子窄小,就不招待了?!痹诔鲀x問過后,老婆婆歉意地說道。 楚征儀雖無語,但還是沉默地喝完了,很給單晏隨面子了。 不過,站著吃也是挺新奇的體驗,就是腿酸了點。 吃完后,單晏隨又買了幾個婆子的茶果,問楚征儀要不要。 楚征儀剛喝了芝麻糊,實在有些膩,擺擺手拒絕了。 單晏隨離開了那攤子,才像是失落的小孩子一樣嘆了口氣:“我果然不懂帶人玩。” 楚征儀沒想到他能不顧忌地說出來,連忙道:“沒有的事?!?/br> “我剛剛帶你來這條小巷,只是不喜歡街上人太多,他們嘴碎,我不喜歡他們說我們的閑話?!眴侮屉S頓了頓解釋道。 “我知道……”楚征儀釋然地?fù)u了搖頭,“兩個人有交集了會被說,兩個人分開了會被說,兩個人又有交際了仍舊被說,我們還曾經(jīng)有過婚約,這比交集可深多了,差點就相對一生了,自然會被說?!?/br> 單晏隨臉有些冷了:“那些人就不能閉上嘴嗎?多關(guān)注一下自己,別老對著外人嘴碎?!焙芾淠旧嗟臉幼?,又多了一點新的一面。 楚征儀猶豫地說:“其實我也經(jīng)?!?/br> 單晏隨表情溫和了起來,但口氣依舊冷漠:“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窺伺別人的人生后幸災(zāi)樂禍的討論……” 楚征儀繼續(xù):“其實我也有發(fā)現(xiàn)自己覺得過得比別人好一點而開心的時候,幸災(zāi)樂禍這個的話看事件和對象,如果對方是我討厭的人,事件又不是什么天災(zāi),而是他自己惹下的禍,我會挺幸災(zāi)樂禍的……” 單晏隨眼神更溫和了:“那還是不一樣的……” “那兩個人談?wù)撈鋵嵰彩怯性虻模齻兗疫馈腥擞邢牒蛦渭艺劵榧s的意思。”楚征儀點到即止,徑直走就不多說了。 單晏隨愣住了一瞬,沉默地跟上,半晌后說:“對不起……” “沒什么好對不起的,不滿意互相放過,好各自找各自的生活?!背鲀x快速地望了單晏隨一眼,然后低頭說道,“我以前喜歡過你……” 單晏隨以前其實是能感覺得到的,但都不放在心上,但不知為何,明明沒有直視的表明情誼的視線,明明只是語氣淡淡不似以前一半的欣悅,單晏隨的心卻咯噔了一下,停了半拍。 空氣中的燥熱正欲起不起的時候,楚征儀又補充了一句:“我現(xiàn)在討厭你,所以不在一起很正確。” 單晏隨眼神頓時晦澀難辨了起來。 走出了小巷,單晏隨選了一家茶館聽說書,但楚征儀注意到他一直在走神,這讓她看向臺上的時候眼中笑意深了些許。 聽完說書后,可能一直在走神想事情,單晏隨的眼神清明了些許。 他送楚征儀至楚家門前,問道:“你為何討厭我?” 雖然知道情況,但他還是想進一步確定。 楚征儀溫柔地對他笑了一下:“我不會喜歡不喜歡我的人,主動推開我的我更是討厭,你難道不是?” 本以為會聽到抱怨解除婚約的諷刺之類的,卻沒想到是這樣直白的一句話,還反問。 不會喜歡不喜歡你的人……那如果是喜歡你的人呢? 單晏隨回答楚征儀:“我看情況,如果當(dāng)真喜歡,就算它不喜歡我,我也會喜歡,因為很少有東西能讓我喜歡。” “看來我們真不一樣,我喜歡的東西可多了?!背鲀x假笑了一下,迅速關(guān)了門,身行力踐地表示了對單晏隨的不喜,哪怕已經(jīng)和她聊了一天的話,給她買了一天東西,走了一天的路。 單晏隨在這突然閉門的門外站立了許久,臉上卻是初融的笑意。 自那以后,楚征儀上門和單母說話,單晏隨開始插嘴幾句了。 單母一開始像見了鬼一樣,愣愣地看了單晏隨一眼又一眼,后面開始習(xí)慣了,就開始喜歡懟單晏隨話中的她自認(rèn)為的漏洞了。 “你見過是你見過,我們可沒有見過,做不得準(zhǔn)?!眴文父甙恋卣f道。 “娘,我騙你們有什么用?”單晏隨次次都無奈地反問。 “我不懂你,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眴文笍膩矶际沁@樣不屑地反應(yīng)。 但很明顯的,單母的情緒越來越高漲了,和楚征儀說話時主動拉單晏隨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 等到后面大夫又一次診斷,確認(rèn)單母完全好了之后,全部人的心都松了下來。 單母病好了,但楚征儀漸漸來得不頻繁了,因為她可以約單母在外面的街上見,或是單母去楚家串門。 明明是清凈了,單晏隨卻漸漸看書不下,喂魚釣魚也不得,種個花都沒興致。 他沒提回京城的事情,單父單母巴不得他不提,從不提醒他,等夫妻二人獨處的時候再數(shù)著兒子在家的天數(shù)偷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