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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小雪想把紅豆鎏金漆用在商業(yè)裝修上是吧?” 裴知點點頭,一眼不錯地盯著她臉、觀察她的神色。 “哈哈哈哈哈!”蕭晨突然爆發(fā)出一連串響亮笑聲!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笑出來了! 裴知嚇出一身冷汗!”晨晨……”他囁嚅著伸手捧她臉,“別這樣!” “哎呀……”蕭晨趴倒他懷里,晃著腦袋將笑出來的眼淚水擦在他衣服上,“笑死我啦!賀小雪是不是腦袋出問題啦?!她不知道永盛集團是你的嗎?自取其辱是她的什么最新愛好嗎?” 懷個哪吒都只要三年,紅豆鎏金漆可是她蕭晨十年時光復原出來的!賀小雪耍詐弄走了專利,還想把紅豆鎏金漆賣給她蕭晨的男人?當她家裴知吃素的是不是?! 蕭晨信心滿滿、笑嘻嘻地坐起來,想再嘲笑賀小雪一番,卻突然發(fā)現(xiàn)裴知臉色不對勁——“呃……”一個瘋狂的念頭突然鉆進蕭晨腦袋里,“你不會是在考慮跟她合作吧?”她不敢置信地問。 不會這么瘋吧?! 沉默了很久的裴知這時緩聲開口,語氣澀得令蕭晨不舒服:“天然漆本身是無毒無害的涂料之王,而且紅豆鎏金漆的顏色非常獨特,用在中國風為主題的酒店裝修之中,的確——” “裴知!”蕭晨尖聲打斷,“你是瘋了嗎?!” 酒后微微眩暈的大腦像是一塊被潑了冷水的電路板,“噼里啪啦“響著冒火光,蕭晨從他身上跳下地,壓著心口那股翻涌的惡心感覺、惡狠狠瞪著他。 “你先過來?!迸嶂獜娦袑⑺厣嘲l(fā)里坐下,他蹲在她面前,雙手握著她雙手,“你聽我說:南國雕漆是通過正式的公開的招標進來的,他們符合所有條件,也走完了全部的流程,我沒有理由不批?!?/br> 蕭晨像是在聽天方夜譚:“沒有理由?!” “個人恩怨并不能作為理由?!迸嶂M量在每句話說出口之前都柔和一番說辭,“我仔細看過這個招標的進行過程了,紅豆鎏金漆的確是這個項目最好的選擇。”是他一手創(chuàng)建、苦心經營的模板化工作流程,透明公開的招標、嚴格負責的層層審批,一絲錯漏都找不出來。 “你別跟我說這些,“蕭晨臉都木了,面無表情,眼睛里閃耀著冷光、緊緊盯著他,“裴知,你敢背叛我?!” 她一字一字的、痛徹心扉的語氣,裴知無語地抬眼看向她,看著此刻顯得這樣陌生的蕭晨,他幾乎覺得下一刻她就會抽出一把刀來捅他。 可是她不會,現(xiàn)在分明是他在她背后捅了一刀。 “對不起?!迸嶂獰o力地說。 “你!”蕭晨用力一推、將他推得向后摔倒地上,她站起來指著他,冷厲大喝:“你敢!” 裴知從地上站起來,客廳暖光在他劉海遮擋的眉眼投下陰影,他的語氣也像是蒙著陰影那般:“我已經簽過字了。” 第133章 情投意合都變成淚翻涌(四) 4、 清晨。 今天的天氣預報說有雨夾雪,果然一大早天邊陰沉沉的云就積壓起來,太陽索性沒出現(xiàn),晨光像大氣不敢出的小媳婦、悄不作聲地照亮客廳,沙發(fā)里淺眠的裴知立刻就醒了。 抱著老婆睡大半年很習慣了,這突然獨自睡一夜客廳,早起感覺身體從內到外都是涼涼的。裴知疲憊地翻坐起來,盯著主臥緊閉的房門看了半晌,眼神還未完全清醒,比落地窗外的積云更陰郁。 “裴先生,早??!”煮飯阿姨來了,見男主人披著薄毯子坐在沙發(fā)里,一看就是吵架了——這家里客房和書房都有床,偏偏窩在沙發(fā)里睡,那裴太太看著小小一個蠻和氣、其實家教蠻嚴的哦! 裴知被阿姨看了笑話很是不自在,默默起來處理了二毛的便便,他去客臥輕手輕腳洗了個澡,出來頭發(fā)還沒干就拿著外套和公文包要走,臨出門前輕聲叮囑阿姨沖檸檬蜂蜜水給蕭晨,“昨晚她喝了一點酒,今天可能會頭疼,中午吃的東西給她弄清淡一點?!?/br> “曉得了!裴先生你去坐呀,早點馬上好了!” “我不吃了,這就走。”裴知說著伸出手,手指貼在杯子上,試了試蜂蜜水是恰好的溫度,放心地轉身、躡手躡腳往門外走。 可是剛轉身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矮矮人影,披頭散發(fā),頭發(fā)之間閃著幽光的眼睛、像狼盯著獵物那樣盯著他。 裴知渾身一哆嗦,都給嚇得結巴了:“你……起、起來了?!?/br> 蕭晨不僅起來了,而且酒完全醒了,清醒冷靜地將昨晚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她此刻一個字也不想跟裴知說??墒撬竭^他走進廚房里,打開冰箱拿牛奶喝,突然被他從身后拿走了手里的冰鮮牛奶。 “喝這個。”裴知端給她蜂蜜水。 蕭晨面無表情,冷酷地對他手中冰鮮牛奶抬了抬下巴:“給我。” “你先喝一口溫水?!迸嶂阉沟剿爝?,卻被她暴戾地揮手惡狠狠打開,幸好是他手穩(wěn),杯子牢牢被他捏著,只是里面的蜂蜜水撒了他半條袖子都是濕的。 他臉色也變得面無表情,阿姨是早就假借擺餐具逃離這修羅場了,廚房里只剩蕭晨直面他,非但沒有半分害怕心虛,她瞪著他的眼神之兇狠挑釁、明晃晃是想跟他打一架最好。 “晚上要不要去打冰球?”沉默了半晌,裴知低低地問她,“我教你打?!眲×疫\動一下,心情會變好。 打你的頭!蕭晨從冰箱里隨手抓了一罐冰飲料,大搖大擺地打開來喝,剛喝了兩口又被他搶走,“行了——蕭晨!”他壓著聲音,“你有火就沖我撒!” 蕭晨還是不理睬,冷著臉往外走,當他是空氣。裴知將她去路堵住,他背對著廚房的門,將客廳里阿姨視線擋住,他低聲下氣地壓著聲音:“我知道我傷你心了,我道歉,你不管怎么生氣我都接受。” “你說這些都沒有!”沒出息的淚意涌了上來,蕭晨用力咬舌尖忍住,狠聲逼他:“除非你把簽字作廢!” “晨晨!那是我代表永盛集團最高決策者的批復,我不可能為了私人感情影響整個集團的利益。” “沒有了紅豆鎏金漆,你們永盛集團是會破產嗎?!”蕭晨忍不住諷刺他。 “這不是一個紅豆鎏金漆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迸嶂砬樽兊脟烂C,“我的同事們辛苦做項目招標,為永盛集團找到了最優(yōu)方案,這套工作模式本身——“說到這里突然注意到她表情,腮幫子咬得緊緊的,那么倔強的忍著眼淚,裴知心都要碎了……”抱歉。”他停住了講道理的話,再次誠懇地說。 蕭晨為了忍眼淚憋著的一口氣、這時到了極限,她像是被銳器劃傷那樣痛喘,然后再也不看他,徑直往外走去。 “下午你們簽和解書約在哪里?”裴知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