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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卓雅竹才反應過來:“你徒弟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br> 裴練云提到這事心情也是不悅:“被老頭搶走了。” “???”卓雅竹不明所以。 裴練云也不再提這事,揮手間,拿了大堆法寶出來,丟在桌上讓卓雅竹挑。 卓雅竹一邊選著那些看起來就有各種損傷的法寶,一邊垂眸,低聲問道:“聽說奚道友和你一起回來的,他……還好嗎?” 裴練云捏著一塊腰牌似的法寶打量:“他會被蕭師伯關禁閉?!?/br> 卓雅竹臉色微紅,如霞光粉黛,她輕輕吁了口氣,聲音低不可聞:“平安就好?!?/br> “你想見他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迸峋氃频馈?/br> 她沒忘記之前卓雅竹心心念念想要見奚皓軒一面的事情。雖然在裴練云看來,以卓雅竹的性子,鐵定被奚皓軒騙得渣都不剩。但是看在奚皓軒回宗門后一直說她好話的份上……這種事她就不給卓雅竹提了。 其實提了也沒用,卓雅竹心里的奚皓軒可是如清風明月般的男子。 卓雅竹聽到裴練云的話,很是心動,她想見奚皓軒。 但她最后還是搖頭:“反正他不認識我,見了也沒話說,不用了。” 這份心情,放在心底就好,奚皓軒拒絕和她做雙修道侶,她往后還不知道會被怎樣的男人獲得,當初清風朗月下的溫和側顏,就當是她心底最深處的一場美夢好了。 她不會忘記,自己只是個爐鼎,被丹藥喂養(yǎng)多年的道具,終有發(fā)揮自己作用的那天。 感情對她而言,是最奢侈的東西。 裴練云看卓雅竹滿目憂思,突然用手指叩了對方的腦門。 卓雅竹微怔,目帶茫然看她。 裴練云目露嫌棄之色:“傻乎乎。” “?。俊?/br> “想見就去,凡事違背本心,活得不自在,還修什么道,成什么仙?”裴練云神色淡然,像是對卓雅竹,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卓雅竹本來萬般愁緒,竟然在這見簡單的話語中,如春陽下的融雪,慢慢地化作細流消失。 沐浴在暖日中的裴練云,身段妖嬈,姿態(tài)慵懶地斜靠著軟榻前的方桌,鮮艷的紅衣輕輕貼在她身上,如墨長發(fā)隨意垂散在她腰間,更襯得她眸光瀲滟,讓人直視不能。 所以,卓雅竹只是靜靜地凝視了裴練云一瞬,便微微移開目光,露出了淺淺地笑意,點頭應道:“嗯,你說的沒錯?!?/br> 她抱起一件硯臺的法寶,按緊在懷里:“我真的很想見他一面?!?/br> 讓他當面親口拒絕,或許她更能死了這條心罷。 裴練云這次沒接話,拿出乾坤袋里自己收藏的上品靈茶,放在掌心把玩。 果然阿敘不在,連個泡茶的都沒有了,真是各種不方便啊…… “裴練云,把我女兒交出來!” 屋外突然傳來的尖銳女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寧靜。 卓雅竹面露難色:“我母親她……” 裴練云隨意擺了擺手,起身走出草屋,面色淡漠地瞥了一眼卓海煙:“又是你?” 卓海煙一眼瞅見躲在裴練云身后的女兒,面色更加冷肅:“過來!” 卓雅竹鼓起勇氣,拿出裴練云給她的硯臺法寶,獻寶似的交給母親:“娘!這是裴道友送您的,品級是玄級?!?/br> 卓海煙地位不高,見識卻不凡,自然認得這東西的好,上面濃厚的靈氣和些許的器靈氣息讓她愛不釋手,雙眼頓時流露出驚艷和貪婪之色。但她想得更多,一把扯過女兒,冷冷看著裴練云:“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裴練云微微抬眸,纖手一抬,驚得卓海煙立刻倒退了百米。 也不怪卓海煙警惕,之前裴練云金丹中期氣息時,她就打不過,現(xiàn)在裴練云身上的氣息她越發(fā)看不透了,誰知道是否修為又長進了。 可惜裴練云打都懶得打,手指動了動:“拿了東西就滾。” “你!”卓海煙差點被裴練云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給氣炸。 但她還是保持了一份理智問:“你這是何意?” 卓海煙貪婪,但也有自知之明,豈會隨意收其他修士之物。 裴練云奇怪地瞟她一眼:“難道還不夠抵償之前你們的符篆價值?” 卓雅竹一愣:“那些符篆是……” 她想說是自愿給裴練云的,可惜裴練云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不夠你們再找墨師叔和奚皓軒要一些,好處大家都有,憑什么我一個人負擔償還?” 裴練云話說得明白,卓海煙哪里還不明白。 至于找另外兩人要報酬,卓海煙還沒那么大的臉面去要。 “哼,我們走!”卓海煙再不說其他話,拉了卓雅竹就走。 卓雅竹一邊聽著母親嘮叨下次有這種交易必須要告訴她,一邊時不時回頭看站在草屋門口目送她們離去的紅色身影。 斷崖上的山風有些強,偶爾一陣風吹起卓雅竹的長發(fā),擋了她的眼,再看,那個紅色的身影已經(jīng)不在原處。 卓雅竹眸中凝著水汽,活了這么多年,她都忘記了,還可以有人這樣溫柔待她。 卓海煙無意間瞥見女兒的眼淚,冷哼:“哭什么哭!裴練云是什么人?魔修謝錦衣都不是對手!你這種蠢腦子能和她那種人精打交道?要不是看在我們少宗主也在這里的緣故,說不得你要吃多少虧!給我記住了,下次再做什么交易,必須告訴我!” 讓她意外的是,一向唯唯諾諾的女兒,第一次沒有回應她。 裴練云自卓雅竹走后,便獨自躺在床上。 她承認拖卓雅竹回來,有部分原因是有些不習慣一個人。 百年孤獨,過去她從未覺得有什么不對。 可是當生活中時時刻刻都充滿另一個人的影子時,便再也回不到曾經(jīng)習慣的孤獨世界中。面積不大的小屋里,一旦缺乏了那人的氣息,就覺得異常冷清。 她在床上躺了一刻,翻坐起來。 揮手間她從乾坤袋里拿出放在最里面的小箱子。 箱子里面是厚厚的一疊藥方。 當初她剛剛收下東方敘,他虛弱得不像活人,宗門不給她丹藥,她只能想辦法從最簡單的開始湊,一點點給他調理。 用最少的藥辦最多的事。 當初留下這些藥方,裴練云也是提醒自己,丹藥和藥方結合的優(yōu)勢。如今拿出來一看,才注意到,自己花了多少心力整理這些東西。 外間天色已經(jīng)昏暗下來,暮光透過窗棱,染了一地的紫霞。 裴練云無聊地在指間翻動茶杯。 茶杯越轉越快,陡然,骨碌一聲滾落在床上。 陶瓷的杯體與墻壁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而床上那道紅色的身影同時消失不見。 一炷香時間,裴練云便尋到了東方敘如今休息的弟子房間。 這里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