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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一會兒眼睛,過一會兒又立刻睜開盯著他看,就這樣守著他默默等到了三點。 “裴知,“蕭晨輕輕拂開遮著他眼睛的劉海,滿心眷戀地吻他:“要起床啦,我?guī)湍阋黄鹗帐靶欣钛健!?/br> 裴知睡得很熟,她這樣聲音輕輕的根本叫不醒。蕭大師玩心頓起,捏著鼻子用尖細rou麻的聲音在他耳邊叫他:“裴——總——” “咚“一聲!是觸電般躥起來的裴知、額頭狠狠撞了蕭晨的下巴。 “啊……”蕭大師牙齒磕破了舌頭,滿嘴鮮血。 “你……”裴知驚魂未定,看清楚了床上跪坐著的人是她,更是目瞪口呆,“快過來我看看!”他壓著怒氣迅速過去,掰著她臉、皺眉查看,“啊——” 蕭晨聽話地“啊——“張大嘴巴,痛得她直流眼淚水。 裴知仔細確認(rèn)只是磕破而已,但也心疼得很厲害了,皺著眉訓(xùn)她:“活該!大半夜的裝神弄鬼。” 蕭大師氣得直哭:“你神經(jīng)病??!嚇成這樣干什么?” 裴知心虛地摸摸鼻子。他這個年紀(jì)還單著,出去應(yīng)酬的時候大家都愛給他安排這方面的事,他每次都防得很小心,習(xí)慣成自然了。 “睡迷糊了,以為誰趁我睡覺塞了個女人在我床上呢……”裴知抱歉地在蕭大師血糊糊的嘴上親了一口,“對不起對不起,我道歉。” “是誰曾經(jīng)給你塞過女人?!”蕭大師敏感而迅速抓住了重點,噴著血沫子激動質(zhì)問:“裴知你敢給我戴綠帽子、我饒不了你!” “不敢不敢,沒有的事!”裴知連忙澄清,“你不信的話,這樣,我們再做一次,你掏空我……” 我掏空你這個色胚的腦袋!蕭大師拎起枕頭追著他打。 房間里這地動山搖的,電話卻沒人接,Mark硬著頭皮按門鈴,足足五分鐘才被聽到……氣喘吁吁的裴總跑過來給他開了門,Mark不敢直視房間里,斜著身體靠近裴知說:“對不起,老大,我們得立刻出發(fā)去機場。” “這才三點多——“裴知愣了一下,意識到了什么,他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是不是我家里出事了?” Mark很不忍地看了裴知一眼,“醫(yī)院來電話,老董事長二次中風(fēng)……請您務(wù)必盡快趕回去。” “裴知,“蕭晨裹著裴知的浴袍從里面走出來,“什么事???” 裴知正在囑咐Mark:“改簽不穩(wěn)當(dāng),你去聯(lián)系商務(wù)機,要快!”Mark領(lǐng)命而去,裴知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看向蕭晨的樣子、像個手足無措的大男孩,“晨晨,“他下意識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蕭晨看到他臉色都白了,“幫我收拾一下行李,我立刻要走……外公可能不行了?!?/br> ** 裴知自掏腰包搭載商務(wù)機火速趕回國,一下飛機,陳正霆的司機和助理都已經(jīng)等在了機場,裴知二話不說跟著他們走,一路看著車去的方向是外公別墅,裴知腿都發(fā)軟、整個人被抽了主心骨似的靠在后座上。 不去醫(yī)院,那說明外公人已經(jīng)回到了家中,二次中風(fēng)這么嚴(yán)重的病,立刻出院只有一種情況——沒治了。 “小良從日本回來了沒有?”他勉強咽下哽咽,恍恍惚惚地問,“我爸媽呢?大家都陪在外公身邊了嗎?” 陳正霆的助理早年在永盛輔佐過裴知,比其他人更多幾分情分,反正車這時已經(jīng)開進別墅私路,她小聲告訴裴知:“您寬寬心,老董事長在等您?!?/br> 還能見到最后一面?!裴知頓時有了力氣,從車上下來,他一路狂奔沖進別墅。 “外公……”奔跑在他自小長大的這處別墅里,裴知心如刀割。所有人都說外公只疼愛小良,可裴知自己心里清楚:從小到大、外公是如何用盡心思地教育他,外公在他身上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是在小良身上的幾十倍。 小良有親生父母以身作則、有長兄愛護教導(dǎo),所以外公只給寵愛。裴知呢,裴知的教育幾乎全部來自外公,棍棒也好、挫折也好,老人扮演了一個合格的嚴(yán)父的角色,別人家父親該教給兒子的、在裴知這里都是外公教給他的。 “外公!”裴知終于沖進客廳、熱淚盈眶地大喊一聲。 “哎!”陳正霆中氣十足地應(yīng)答,“回來啦!” 裴知如遭雷擊,呆立當(dāng)場,看著外公紅光滿面地坐在沙發(fā)里對他招手,裴總的臉漸漸變得面無表情。 “過來坐啊!你回來的真是巧,家里來貴客了!”陳正霆高興地為裴知介紹一旁的客人:“這位是你二伯的老同學(xué)、著名雕塑家汪大師,這是汪大師的千金——別看汪小姐年紀(jì)輕輕的,她可是C大藝術(shù)系剛剛聘請的教授!” 年輕的女孩子氣質(zhì)淡雅,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溫柔地對裴知笑,想來脾氣一定宜室宜家。 裴知面無表情看著眼前這局面,心里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頓時滔天怒火起……外公,這可是你逼我的! “抱歉,我剛從歐洲趕回來,驚擾各位了?!迸峥倶O有禮貌地笑起來,“不好意思,我上樓換個衣服再下來?!?/br> 裴總應(yīng)酬起來滴水不漏、風(fēng)度翩翩的樣子極為迷人!陳正霆眼看汪大師面露滿意、汪小姐白凈的臉上飛起一抹嬌羞顏色,老人心中大喜,感慨著自己這趟算是值回票價了!這位汪小姐的藝術(shù)修養(yǎng)不差蕭晨,但人比蕭晨年輕、又更清秀美麗,最重要是脾氣比晨晨那倔驢溫順多了!裴知如果肯將就,今年年底來得及辦喜事,也不枉他聯(lián)合醫(yī)院咒自己中風(fēng)。 風(fēng)度翩翩的裴知很快換好衣服下來了,剛才進門時是西裝革履的年輕企業(yè)家,現(xiàn)在換了一身黑色休閑服,凌厲氣場稍減,多了幾分親近感,汪小姐的臉更紅了,年輕女孩總是容易被成熟優(yōu)秀的男人俘獲芳心,今天來這里雖然都說是普通拜訪,但中間人含蓄傳達了相親的意愿,汪小姐來的路上不置可否,現(xiàn)在看到裴知本人,她心里一大半已經(jīng)肯了。 裴知落座,好客地伸手為眾人添茶,輪到汪小姐時她垂著眸不著痕跡地盯著裴知的手看,好漂亮的一雙男人的手!修長有力的手指——汪小姐臉色突變! “裴總……”她遲疑了兩秒,還是開口問了出來:“您剛從歐洲回來,手上這戒指是在當(dāng)?shù)刭I的紀(jì)念品嗎?” 誰會買鉑金婚戒做紀(jì)念品,不過是找個借口問清楚而已。裴知倒是很贊賞這姑娘的果敢,微笑著回答她說:“不是,這是我和我太太的婚戒?!?/br> 對準(zhǔn)女婿很滿意的汪大師:(O_o)?? 對準(zhǔn)外孫媳婦很滿意的陳正霆:(╯‵□′)╯︵┻━┻ 兩位家長臉色各異,汪小姐倒是立刻對這位裴總沒了心思,還津津有味地好奇八卦他:“您太太是歐洲人?”跨國婚姻得不到豪門認(rèn)可,所以陳老棒打鴛鴦? 裴知又說不是,這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