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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安排就丟下她回延城。想到云萱她又皺了皺眉,完全忘記了自己前一秒在問什么,改道,“三爺,這次想要暗殺我的人到底是誰 - 我不覺得自己跟誰有這么大的深仇大恨???” 像韓稹擄她至少有個理由 - 感情這種東西是會讓人失去理智的,做再瘋的事情也能解釋過去...... 想到這里她又看了一眼廖珩道:“三爺,你不會又招惹了什么桃花覺得跟我有奪夫之恨所以要置我于死地吧?” 奪夫之恨......廖珩簡直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惱,他沒好氣道:“你還是少點和趙翎接觸,國文真是越來越不倫不類 - 你想知道兇手是誰,一會兒去看看就知道了?!?/br> 周家私宅暗室。 周成坐在椅子上,火架上慢慢轉(zhuǎn)著火紅的烙鐵,一邊轉(zhuǎn)著,一邊就笑道:“肖框,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你怕是不知道,我父親曾是安清幫的長老,不過我是個斯文人,從來都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所以就改行做報社了 - 不過當(dāng)真沒想到有一日經(jīng)營報社還得用幫會的手段。” 被綁在椅子上的肖框看不見他的笑容,只看到他的背影和那塊燒得紅彤彤的烙鐵。 他嚇得瑟瑟發(fā)抖 - 他不過是個文人,哪里見過這等陣仗? 他道:“總編,我什么也沒做......” 周成舉起了那烙鐵,轉(zhuǎn)身看向周成,周成面色如紙,汗水汩汩而下,下面更是滴滴答答流出水來,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老板,我沒有,我并沒有出賣報社 - 日本人綁了我,他們逼問我我們報社的消息是從哪里來的,那篇報道又是經(jīng)了誰手的 - 老板,我沒有出賣你,也沒有出賣報社?!?/br> 烙鐵靠近周成,他已經(jīng)感覺到那火焰的溫度,周成越過他將烙鐵挨到他身上的皮坎肩上,那皮坎肩立時傳來一陣焦臭味,還有咝咝的聲音,周成終于再受不住,尖叫道:“他們逼我,那種情況下我只能交出一個人出來,我便想到了陳暖,她是廖三爺?shù)奈椿槠?,把她推出去,日本人也不能把她怎么樣,這樣對我們報社才是最好的?!?/br> 周成轉(zhuǎn)身,手上的烙鐵就被扔到了一旁盛著水的鐵盆中,發(fā)出一串令人rou扯的“呲呲”聲。 周成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看著他冷笑道:“你之前不是還試圖追求她嗎?怎么,這么恨她,恨不得日本人殺了她?” “不必看了,”樓上的廖珩對阿暖道,“他知道的也僅限于此了?!彼麤]興趣聽別的男人覬覦他未婚妻的事 –反正,發(fā)生了此事,周成是不可能再留他了。 “哦?!卑⑴膊幌肟词覂?nèi)那情形 –她剛剛還真有點怕周成那烙鐵會烙上去,她膽子再大也會被惡心住。 她被廖珩拉著離開,一邊走一邊就道:“真的是日本人嗎?我覺得這其中疑點挺大的 –依日本人的腦子和行事手法,他們只認(rèn)為那消息是大總統(tǒng)透露給報社的,他們要報復(fù)也只會對大總統(tǒng)進(jìn)行報復(fù),最不濟(jì)也會找報社負(fù)責(zé)人,怎么可能就聽肖框的一面之詞就花大手筆跑來殺我?謀劃得倒是挺好的,只是一開始思路就出了錯,謀劃得再周密也無濟(jì)于事?!?/br> 廖珩停下腳步,側(cè)身看她卻不出聲。 阿暖嗔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難道說的不對嗎?” 廖珩傾身吻了吻她的額頭,笑道:“嗯,說的很對。我只是在想我的阿暖這么聰明,讓你做廖太太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所以還是早點成婚為好?!?/br> 這是什么邏輯?不過阿暖還是喜滋滋的,她道:“好了,不過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誰,這么處心積慮的想殺了我,然后還要讓你和日本人對上?” 說到這句她卻是嚇一跳,喃喃道,“他們的目的不會就是為了讓你和日本人對上吧?” 若是什么愛國人士所為,她的冤屈就大了 –為了國家犧牲,死也是光榮的。 廖珩握了握她的手,安撫道:“不會,我已經(jīng)大概能猜到是哪些人了,這事等我確認(rèn)了再說?!?/br> 德諾醫(yī)院病房。 云萱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唯有顫動的睫毛顯示她其實是醒著的。 柳氏坐在她的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感覺到女兒面上有一剎那的僵硬,嘆了口氣,道:“阿萱,你不喜歡劉家的親事,娘親會跟你祖母說說,辭了去,就是其他家的,娘親也會跟你祖母好好說,不急著定下你的婚事,你別太賭氣了。” 云佰城的新太太孫氏有孕,云老太太身體也不好,兩人已經(jīng)離開了病房回家歇息,此時只有云萱的母親柳氏陪在病房。 云萱聽言鼻子眼睛都有些酸澀,眼里涌上了一層淚意 –她多么希望母親這些話是在她最害怕最絕望的時候跟她說,可現(xiàn)在,她卻沒那么稀罕了。 她沒睜開眼,就聽自己母親又柔聲道,“娘親其實并不是不想你去學(xué)校讀書,但你祖母的顧慮其實也是對的,我們云家家世一般,但你生得不錯 –你們姐妹都生得不錯……” 云家?guī)讉€姐妹長相都不錯,雖然比不上承繼了陳家好相貌的阿暖,但也都算是各有特色的美人了,其實云琪相貌有云家人的特征,柳氏心中很清楚云琪是大伯的親生女兒的。 云琪和那馮厚平的事 –柳氏也是個精的,她早打聽了,大伯還曾有意把阿暖許配給那馮厚平做二房,她聽著那些事,還有袁蘭繡和云琪,不管她有多不喜歡這對母女,可大伯,還有公爹公婆的心狠和冷漠,柳氏想起來都覺得渾身發(fā)寒。 她頓了頓,收回了紛雜的思緒,續(xù)道,“我們云家家世一般,我只怕你去學(xué)校沾惹了什么是非,娘親,還有你爹爹都護(hù)不住你,所以雖然你祖母苛刻了些,但娘親想著,好好嫁一個保守的人家,平平安安的過活,總好過在外被人糟踐?!?/br> 云萱感覺到一滴有些溫?zé)岬乃榈蔚阶约菏稚希K于睜開了眼睛,有些干澀的喚了聲“娘親”。 柳氏擦了擦眼睛,見女兒終于肯理會自己,露了點笑意出來,她握著女兒的手,有些欣慰道:“不過現(xiàn)在好了,阿萱,以前娘親只是害怕阿暖她不肯理你 –她肯幫你,娘親便也不會再怕了,只要有她在,娘親也不必?fù)?dān)心大房那邊賣了你卻無能為力。” 第72章 打算 云萱看著自己的母親 - 其實她知道她話中有很多漏洞,例如就算怕她在外上學(xué)沾惹是非,不讓她上學(xué)也就罷了,卻也沒必要任由她由著她祖母擺布,早起晚睡,端茶侍水,抄寫佛經(jīng),日夜刺繡,還有那些婚事,就算不放心那些新式人家,留過洋的男子,但也不一定就非要把自己許配給那些整日里抽鴉片唱曲遛鳥那樣子的人家 - 可是此時云萱看著自己母親眼中的眼淚,還有她此時真真切切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