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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罵云佰城道:“成何體統(tǒng),成何體統(tǒng),滿口污言穢語,你到底是教養(yǎng)出個什么東西來了?這么個東西,只怕是鄉(xiāng)野村婦也說不出這種話來!” 袁蘭繡已經(jīng)被驚得面色慘白,拉了被嚇得“哇”得一聲哭出來的云琪就跪下了,只一個勁說“女兒不懂事,她是被今天的事情給嚇著了”云云,求老太爺和老太太息怒。 云佰城面上青紅交加,也深覺自己魯莽,他看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云琪,咬了咬牙,也跪下道:“父親,是兒子魯莽了。只是這事,也怪不得阿……” 見父親和母親面上怒色又起,忙收了話,轉(zhuǎn)而道,“父親您有所不知,這事,實在是關(guān)系甚大,兒子這才著急亂了分寸。那廖家三爺,是馮大太太的侄子,馮家一早有意將馮家大姑娘嫁予廖家三爺?!?/br> “今日宴會上,阿暖公然和廖家三爺摟……挽在了一起,還一起離開 - 這事是其他人都有看見的,并不是阿琪誣陷她。現(xiàn)在那馮家大姑娘已經(jīng)大怒,馮家必然會遷怒我們云家……” 阿暖冷笑一聲,打斷他道:“馮家有意把馮家大姑娘嫁給廖三爺是馮家的事,廖三爺肯不肯娶是廖三爺?shù)氖?,跟我,跟您有何干系?父親,您害怕馮家嫁不出姑娘遷怒于您,難道我就要拒絕廖三爺不讓他送我回家嗎?” 這哪里是女兒跟父親說話的語氣? 云佰城被譏諷,心火又上來,怒道:“那也當保持距離,懂得避嫌!廖三爺他不肯娶馮家大小姐,你以為他就會娶你嗎?他不過是玩玩罷了!你名聲壞了,以后還能嫁給誰?!” 這是一個父親該說的話嗎?阿暖“呸”一聲,轉(zhuǎn)頭就走,她覺得跟這么一個人說話,簡直是浪費自己美好的生命。 云佰城又給氣得七竅生煙。 云老太爺和云老太太簡直就是目瞪口呆,被自己的兒子驚住,也被孫女的那一聲“呸”給驚住,云老太太捂住自己的心口好半天都緩不過氣來。 這一晚上,云公館除了阿暖,又是折騰了個人仰馬翻,又哭又鬧又是訓斥的鬧了半宿。 第二日一早,云老太爺和云老太太還命了云佰城去尋阿暖好好哄哄阿暖,結(jié)果收拾房間的丫鬟卻遞上了一封阿暖留給兩老的手書。 阿暖天剛亮就已經(jīng)離開云公館回她母親的宅子了,道是“沒法忍受和污言穢語,故意壞她名聲之人同居一室”,又道“云處長既然這么擔心因著她而被人遷怒,那就請登報聲明脫離父女關(guān)系即可”…… 總算折騰完了。 第18章 趣味 馮家。 所有客人皆已散去,馮大太太廖氏身體本來就不好,今日是她的生辰宴,總要招呼客人,這一下午一晚上下來精神和體力都已不濟,極其疲憊。 送走了最后一個客人,她回了自己房間,剛喚了丫鬟給自己卸妝,門外就傳來幾聲“咚咚”的扣門聲,她皺了皺眉,還未出聲,門已經(jīng)被推開,一道人影撲了過來,撲到了她腿前,喚了一聲“母親”,便“嗚嗚”地哭了出來。 卻正是她的庶女馮秾。 馮秾眼睛紅腫,妝容被淚水沖花,形容狼狽,馮大太太眼睛里的厭惡之色一閃而過,但她很快就調(diào)整了一幅溫和慈愛的神色,道:“阿秾,好端端的,你這是怎么了?” 其實她很清楚她是怎么了,先前宴會中間不見了自己的侄子廖珩,馮大太太便召了自己的丫鬟相問,丫鬟支支吾吾的,但到底還是被她問出話來。 是自己的侄子摟著個小姑娘中途離場了,大小姐正在房中發(fā)脾氣呢。 馮秾自幼喜歡廖珩,為了廖珩,她在嫡母大太太廖氏面前委屈求全,各種奉承她,就是自己姨娘,也為著能讓自己嫁入廖家,而處處忍讓著嫡母,把她好生供著,偶爾還要給她做刀使。 廖珩摟著那姓云的女人,這也就罷了,她認識的,哪家大少沒個情人女朋友的,玩玩也沒什么,她不停的安慰自己。 可是那韓師長先前跟自己說什么? 韓師長說:“馮小姐,剛剛廖三爺說那位姑娘是他的未婚妻,我怎么沒聽說過廖三爺定親了?之前我反而依稀聽說,你們馮家可是有意要將你許給廖家三爺?shù)??!?/br> 未婚妻?! 馮秾只覺又被人重擊了一拳,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趴在馮大太太腳邊,哭道:“母親,表哥,表哥他怎么會和那個姓云的攪和到一起?母親您不是說一定會幫我,會幫我嫁給表哥的嗎?” 馮大太太臉抽了抽,她拉了馮秾起來,讓她坐到一側(cè)的床上,一邊拿了帕子給她擦著臉上花掉的妝容,一邊就笑道:“唉,多大點事兒,這也值當你哭成這樣?你看你,現(xiàn)在這樣可不美了。” 馮秾著急,哭道:“母親……” 馮大太太打斷她,繼續(xù)道,“不過是個女人,阿秾,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我可以幫你想辦法讓你入了廖家的門,可是你表哥的心,我卻幫你不來,只能靠你自己……” 當然,做姨娘也是入門。 廖珩的性子,她這個做姑母的怎么不清楚,他祖母自己的母親和他父親自己的大哥都管不了他娶妻,她能干涉到? 但扔個女人去廖家她求求祖母和大哥還是可以的。 “可他說那是他的未婚妻!”馮秾尖叫道。 馮大太太的手一頓,長長的指甲掐得馮秾“啊”一聲,一陣火辣辣的疼,而馮大太太面上的笑容也已盡失。 她面色轉(zhuǎn)換,轉(zhuǎn)頭就對身邊丫鬟小秋道:“去,把老爺喚過來?!?/br> 此時馮厚平的心情也非常糟糕。 好好的一個馮家宴會,他想要拉攏廖珩,想要把女兒嫁給廖珩,他自己也想要享受一下美人在自己掌心下?lián)潋v的美態(tài),可最后卻只弄了一肚子的糟心事。 說起來馮厚平為何這般忌憚廖珩,這般想要和廖家續(xù)結(jié)姻親,是因為馮厚平雖然爬到了外交部內(nèi)政處次長的位置,也因著這個位置弄到了一些錢,但也就是一些錢而已。 那點子錢怕是連廖家人的零花錢都不如。 廖家前朝時就鎮(zhèn)守嶺南,家族又掌控了嶺南海務,所有港口,之后手又伸到了鐵路,幾乎掌控了整個嶺南的政治和經(jīng)濟大權(quán),就是新政府成立,和廖家背后的各種支持都是離不開的。 馮厚平不是不想讓自己老婆要孩子,可是廖氏就是生不了,他也沒辦法,早些年,他也有其他情人懷了孩子,都被廖氏弄掉了,這一個侯姨娘,是他養(yǎng)在外面好幾年,一直到新政府成立,他到了北平,做了政務次長,然后和廖氏各種冷戰(zhàn)博弈,最后半哄半威脅,才算拿捏住了廖氏,將侯氏以及一對兒女領(lǐng)回家的。 他去了廖氏的房間便看到了哭哭啼啼的女兒和皺著眉的廖氏。 廖氏看到馮厚平進來,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