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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人會覺得她這樣的行為太過自私,可當(dāng)你溺水的時候,作為唯一一根能夠拉扯住的稻草,誰又舍得放手呢。 在哥哥胃癌去世后,卓溪幾乎日夜活在愧疚當(dāng)中,她會忍不住想,如果她早點接受角膜移植手術(shù),哥哥是不是就不需要工作的那么辛苦,他是不是就不會染上胃癌,卓溪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 所以即便是在角膜移植手術(shù)愈趨成熟的現(xiàn)今,卓溪也沒想過接受角膜移植,因為她覺得,黑暗就是老天爺對她自私的懲罰。 可是今天,卓溪忽然有些后悔了。 當(dāng)初因為她的自私和膽小,她錯過了哥哥,現(xiàn)在,她又想因為自己的逃避,錯過更多更多的人或是事物嗎? 在她的腦海里,印象深刻的只有童年時的哥哥,對于長大以后的哥哥,她只能依靠觸覺有一個模糊的概念,她忽然急迫地想要重見光明,她想看看哥哥的模樣,想看看阿拉的模樣,想看看身邊很多很多人的模樣,她不想再像當(dāng)初失去哥哥時的痛苦一般,直到把一切都失去了,再追悔莫及。 卓溪覺得,她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她要把阿拉找回來,她要好好看看她的阿拉是怎樣的帥氣和乖巧。 ***** 羅旭租住的房子是一套一室戶,說是一室戶,其實就是外環(huán)未拆遷的民宅戶主自己請人隔斷裝修的小套間,一套四層的小樓房,被房主隔成了七八戶,有羅旭住的這種一室戶,也有租給一些小家庭的二室戶,這一片有很多這樣的住房,租住的都是外來打工的普通人,或是剛畢業(yè)沒幾年,工資并不算高的小青年。 羅旭這樣的高收入者也有,但是不多。 自從那天給meimei送課本見到了meimei的雇主后,羅旭就一直對那個溫婉的女孩念念不忘,只是他自己知曉自己和那個女孩的差距,即便對方在身體上有缺陷,他們依舊不是適合對方的那一個。 但是羅旭心中隱隱有些期盼,期盼再一次見到那個女孩的機會。 “今天你怎么沒去卓小姐家?guī)兔﹀薰?。”看到meimei比以往提早回來,羅旭疑惑地問道。 “別提了,阿拉丟了,小溪都快急瘋了。”羅素的眼睛就沒從手機上離開過,羅旭瞟了一眼,發(fā)現(xiàn)meimei不斷在朋友圈轉(zhuǎn)發(fā)關(guān)于阿拉和另外幾條丟失的寵物狗的訊息,同時也不忘在幾個人流量比較大的論壇發(fā)帖,盡自己的一份力量。 那個叫阿拉的狗丟了?羅旭心里一緊,想來卓溪一定很傷心吧。 “我去倒個垃圾?!?/br> 羅旭面上不顯,提起家里堆了兩天的垃圾下樓,這一片有一個統(tǒng)一的垃圾場,所有的垃圾會在每一天早上統(tǒng)一被收走。 穿著拖鞋,拎著垃圾袋,羅旭的心里藏著事,并沒有太注意周邊的環(huán)境。 “嗷!” 一聲有些熟悉的狗叫,羅旭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朝不遠(yuǎn)處一看,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不正是meimei心心念念的那條阿拉斯加阿拉嗎。 羅旭曾無數(shù)次從meimei的手機里看到阿拉的照片,他絕對不會認(rèn)錯。 來不及思考對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羅旭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趕緊給meimei打電話,讓她通知卓溪。 “嗷嗷!”晏褚接連叫了兩聲,然后上前拖住羅旭的褲腳,將他往那間關(guān)押了無數(shù)被偷來的狗的院子走去。 實際上他也沒想到一切就是那么湊巧,上輩子的原狗在被卓溪送到王姨那兒后,偷偷溜出來想要回到卓溪這個真正的主人身邊,只是離開王家沒多久,就被一伙兒偷狗賊給盯上了,那伙偷狗賊,就是今天他遇上的這幾個人。 所有的相遇都提前了,晏褚和這伙偷狗賊的緣分也提前了好幾年。 因此他打消了原本將狗腿等狗從面包車?yán)锝饩瘸鰜淼拇蛩悖驗樗廊f□□背后的團(tuán)伙不僅僅他們倆人,每一年死在他們手里的寵物狗和流浪的土狗,都以千百計數(shù),如果不將他們徹底的消滅,將來只會有更多無辜的狗和無辜的人受害。 只是上輩子原狗被拐后就被關(guān)在了一間陰暗的房間中,被當(dāng)做種狗,直到他老了,榨干最后一滴油水送入屠宰場為止,原狗一直不知曉,原來它和它心心念念的主人,居然靠的那么近。 上輩子羅旭買不起太貴的房子,選擇在他曾經(jīng)租住的區(qū)域買了一套小二居,而那個掩藏了無數(shù)罪惡的小院,就在那套小二居不遠(yuǎn)處,同樣的,那個院子離羅旭現(xiàn)如今租住的一居室也很近。 原本晏褚是想去羅旭租住的房子找他的,沒想到在路上一人一狗就碰上了。 羅旭看阿拉一副很急的樣子,只是匆匆給meimei發(fā)了條短信,就朝著晏褚拖動的方向走去。 晏褚?guī)サ氖悄莻€小院的后院,一堵石墻高處有個窗,緊貼著石墻,隱隱能聽到一些細(xì)碎的狗類的□□和喊叫。 羅旭面色一凜,想著meimei在朋友圈轉(zhuǎn)發(fā)的幾條和晏褚一塊丟失的狗的訊息,大概猜到了晏褚想要帶他來看的是什么。 他是個聰明人,沒有單槍匹馬的和那些偷狗賊搏斗,而是趁沒有人注意到晏褚的失蹤時,拖著晏褚悄悄從那個地方離開,在走遠(yuǎn)了以后,拿出手機,撥通了110報警電話。 ***** “阿拉!” “狗腿!” 卓溪感受著晏褚熟悉的體溫,喜極而泣,她以為她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它了。 林琛同樣如此,看著一個勁兒往他懷里鉆的狗腿,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它的淘氣引起的,卻發(fā)不了火,想著它可能受到的傷害,心里感激慶幸還來不及,哪里還舍得罵它呢。 在場許多接到警方通知,來認(rèn)領(lǐng)自家報案過丟失的愛寵的人多數(shù)都和這倆人一個反應(yīng),抱著瘦了許多,臟了許多的愛寵,沒一個臉上有什么嫌棄的表情,哭著笑著,摻和著寵物激動的叫聲,把嚴(yán)肅的警局改造成了一個熱鬧的舞臺,上演著一幕幕重逢的喜悅。 羅旭做完筆錄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林琛和卓溪抱著各自的愛寵,兩人兩寵圍在一塊,狗腿應(yīng)該也是意識到了是對方搬來的救兵,想要表達(dá)親熱地舔阿拉的毛發(fā),卻被阿拉嫌棄地?fù)]爪子推開,林琛一手抱著狗腿,一手小心護(hù)著卓溪,明明在場還有旁人,可是他們的氛圍,卻始終讓其他人插不進(jìn)去。 羅旭有些喪氣,本來他還以為,有了阿拉的牽絆,他能夠多一絲機會,結(jié)果還沒到他爭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輸了。 那對璧人很般配,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坦然接受了那些找到愛寵的失主們的感激,羅旭長長舒了口氣,或許他該放下的,就當(dāng)曾經(jīng)做了一個美好的夢,現(xiàn)在夢醒了,人總要朝前看。 ***** “阿拉,你不要跑太快。” 又是一年清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