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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句號。所以楊吱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這人,他性格很冷,很少提及自己的事情。 他在說唱音樂方面似乎挺有經(jīng)驗,教會了楊吱很多東西,不僅僅是樂理上的技巧,還有很多包括嘻哈文化當面的東西,怎樣與rapper打交道,一些rapper對你做的手勢的含義,譬如掌心朝內(nèi)的V字手勢,在嘻哈圈是“peace”的意思。 楊吱寫了詞也會發(fā)過去請他幫忙看看,句號兄特別忙,信息白天發(fā)過去,他只有深夜了才會有時間回復(fù),但一定會回,然后細致地幫她修改。 不過有讓楊吱覺得奇怪的地方,句號兄從來不會跟她發(fā)語音,即便她唱了一大段的語音給他聽,他也只是打字回復(fù),給出意見,楊吱猜測他是圈里老炮了,唱的肯定不賴,可是他偏偏從不發(fā)聲,非常神秘。 不過無所謂,不管他是什么人,楊吱就只拿他當自己的師傅,拼命向他汲取著知識。 虎山老師只教了楊吱說唱的技巧,但是這位句號兄,他把非常多駁雜的底層嘻哈文化幾乎傾囊傳授給了楊吱。 他懂得太多了。 有一次楊吱問他,你為什么要教我,這樣不求回報的…我見過你嗎,我應(yīng)該見過你的。 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醞在她的心里,很奇怪。 句號兄沉默了很久,回了她一個英文字母:ato。 贖罪。 他在為自己的夢想贖罪。 第70章 你喜歡他 此刻夜已經(jīng)深了, 偶爾能見打扮落拓的路人甲乙丙游晃在通道周圍。 地下通道的慘白色燈光時明時暗, 浮光宛若夢境, 楊吱迷迷糊糊踏入了一間地下紋身店。 店里燈光昏惑,墻壁上貼著各式各樣的紋身圖案,看得人眼花繚亂。 正對面的椅子上, 一個穿黑體恤的小哥正在玩游戲, 楊吱進來,他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只說道:“桌上圖案自己選,選好了告訴我?!?/br> 楊吱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邊,翻了幾頁之后說道:“我不要這些圖案。” “定制的要加錢, 400起, 看大小和顏色材料往上加?!?/br> “可以?!?/br> 黑體恤的小哥這放下手機,走到楊吱面前:“訂制哪種?” “字母?!?/br> “紋哪里?” 楊吱伸出手, 攤開自己纖瘦細長的手腕:“這里?!?/br> 黑體恤的紋身小哥漫不經(jīng)心點了點頭,說道:“什么字母?!?/br> “三個字母,大寫的C和小寫的ae?!?/br> Cae。 紋身小哥調(diào)制著墨水,坐著準備工作, 嘴里還絮絮叨叨地說:“我上一個客人,男的, 長得還挺帥, 也在手上紋了個首字母縮寫, 我就告訴他啊, 兄弟, 你可想好了,將來要是和女朋友分手,這玩意兒讓其他女生看到,肯定跟你鬧。那兄弟說老子廢話多,嘿,老子好心提醒他,不識好人心,老子就給他推薦了永久型的藥水,沒想到這家伙還真是一根筋,還真用了永久的,紋的是什么來著…我想想…” 楊吱打斷了他,問道:“永久型藥水,洗不掉嗎?” “不是洗不掉,但是很難洗,也不容易掉色,貴著呢?!?/br> “我也用那個,麻煩了?!?/br> 紋身小哥怔了怔,喃喃自語:“是畢業(yè)季暑假又來了嗎?小meimei,高中才畢業(yè)吧,我說啊,你們還真別沖動,未來人生還長著呢…” “就用那個,麻煩了?!?/br> 紋身小哥搖搖頭,接過了楊吱的手,在她纖細的手腕處消了毒:“對了,之前那個要紋女朋友名字的家伙,你知道他紋在哪里嗎,我還是頭一次見有人要紋在那種地方?!?/br> 楊吱差點想歪了,紋身小哥卻說道—— “他紋在手掌心?!?/br> 地下通道的頂燈白晃晃的光圈漸漸遠了去。 楊吱從夢境中漸漸蘇醒,睜開眼,便望見窗臺邊一簇幽靜的吊蘭,招展著墨綠色的枝葉,一輪彎月高懸于天際,她睡意消散,索性坐起身來,看著窗外濃郁的夜色,發(fā)了會兒呆。 那已經(jīng)是三年以前了。 “他紋在手掌心?!?/br> 楊吱本能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腕上哥特風(fēng)格的字母。 Cae,多年前的紋身此刻依舊清晰,顏色沒有變淡。 出境的時候,楊吱會在手腕處戴不同風(fēng)格的鐲子,掩住刺青。 “從今往后,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Caesar!” 當年頹喪的少年,說得那樣決絕??墒撬幌嘈?,她不相信那是他的真心話,Caesar,這個名字承載著他年少時那份沉甸甸的夢想,而那也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夢想。 前路坎坷,艱難險阻,荊棘滿地。 如果你的夢想蒙塵,不要難過,我會幫你撿起來。 楊吱緊緊握了握拳。 已經(jīng)無心入睡了,她索性換了一身衣服,戴上她的鴨舌帽和口罩,直奔距離學(xué)校不遠的一個地下酒吧,那里是周邊幾所高校的rapper聚集地,當然也不僅僅是高校學(xué)生,這地方也有不少社會上的職業(yè)rapper,什么人都有,魚龍混雜。 一開始楊吱到這地方,別人看見她,會說她是虎山帶出來的關(guān)門弟子,牛逼著呢。 他們的調(diào)子里夾雜著歆羨,嫉妒等等各種復(fù)雜的意味,畢竟想要拜虎山為師的rapper大有人在,可是虎山竟然選了個女的當自己的入室弟子,要知道,在圈子里,女rapper可是少之又少的。 不過這些年,她憑實力打敗了不少人之后,提虎山老師的名字少了,大家再說到她,都會叫她Cae,她也漸漸打出了自己的名號。 地下酒吧不夜城,即便是后半夜,依舊甚囂塵上,金屬撞擊著耳膜。年輕人的夜生活,這才剛剛開始。 楊吱戴著黑口罩一出現(xiàn),場子里便跟著沸騰了起來,不少人都想要約她的battle,楊吱也不拒絕,反正她來酒吧的目的就是為了訓(xùn)練自己的技巧和應(yīng)變能力、虎山老師總是說,埋頭在教室里自己一個人練二十個小時,不如去酒吧和真正的rapper杠二十分鐘。 只有在實戰(zhàn)比賽里,在這種緊張又刺激的氛圍里,在和不同風(fēng)格的rapper的比賽中,她才能真正地提高自己。 楊吱以一貫壓倒性的優(yōu)勢,勝過了好幾個rapper,最后一場比賽,從人群中走出來的男人讓她反應(yīng)略遲鈍了兩秒。 他反戴鴨舌帽,左眉三分之二處被截斷,一雙上揚的桃花眼還勾著年少時的輕狂不羈。 徐嘉茂。 楊吱只是驚訝了一小會兒,便立刻恢復(fù)了戰(zhàn)斗狀態(tài),和徐嘉茂來了一場持續(xù)半個多小時的精彩絕倫的battle,引得周圍人紛紛撫掌叫好,場子里的氣氛掀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