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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掌握在自己手中最后又拱手讓給北國。 前世莫斐沒有那么早就隨軍出征,也許當時那位北國皇親最后也沒能成功與荊楚人接觸,而且他的實力也比不上那些主戰(zhàn)派,或許早早地死在了爭奪政權的無硝之戰(zhàn)中。之后,可能是在司馬煜登基之后,雍禾的身份被北國人發(fā)現(xiàn),又知道她是荊楚首輔蘇柩的死xue,便利用種種方式誘她回北國,以牽制蘇柩。 蘇柩是不可能放棄雍禾的,哪怕背叛全天下人,哪怕是與天為敵。 所以,他為了雍禾的命會背叛司馬煜,會陷害幾代忠臣甚至貴為國戚的莫家,讓莫家家破人亡,就再合理不過了。 原來是這樣。莫語口中喃喃,神情恍惚。 她抬頭看向父親,欲言又止。雖說她不能將自己重生一世猜測到的信息告訴父親,但卻可以旁敲側擊地提醒他雍禾的身份。 誰知道在莫語狀似無意地提起她覺得之前懂得北地之毒解法的蘇夫人很奇怪時,卻被父親呵止,并讓她離開。 走在回自己院子的石板路上,莫語總覺得自己似乎還忽略了什么。 自己能猜到雍禾與北國的關系,父親會忽略那些細節(jié)嗎?而如果他已經(jīng)知道…… “姑娘?!?/br> 在經(jīng)過后花園的一處假山旁,莫語的思緒突然被打斷,她回過神看到翠鳴正低著頭站在自己面前,眼角若有若無地閃過幾點晶瑩。 莫語疑惑道:“怎么?” 翠鳴似是下了很大決心,一只手撫上另一條胳膊,故意扭過頭不與莫語對視道:“姑娘今日中第是大喜事,日后也是前程無量,我是真心替姑娘高興?!?/br> 她頓了片刻,繼續(xù)道:“只是我年歲大了,再服侍姑娘難免有手腳不靈便的地方,本來應該早早辭去免得浪費相府的銀錢,但之前姑娘身體受恙,我想著怎么也不該在那時候離開,便又壓后了日程,而如今我見姑娘大好,又中了舉……就想著可以離開了,特向姑娘辭去?!?/br> “……”莫語確實想起,在自己中毒之前,翠鳴就有想要辭去的心思,只是之后她一直盡心盡力地服侍自己,再沒提過,莫語這才把這事忘卻在了腦后。 莫語想了想,說道:“這件事你也不必如此著急……” 抬起手止住翠鳴還欲說什么的意圖,莫語繼續(xù)道:“你我到底主仆一場,待得你想好出了相府要做些什么以供生息,我再放你出去?!?/br> 說完,翠鳴見莫語態(tài)度堅持,便也不再相求,而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一路無語,到了院子門口,看著燈火通亮的房間,莫語突然開口,“翠羽可也有你這種想法?” “這只是我一人的決定,翠羽并不知情。”本來神不守舍的翠鳴被突然的問話嚇了一跳,匆忙解釋。 莫語“唔”了一句,不再言語。 正當翠鳴斟酌著想要再替翠羽說點什么時,莫語卻又補充一句,“如果你還是為了家里的事情,擔心拖累到相府。那么我希望你能認識到,他們是你的父母,相府舍出每月幾兩銀子也不影響到大家的吃穿用度,可你若是掂量不清還任由他們向你索求,最終總是會被吸干了血,榨干了力氣?!?/br> 翠鳴猶豫好久,最終點點頭,“翠鳴明白?!?/br> “明白就進來罷?!?/br> 莫語站在長廊的燈下,扶著欄桿回頭看她,翠鳴一時間竟是晃了眼。 她暗暗下了決心,姑娘真心實意待她,為她出主意,她又怎能再被那幾句花言巧語蒙了心。明日,她將手里攢下的銀子最后再給那個不成器的哥哥一次,便與那個家斷絕關系,此后一心一意為姑娘做事。 —— 莫語并不知道翠鳴的想法,她只是前一天夜里早早上床睡覺,在第二日首次點卯時早到了一刻鐘。 讓她驚奇的是,整個尚書省除卻幾個部門稀稀拉拉地到了兩三個人外,竟皆是無人早到。莫語側身躲過幾個打著哈欠直直就要往她身上撞的同僚,總算是到了她辦公的屋室。 推開門,老舊的門扉發(fā)出“吱呀”一聲,莫語不由得條件反射似的快速縮回了手。 “可是莫同僚?” 此刻正有一身著靛青直襟長袍的儒生站在書架前,手握一筒竹簡,微微皺眉向外看來。 莫語點點頭,與此同時在心里思索,他就是今年的狀元安祿? 男子將竹簡放回書案上,像是知道莫語所想一般主動道:“莫同僚安好,兄姓安,單字一個祿,之后在尚書省共事三月,還望莫同僚多多關照?!?/br> “互相關照互相關照……”二人客套兩句,便各自找到座位坐下,不再交談。 莫語翻了翻面前桌上擺著的幾本薄書,不大感興趣地扔在了一邊。 “聽說莫同僚在書院時曾師從羅先生,名師出高徒,想必莫同僚在編纂修復古籍一道上定是深有所得。”安祿突然開口,與莫語搭話道。 羅先生?想不到羅老頭的名聲竟如此大,都傳到南邊的書院里了。莫語在心里感慨著,嘴上謙道:“先生的本事我未學到十之一二。” 這可是真話,畢竟莫語最開始的時候只是一直被羅老頭使喚來使喚去,根本沒被教過什么,之后好不容易拉近一些關系,羅老頭打算教她點真才實學的東西了,又出了王老那一檔子事,之后羅老頭再見到她就是吹胡子瞪眼睛,壓根不搭理她了。 “莫同僚過于自謙了。”安祿顯然不相信莫語的話,便只笑笑。 “二位到的可早,我本以為我還是早到的呢?!比宋粗粒曄鹊?。聲音怎么如此熟悉,莫語驚喜地抬起頭,見到朝九正倚靠在門上沖著自己眨眼睛。 “朝……” 朝九擺了擺手,“不用問我在這里主要都做些什么,我是前幾日才被調(diào)到這里的,結果沒過幾天王通史就丁憂了,我到現(xiàn)在還對這半屋子的卷軸摸不著頭腦呢。” ……真沒想問你這個。莫語無奈,卻還是順著他的話唔唔兩聲。 “你便是朝九同僚?”安祿從座椅上起身,他官職比朝九要高上一階,朝九認出他就是新來的通史后主動拱手施了一禮。 “下屬朝九,見過安大人?!?/br> 見到朝九忽然嚴肅起來像變了個人一樣,莫語不由得驚詫。她復又聯(lián)想起自己之前的隨意,頭上不由得冒出一絲冷汗。 自己之前是怎么放心地與安祿平起平坐的? 安祿自己似乎并不在意這些,只是很溫和地叫朝九起身?!凹热蝗硕嫉烬R了,我們就來分配一下之后的工作?!?/br> “人都到齊了?”莫語環(huán)視了一圈,確定房間內(nèi)只有他們?nèi)齻€人。 朝九看出莫語的不可置信,聳了聳肩膀,解釋道:“本來調(diào)我來這邊就是因為這里人員不夠,之后王通史丁憂,許小吏又新婚,朝廷許了他三日的假,這里便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