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這個模樣像極了某人。

    及笄禮慢慢散了。

    紀(jì)如尋一襲紅衣坐在院中，院內(nèi)的小丫鬟又在悄悄密聊著什么。紀(jì)如尋豎起耳朵聽著。

    “過幾日是皇上的生辰，據(jù)說大夏要來一位魏家的世子爺?！?/br>
    “魏家？不是聽說來一位公主么？”

    “大夏的公主算得了什么，我的哥哥可說了，大夏魏家的嫡子嫡女才算得上金貴呢！大魏的世子爺才是金貴中的金貴！”

    紀(jì)如尋看著那個端著自己的糕點，遲遲不來，一心撲在閑吹上的小丫鬟。呼出一口氣，大聲道：“小話包，快點送我的桃片糕過來。”

    名叫小話包的小丫鬟趕忙閉嘴端著糕點過來，看著像是變了一個人的四小姐，大氣也不敢出。她覺得這個四小姐突然間就氣派了起來。

    從下午到落日。

    紀(jì)如尋不知道自己喝了幾壺茶，吃了幾盤糕點。吃完就補上胭脂，她覺得李歌必然會來的。

    天色漸晚，高儀淮從紀(jì)直言書房走出，看著紀(jì)如尋院子的方向。沉思了會，他還是想去看一眼她。

    抬步跨進她的院落，暮色下，紀(jì)如尋還是及笄禮上的打扮，坐在石椅上。頭上的白玉簪子映著沉下幽藍的天空。四周沒有一個丫鬟小廝。

    高儀淮愣了愣，跟著她一齊抬頭望著若隱若現(xiàn)的星辰。想了想開口道：“尋兒，你還在等李歌么？”

    紀(jì)如尋像是早就聽到高儀淮的腳步聲，沒有似乎驚訝。她緩緩點頭，聲音淡淡毫無波瀾，“四殿下，在邊城時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她側(cè)頭看過來，刮了一下午的秋風(fēng)，她臉上的紅暈都少了許多。

    高儀淮低頭不語，良久后，開口問道：“若是李歌不能娶你，你當(dāng)如何？”

    紀(jì)如尋有些呆愣，自高儀淮后，她從不將女兒家的心事想得過于長遠(yuǎn)。她只是掩下慌亂，平靜問道：“四殿下，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家有一件大事要做，需要兵馬，需要與大夏九王爺共謀。他們的紐帶之一，就是孟沅嫁給李家侯府世子?！备邇x淮說道。

    李家未立世子，除去從未出現(xiàn)在外人面前的李家嫡長子，就屬李歌最為出彩。尤其是紀(jì)如尋和高儀淮，都知道李歌手中握著李家侯府怎樣的勢力。

    紀(jì)如尋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沒有聲響。好一會兒才說道：“多謝四殿下告知?！?/br>
    獨自靜坐很久，紀(jì)如尋感覺腹中饑餓時，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高儀淮已經(jīng)離開。

    眾星拱月，月輝獨盛。

    入夜時，紀(jì)如尋將紅袍脫下，換上薄衣。妝面洗凈，只剩她的發(fā)髻還未凌亂。

    “咯吱”一聲，窗門被推開。

    一個紅衣少年跳窗而進，紀(jì)如尋沒有理他。自顧自蓋好被子睡覺。

    “小阿尋，小阿尋？”李歌輕輕晃著床上的她，他好似嘆息了聲，“你再不應(yīng)答，我就和你一道睡覺?！?/br>
    紀(jì)如尋回過頭去，帶著薄怒喝道：“李歌，你無恥！”話音剛落，她才發(fā)現(xiàn)李歌全身臟亂，衣服都皺皺巴巴，紅袍上還有其他濕潤的地方。

    束起的發(fā)也亂了，只剩一雙眼睛。干凈如月下蓮火。

    李歌也不敢讓自己碰到紀(jì)如尋干凈雪白的被子，只是站在床邊笑嘻嘻地說道：“對著自家娘子，不能叫無恥，只能叫恩愛。”

    紀(jì)如尋忙撐起身子，一臉疑惑擔(dān)憂地看著他，“你這是去了哪里？怎么成了這個模樣，像是被人追殺一樣？”邊說還邊伸手摸著他身上，檢查有沒有什么傷口。

    李歌像是很為難的樣子，有些遲疑地說道：“小阿尋，我以后當(dāng)不了侯爺?！鞭D(zhuǎn)而拍拍胸脯，“不過跟著我，酒rou全部都照舊管夠！”紀(jì)如尋想到之前高儀淮說的話，孟沅會嫁給侯府世子。

    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很是珍惜的樣子。一層一層慢慢拿開，赫然是一只黑曜般的玉簪子，顏色與紀(jì)如尋鬼門斬顏色相差無幾，連淡淡的紋理有有些相像。

    “阿尋，你及笄了?？梢宰鑫业哪镒恿恕！?/br>
    李歌的聲音少有的如此溫潤，和少年的暖意混雜，酥酥麻麻地鉆進紀(jì)如尋的耳朵。

    借著月色，紀(jì)如尋可以看清他的漆黑閃亮的眼睛，身上有些被劍氣劃傷的口子。和白皙肌膚上在涼意的夜中，出的點點薄汗。

    驚呼道：“李歌，你到底去做了何事？”直接將手伸向他的腰腹，紀(jì)如尋記得他身上還有些傷。

    李歌嬉笑了一聲，“無事，去了趟大夏?！?/br>
    “去大夏作甚？”

    “為了我五弟的婚事。他愛慕孟沅已久，我去圓了他朝思暮想的夢。”李歌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他也明白，從此以后。五弟才是未來的侯爺。

    紀(jì)如尋沒有說話，看著俊美的少年。只覺得鼻頭很酸。

    李歌捧著她的臉，一手拿著簪子，說道：“我想看看你及笄的模樣。”

    “我的妝都洗掉了。”紀(jì)如尋有些遺憾地說道。

    李歌將發(fā)簪從側(cè)面插入她的發(fā)髻中，“戴上了我的簪子，才是你及笄的模樣。”

    說完，仔細(xì)打量一番，李歌很是滿意。他沒有久留，撫著她躺下床，讓她快些睡覺。就跳窗離開了國公府。

    第二日，京都人人都知。李歌與人比劍落了些傷，在府中靜靜養(yǎng)傷。更令人稱奇的是，逸川侯李言，竟然遞了折子明了家書，要立五兒子李昊為侯府世子。

    李歌娘親香逝得早，只留下了嫡長子和李歌，傳說中那個嫡長子從未露過面，許是沒有半分才華。

    李家其余嫡子都是李言續(xù)弦所出。

    一堆京中子弟自然是不會放棄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高儀樂第一個上，“李歌，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如今你沒官位，不是世子，我看你以后如何囂張！”

    李歌完全不理會。

    “李歌，我看你現(xiàn)在能娶得到誰！浪蕩子一個！”

    李歌摸摸頭，“那個誰，最近京都剛及笄的衛(wèi)國公四小姐，我要了。”

    眾人聽后，都說道，“這李歌絕對是腦子糊涂了。竟然要落魄到娶一個山野村小姐?！?/br>
    這些閑話也慢慢無人提起。因為，為皇上祝壽的各國使團進京都，京都百姓都去看熱鬧了。

    風(fēng)頭最盛的，莫過于大夏魏家的世子爺魏許。他身為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護送六公主孟沅，也一同到了大商。

    這位世子爺，也跟李家的嫡五子一般，莫名地當(dāng)上了世子。

    說是魏家家主魏西畫的原配，剛生完一子就身染惡疾撒手人寰。這個兒子叫做魏階。

    其余魏西畫的女人都是妾。所以這世子爺魏許的親娘，也不過是個妾。

    魏家家主像是早就放棄了魏階，走了個過場，說魏階身子極其不好，直接越過了這個嫡子。立了魏許做世子。

    大商京都里，八人共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