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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在發(fā)間的緞帶,一寸寸地碎裂,晃蕩著落在裴練云的腳尖上。 沒了緞帶,如瀑的青絲散亂地垂在裴練云的臉側(cè),卻也無法遮擋住她絕色的容顏。 一縷鮮血從她唇角緩緩流出,順著她光潔的脖頸滲入衣衫之中。 手里的劍在空中靜了一瞬,化為飛灰。 她畢竟只是金丹期修為,面對真正的元嬰修士,等級上的絕對差距讓她避無可避。 略微著魔的劉克沒料到裴練云還能站立,他眼底已經(jīng)完全沒了人性,只留赤紅兇光。 “給我去死!” 裴練云清澈的眼眸透過發(fā)梢,凌厲冷漠地逼視著劉克。 犯她者,她睚眥必報。 對方都有心置她于死地,她難道還避讓忍讓不成? 黑色的火焰瞬間將兩人包圍,火焰之中,裴練云用了好幾個法術(shù),皆被劉克輕松化解,逼得她越戰(zhàn)越退。 “怎么?原來你就這點手段,完全傷不到我,不痛不癢!”劉克囂張大笑。 裴練云眼底突然閃過一道詭色:“你說這點手段?” “嗯?”劉克不明所以,卻見她雙手合十,一盞流轉(zhuǎn)著古老氣息的古蓮燃燈,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頭頂上方。 原來她那些法術(shù)都是虛招,看起來不能傷敵,卻足夠華麗,引開了劉克的注意力。 而暗中,她早從眉心喚出古蓮燃燈。 她原本是金丹中期的修為,古蓮燃燈一出現(xiàn),陡然有了變化。 古蓮燃燈迸射出星星點點的火焰,在裴練云身體周圍纏繞,她身上的氣勢突然增長。 金丹后期、金丹大圓滿……直至元嬰初期! 著魔的劉克瞪著裴練云,驚聲叫道:“不可能!你明明是金丹期!你都沒有碎丹成嬰,怎么可能這么短時間里……” 裴練云不語,單手托著古蓮燃燈,一手雙指并于唇邊,默念法訣。 古蓮燃燈發(fā)出驚人的紅光,將劉克的黑色火焰點點吞噬。 本來是劉克用強(qiáng)大的法力逼裴練云不斷后退,現(xiàn)在情況反轉(zhuǎn),卻是他苦苦支撐。 劉克雙目赤紅扭曲,妒恨道:“原來你不僅可以跨級煉丹,連境界都可以跨級!” 裴練云冷看著他:“現(xiàn)在知道已經(jīng)晚了?!?/br> 古蓮燃燈突然爆發(fā)出更強(qiáng)的紅光,和裴練云的本命火焰交纏在一起,狠狠地撞上劉克的胸膛。 一擊、兩擊、三擊……裴練云招招不留手,打得劉克毫無還擊之力。 劉克終于吐出大口鮮血,倒飛出去,纏繞住裴練云和他自己的黑色火焰瞬間消失。 古蓮燃燈也同時回到裴練云眉心,只是里面黃豆大小的火焰,又再次變回了米粒大小,火焰羸弱。 她的修為也立刻回到了正常的金丹中期境界。 等周圍宗派弟子看清楚劉克倒飛出去,他們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元嬰期的劉克狂性大發(fā)襲擊裴練云不成,居然反被打飛。 卓海煙的臉色越發(fā)微妙,簡直不相信自己看見的一切。她只是金丹后期打不過裴練云還稍微有所解釋,可眼前這個玉清宗弟子是元嬰期??!裴練云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居然把元嬰期的修士給打飛了? 她隱約感覺到火焰中發(fā)生了什么,可惜以她的修為,無法看透兩個元嬰境界的對決。 裴練云傷了劉克后,自身也不好受,單手撐膝,捂嘴。 鮮血順著她的指縫不斷往外流,觸目驚心。 她仰頭起身,身體控制不住后仰,背后立刻有一雙有力的手托住了她。 東方敘的呼吸就在她頭頂,喚她的聲音低低傳來:“師父……” 裴練云嗯了一聲,想用手肘撞開他。 東方敘悶哼,受住她的力道,沒有躲開。 “離遠(yuǎn)點!”她抬眸,冷冷地看著緩慢爬起來的劉克,“他還沒那么容易倒下……” 東方敘的手卻已經(jīng)探到她唇邊,指腹擦過她的血跡,輕緩壓抑:“他弄傷的?” 周圍滿宗弟子,師兄弟、師侄徒孫,此刻所有人看裴練云的表情都是懼怕退縮,無一人如東方敘這般,目不斜視,滿眼滿心都是她。 裴練云胸中微暖,面上仍舊輕描淡寫:“無礙?!?/br> “啊啊啊——”劉克突然翻身而起,雙手按住腦袋,手指插入發(fā)間,仰頭嘶吼。 他的束冠被他瞬間弄裂,黑色的長發(fā)沖天飛起,隨他周圍的氣勢拂動。 “裴練云!我要殺了你!” 劉克額角青筋直冒,雙手飛快結(jié)印,身上的魔氣越發(fā)濃厚。 裴練云迅速往嘴里拍進(jìn)去數(shù)粒丹藥,正要上前與其戰(zhàn)成一團(tuán),卻見一個古老的大鼎從天而降,狠狠地將幾乎發(fā)狂的劉克壓下。 古鼎之上,墨潯如仙人降臨,舉止溫雅,墨發(fā)白衣,此刻正雙手掐訣,嘴里默念著靜心寧神的法訣。 劉克的眼眸稍微清明了幾分:“墨師叔?” 他剛一張嘴,墨潯就凌空射了一顆丹藥進(jìn)其嘴里。 “抱元守一,凝心靜氣。” 劉克聞言,動作一僵,雙手艱難地收攏,默念起法訣。 墨潯視線掃過四周,手指往上一抬,被裴練云擊打出的鎖骨釘全部凌空飛去,以極快速度全數(shù)射入劉克的體內(nèi)。 劉克頓時失去了全身力氣,雙眼一翻,暈倒在地。 眾弟子見傳功長老回來,皆松了口氣。 墨潯三步并作兩步,趕至裴練云跟前,他長身玉立,神態(tài)溫雅,幾乎下意識地伸手要去攬住那搖搖欲倒的少女,手伸至半空卻意識到周圍眾多弟子的視線,硬生生地收了回來。 裴練云此時體內(nèi)真元亂撞,氣息紊亂,不斷地嘔出鮮血。 這一幕看得墨潯心里疼得抽緊,趕緊把隨身攜帶的最好療傷丹藥遞到裴練云面前。 裴練云沒接,扶著東方敘的手,挺直背脊,掃了眼倒地?zé)o意識的劉克,手里的火焰再次凝出攻擊的姿態(tài):“他死了沒?” 墨潯聽得直蹙眉,直接用修為壓住了裴練云的火焰:“那是你師兄。” “他剛才想殺我?!迸峋氃频貟吡艘谎勰珴?,終于忍了再次攻擊的意圖。 墨潯剛剛趕回來,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聞言立刻喚了身邊的弟子,聽完了整個過程。越聽到后面,他眉頭皺越緊,最后,他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向裴練云。 “阿緋,你怎么可以逼你師兄入魔?” 裴練云又咳出一大口鮮血,唇角掛著鮮艷的血色,抬眸望向墨潯:“那我呢?” 其他人就可以隨意暗算她了不成? 墨潯突然一怔。 她本來就生的很美,現(xiàn)在墨發(fā)散亂柔滑地垂在臉側(cè),更襯得肌膚瑩潤白皙,唇上的血色異常妖艷,而她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 看著她,他竟然心神飄遠(yuǎn),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阿敘?!迸峋氃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