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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 她半點沒懷疑是父親回來,原來在夢里的時候她就隱約記著有這么一場大雪,隨即父親就被派往京外賑災了,差不多一個月未得相見。 “今日在朝堂上老師何必非要與大將軍爭執(zhí)……” “屈灃你覺得這就只是為師在浪費口舌?子煜,你對此又有何見解?” 三個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書房門口停下。 莫語一顆心從聽見談話聲時便提了起來,居然是父親回來了!而且還有那個人…… 不過奇怪的是,三個人就站在了書房前,并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莫語想要仔細聽清他們在談論什么,但三人似乎在刻意壓低嗓音,只能模模糊糊聽見什么平衡,什么暫退。 “……你先出城安排好一切,我隨后趕去,至……你隨我進來,我有話與你說?!?/br>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光線從書架間隙透過,照映在莫語的臉上。她心里一緊,又往里縮了縮身子。 —— 莫蒲榮一眼掃過書架上,沒有發(fā)現(xiàn)太明顯的被移動過的痕跡,于是臉色緩和幾分,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微微點頭。 走到書案后,莫蒲榮從暗柜里取出一個小盒,抱于懷中用手在上面不舍地摩挲了兩下,才遞給站在案前的清俊少年。 “多謝丞……多謝老師?!鄙倌昕偸乔謇涞哪樕洗藭r終于露出訝異神情,眼中也露出意外之色。 莫蒲榮擺擺手,面上已經不見給出盒子時的悵然,“太子殿下不必如此稱呼,我只是幫這本治國之經找到它應有的主人罷了。” “之后,就希望太子能說到做到?!?/br> 司馬煜鄭重點頭,“答應丞相的事,子煜定會做到?!?/br> “如此便好,我稍后還要整理行裝出京,怕是不能送太子殿下回宮了,還望見諒?!蹦褬s躬下身子,拱手道。 少年有些猶豫,視線移向書房最里面的角落。 “太子殿下?” 司馬煜回過神,點頭道:“那吾便先行離開?!?/br> 少年腳步聲漸遠,莫語小心地探出半個頭,正好看到了少年離開時的背影,與父親皺起的眉頭。 “父親……”莫語知道自己早被父親發(fā)現(xiàn),見那人已經離開,便也不再躲藏,干脆從書架后走出,諂笑著問候道。 莫蒲榮見她走出,當時黑了臉,橫眉冷目,冷哼一聲,“前幾日你兄長才與我下了保證,說你這回是動了真格要認真念書,哪知你今日便溜進了書房搗亂。” 莫家乃是連帶教育,無論兄妹二人中哪一人犯了錯,都要一起受罰。在莫語的夢里,莫蒲榮就這樣訓導了二人十幾年,兄妹感情愈發(fā)深厚。 莫語也不懼他的冷臉,笑面相迎,拽著莫蒲榮的衣袖撒嬌:“父親,我就是來找書來好好念讀的?!?/br> “看你是借著這個由頭來看閑書吧?!蹦褬s刮了下莫語的鼻子,寵溺道,“罷了,你若是要看,何苦偷偷溜進來,還要當心旁人打擾,我之后會告知柳管家,下次再來這書房,你可以通行無阻。” “那最好不過了!”莫語撲進父親的懷里,胡亂蹭著,鼻頭發(fā)酸。這還是她從夢中醒來第一次見到父親…… 莫蒲榮無奈地想拉開她,但剛一拽她,莫語又把頭埋得更深,一副小可憐的樣子。 是受了欺負?莫蒲榮忍不住這么猜測,不過就自家這朵霸王花的脾氣,哪里能受別人的委屈? 自從亡妻故后,府里便無人管這丫頭。自己有心板起黑臉管教,但總是狠不下心,也只能讓他們兄妹倆互相看護。 可莫斐是個不著調的,又是個妹控。慢慢地,莫語跟著他舞刀弄槍,還總是漫不經心,不甚在意,可讓莫蒲榮發(fā)起了愁。 雖說自己和兒子可分別護她半生,但她自己若是能學有所成,豈不更好? 柳管家本是來催促老爺出行,但見得這父女溫情,還是沒有出言,只在門口停下。 莫語若有所覺,從莫蒲榮懷里離開,仰起頭,“父親要走了?” 莫蒲榮點點頭。 “等下次我回來,院子里的柳樹應是發(fā)芽了。” “下次父親回來,女兒應當已在麟峨書院了?!蹦Z悵然若失,有些沮喪。 莫蒲榮好笑,“就這么有信心?” “當然?!?/br> 看著女兒充滿朝氣的小臉,莫蒲榮不由得感到心情復雜。“那我就等著了。” ☆、第四章 寒月苦讀春試 早春,清風徐來,嫩芽初生。 太陽升起未久,書院便大開前門,不時有書生一二成伴地進去,其中還有幾個嬌俏的女郎混在其中。 莫語束起發(fā)髻,換上青色長衫,看著頗有幾分書生意氣。她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抬起腳踏出第一步,不疾不徐地走在鋪滿碎石的巷路上。 “緊張?” 好不容易調整好的氣勢一下子全散了去,莫語目含怒意,扭過頭看向來人。 莫斐惡作劇似地拍了下她的發(fā)頂,莫語連忙伸出雙手捂住頭,確定發(fā)髻沒有弄散松了一口氣。 莫語怒道:“你來做什么?” “我怎么就不能來了?”莫斐攤手,“你可別誤會,我可不是來看你的,我是來尋我好兄弟朝九的,不過是正好碰上了你?!?/br> 說著伸出一只手快速地從莫語的腦后取下一片飄落粘在她發(fā)上的葉子,放在手心輕輕一吹,飄飄悠悠地落到了地上。 莫語嫌惡地一把推開他,“那你還不快去?之后春試開始了,你可就只能被擋在門外了?!?/br> 翠鳴看著二人吵鬧露出無奈神色,而翠羽站在后面已經忍不住捂嘴偷笑了。 莫斐被推開,臉上擺出受傷表情,捂著胸口道:“誒,雖說主要是來看望朝九,但是我還是帶著一點點的關心來……” “什么關心?” “君凼jiejie!”莫語驚喜輕呼,她已有許久不曾見過她了。就算在夢里,君凼嫁到自家后,作為幕僚破例被允許隨大兄出征,莫語想見,也只能等軍隊凱旋而歸的宮廷宴上才有機會。 不知道自己死后,兄嫂怎么樣了,沒了自己在宮里,他們行事不必束手束腳,說不定處境會變得更好。 莫語胡思亂想著的時候,君凼已經走了過來,不準痕跡地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又移回今日就要參加春試的準考生身上,笑著與莫語搭話。 莫斐看到女子款步而來,臉上卻帶著幾分不自在,甚至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只是莫語站在前面,且只顧著拉著君凼的手敘舊,并沒注意到這點。 “知道你今日要參加春試,怕你緊張,特意在路上等你,想著把這個給你?!贝蛄苏泻?,君凼從懷里掏出一塊剔透玉佩,遞給了莫語。 莫語接過,稍一打眼,便知這絕非凡品。玉佩在陽光下還反著光,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