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好?” 陳澈之聽言只覺得又苦又澀,可是大姐的話已經(jīng)說到這里,他知道再勸也勸不動更多了。 陳澈之和陳氏從書房出來去到廳中,就見到坐在廳中有一搭沒一搭拿著叉子戳著點心的阿暖,聽到他們出來的動靜,立時就轉(zhuǎn)過了腦袋看他們。 阿暖的目光先從陳澈之的臉上移到自己母親臉上,再從自己母親臉上移到陳澈之臉上,看二舅面色苦悶,便覺得母親十之八-九是拒絕二舅了。 為了安撫二舅,她便笑盈盈地招呼陳澈之道:“二舅,過來吃點點心吧,我聽說你過來,特意親手做給你吃的?!?/br> 聽得陳澈之心中愈加郁悶。 ****** 廖老夫人是十一月初五到京中。 馮大太太廖氏也是好幾年未曾見過自己母親了,便打算親自去車站接老夫人,馮秾一來想在老夫人面前刷刷好感度,二來也是知道廖珩必會去車站接老夫人,所以前一日得知廖氏的打算后便跟廖氏提出想跟著她一起過去車站,后面自然也就可以順理成章跟著去廖珩的宅子了。 廖氏掃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你外祖母剛剛?cè)刖?,想來一路舟車勞頓,疲憊得很,若是太多人去車站,就不是接風,而是滋擾了。我看你還是過些時候待我尋了機會,再去給她老人家請安吧?!?/br> 馮秾臉就是一僵,然后轉(zhuǎn)頭就撅了嘴去看一旁自己的生母侯姨娘。 侯姨娘心中也是不悅。 這些時日,眼看著廖老夫人就要入京,廖氏一改往日病弱完全不理事的老好人模樣,脾氣是越來越硬,侯姨娘已經(jīng)產(chǎn)生危機感,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當然也可能是這些年她在馮家仗著兒子擺款擺慣了,一時適應(yīng)不了廖氏的改變,尤其是前幾年馮老太太尚在的時候,在馮家把她捧得比廖氏還要高,她便漸漸也不太把廖氏看在眼里 - 現(xiàn)在,怎么不知不覺中,反似是要看廖氏的面色行事了? 廖氏初嫁給馮厚平時,馮厚平不過是個窮學(xué)子,廖氏也沒對馮老太太怎么不好,就是大小姐派頭慣了,沒怎么把馮老太太一鄉(xiāng)野老婆子放在眼里罷了,后來廖氏又生不出孩子,還不許其他女人給馮厚平生孩子,所以馮老太太對廖氏是積怨頗深。 及至新政府成立,馮厚平在京中得了高官,馮老太太可不就揚眉吐氣了?所以雖有馮厚平“勸著”,但馮老太太言辭或行事間沒少磨搓廖氏 - 反正廖家離得遠,沒人給她撐腰,她又離不得兒子,還不準她擺擺婆婆款了?誰家的婆婆對兒媳不都這樣?對那半途接回來的孫子跟孫女更是稀罕得不行。 且說當晚侯姨娘就在馮厚平耳邊吹枕頭風,道:“老爺,太太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我瞅著她不會是就應(yīng)付著咱們,其實并不想幫忙吧?” 她一邊說著那身子就在馮厚平身上蹭著。 侯姨娘年紀三十幾許,正是如饑似渴的時候,奈何這些日子馮厚平正是為著云琪小佳人魂牽夢繞之時,滿心滿腦的都是小佳人那白嫩嫩的肌膚紅艷艷的小嘴兒,尋了機會就想著如何引那小佳人自動自愿的投進自己懷抱,哪里顧得上和侯姨娘親熱? 此時馮厚平被她蹭著,把他對著那小佳人需要強行克制的火氣全給蹭了出來,又因著廖珩引起的一些煩心事,沖動之下就一把將侯姨娘扯了過來,狠狠揉了兩把,道:“她幫不幫忙也就是那樣,你要知道,我可也沒什么可以拿捏到她的,你哄好她了,她自然就幫著你,你哄不好她,我也沒辦法?!?/br> 女兒嫁誰不是嫁,廖家雖好,但馮厚平向來會拿捏進退,斷不會為著強塞女兒而結(jié)仇的,廖家嫁不成,就換個人家也就是了。 侯姨娘被掐得“啊”得一聲眼淚都差點疼出來,卻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又氣又恨,但還是忍了怨氣,渾身解數(shù)的迎了上去,事后總算是把馮厚平哄得愿意去跟廖氏說說話了。 廖氏對著馮厚平總是好言好語的,她見馮厚平來問,就道:“老爺,您知道我母親的性子,她一直覺得我在馮家過得不好,這次特地從嶺南到北平,未嘗不是為了我的意思。若是我此時就急吼吼的把阿秾帶過去車站,恐怕事情只會弄糟,還不若等我見了母親,先跟母親好好說說,待母親放下成見,再帶了阿秾去見她,豈不是更好?” 馮厚平聽廖氏這樣說有些不自在,其實他也是多年未見廖老夫人,說實話,就是他心底都有些怵,所以廖氏這般說了,他也沒再就此事多說第二句就岔開了話。 最后馮秾到底也沒能去成車站。 十一月初五,北平火車站。 廖氏遠遠的看見自己母親被人扶著走了出來,眼淚立時就飚了出來,那邊廖珩還沒動,她已經(jīng)先迎了上去,淚水漣漣的喚了聲母親。 廖老夫人多年未見自己的小女兒,又一直聽說她在北平過得不好,這突然看見她淚水漣漣的樣子自然心痛,拉了她仔細端詳,也是一陣陣心痛難受。 廖珩看得皺眉,他上前道:“祖母,這里風大,您又坐了這么長時間火車,周轉(zhuǎn)了幾天時間,還是先上車,有什么事,回去再說吧?!?/br> 廖氏雖在激動和委屈中,也聽出了侄子話中的不悅,忙拿了帕子拭淚,跟母親道歉,說是“自己一時激動,竟是忘記了母親剛剛到京中,不宜太過傷心,都是女兒的錯”,那慌張的模樣哪里還是當年那個驕傲任性的女兒? 廖老夫人瞅著她那樣子越發(fā)的心酸,抬頭便瞪了自己三孫子一眼,廖珩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但面上表情仍是板得跟銅鑄的一樣,看得廖老夫人一陣牙疼。 “三姨母,表哥?!?/br>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廖老夫人的右側(cè)傳來,眾人轉(zhuǎn)頭,便看見了一個穿了素色繡花滾邊長襖裙,長相有點英氣的姑娘在對著廖氏和廖珩笑,廖珩沒什么反應(yīng),廖老夫人見廖氏打量這姑娘,就樂呵呵介紹道:“慧如,你認不出她來了吧?這是你四meimei家的小女兒昭云?!?/br> 廖氏的四meimei,是廖家另一支,廖珩堂伯祖父那邊所出的一個女兒,嫁給了嶺南當?shù)亓硪粋€世家尚家。當年廖氏和這位四meimei年紀相仿,感情很好,只是她離開嶺南已經(jīng)近十年,當時眼前的姑娘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罷了。 廖老夫人跟廖氏介紹完又對廖珩道,“阿珩,昭云的堂兄在北平讀書,昭云想過來北平玩一段時間,我就索性帶了她一起過來,她堂兄畢竟只是在這邊讀書,我看就讓昭云先跟我們一起住著好了。” 廖珩應(yīng)下,林滿便請眾人上車。 廖老夫人上了廖珩的車,尚昭云就道她母親一直都很掛念姑母,不若她就跟姑母一車,也好聊聊天,回頭跟母親說說,解了母親的姐妹相思之情。 廖老夫人自然是樂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