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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部內(nèi)政處的馮厚平馮次長!” 馮次長?! 云佰城驚愕地看向袁蘭繡。 袁蘭繡就急急解釋道:“老爺,是我大伯看到阿暖的相片,想到馮次長似有意娶個二房,就拿了阿暖的相片給馮次長,原也只是無意為之,誰知馮次長還,還真就看上了阿暖?!?/br> 袁蘭繡說到這里偷偷瞄了一眼云佰城,發(fā)現(xiàn)他神色青紅交換,卻不似先前那般的暴怒,心稍微安了些,就小心翼翼繼續(xù)道,“老爺,馮次長那人,他倒不是完全看中了阿暖的顏色,而是您知道,他雖是新政府的高官,但婚姻卻不太如意,嫡妻身份高,卻體弱多病,不能有子,姨娘倒是生了一對子女,但那姨娘出身風(fēng)塵,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可馮次長他是外交部政務(wù)次長,需要一個體面的太太出來交際,甚至是要和外國的官員交際應(yīng)酬的?!?/br> “所以馮次長就一直都想要找個出身好的世家姑娘做二房,阿暖是我們云家的姑娘,外家雖沒落了,但也是前朝勛貴世家,名頭好聽,又生得那般長相,家里還一直有請西式教習(xí),洋文也說得,再沒有比阿暖更滿足馮次長要求的條件了。” 袁蘭繡好像一直在夸著阿暖,但最后卻說“再沒有比阿暖更滿足馮次長要求的條件”,好像嫁給馮厚平做二房是個多么值得驕傲的事情一般。 第11章 心思 云佰城的面色一直隨著袁蘭繡的話在變幻,如果只是個普通的姨娘,他云佰城還丟不起這個臉,可是 - 如果這個二房是馮次長當(dāng)正經(jīng)太太娶回去,要出去交際應(yīng)酬的,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其實現(xiàn)在新政府下,這樣的二房太太也挺多的,出身比云家好多了的也有很多。 不得不說袁蘭繡很了解他,抓準(zhǔn)了他的心思。 云佰城的內(nèi)心在交戰(zhàn),一面覺得那可是馮厚平,新政府外交部的政務(wù)次長,嫡妻又無子無女,女兒嫁過去除了沒有一個正妻的名分,其他也是一樣了,可另一面他又覺得再了不起的二房也仍是二房,自幼根深蒂固的思想讓他很難接受讓自己的女兒去做個二房姨娘...... 而且,就是父親和母親那里也絕不會同意的。 云暖說她已經(jīng)將自己和陳氏離婚一事已去信延城,還不知道父母會怎樣震怒。 袁蘭繡覷著云佰城的臉色,知道他肯定一時不能完全接受,心中又轉(zhuǎn)了兩圈,加了砝碼道:“老爺,其實我聽我大伯說......那馮大太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那馮大太太和侯姨娘斗了這么多年,怎么甘心死后把位置讓給那侯姨娘坐,這次說是馮次長在選二房,還不如說是馮家在選下一任的馮太太......聽說,這次馮大太太要搞這個生辰宴,還請了這么多的夫人姑娘去,就是想選個合了自己眼緣和心意的姑娘給馮次長好壓一壓那侯姨娘......” 這純粹是袁蘭繡為了說動云佰城胡編亂造的大戲,可偏偏這大戲聽起來還挺合情合理,聽得云佰城果然心思又松動了幾分。 馮厚平政務(wù)次長的太太。 云佰城的確心動了,可是他也并不是個傻的,他盯著袁蘭繡,像是要把她上下都探出個洞來。 他道:“馮次長的太太?蘭繡,你并不喜歡阿暖,或者說這么些年來你都深恨著陳氏母女,若真是有這么好的事,你會想著她?蘭繡,你是不是還有什么瞞著我?” 袁蘭繡早被云佰城盯得發(fā)虛,聽他責(zé)問,借機(jī)眼淚就飆了出來,掩飾了眼神的閃爍。 她癱坐到地上,靠著床邊,狀似極無措悲傷的抽泣了好一陣,哀哀道:“是,老爺,是......我是有事情瞞著你?!?/br> 說到這里又是泣不成聲。 “老爺,馮厚平他,他一開始看上的,其實并非是阿暖,而是我們的阿琪。他想要個夫人會和洋人交際應(yīng)酬,我們家阿琪在英國長大,最是符合他的要求,他便找上了大伯......因著這個,大伯,大伯才將阿暖推了出去。” “老爺,馮厚平的太太這個位置好是好,可是馮家那侯姨娘卻不是個好相與的,馮太太那樣的出身,都被她打得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可是我們家阿琪......老爺,我們家阿琪她看著伶俐,可是您最清楚,其實她被我們嬌養(yǎng)大,哪里有一點子心眼,但凡她有一點心眼,也就不會被阿暖耍著轉(zhuǎn)了,我怕她若是嫁到馮家,怕是要被侯姨娘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啊。” 這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但她不舍得自己親生女兒是千真萬確的,所以說到這里,她都不需要演,就悲從心來,神色半點看不出作偽。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云佰城是信了至少八成了。 袁蘭繡伸手抓住了云佰城的衣裳,繼續(xù)哭著道,“老爺,我們的阿琪,老爺,我求求您,阿琪她不似阿暖,您看出來了,阿暖她雖小,卻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心眼,她嫁到馮家,才會成為真正風(fēng)光能干的馮太太,而我們阿琪,她真的不行,真的不行......” 云佰城看著袁蘭繡呆呆的出不了聲。 他只有云琪和云浩一子一女在自己膝下長大,自然父子父女情深。而云暖,這么多年在此次云暖上京之前也不過就只見了幾次面罷了,又因著某些心結(jié),哪里有多少父女之情? 若真要嫁,袁蘭繡的話其實和他心底所想也是差不多了。 可是...... 云佰城看著袁蘭繡的發(fā)頂,喜怒難辨的問道:“所以,你本來是怎么打算的” 袁蘭繡抓著云佰城衣服的手一頓,心里咯噔一聲,斟酌著,越發(fā)小心翼翼道:“也,也沒怎么,老爺,我還能做什么不成?那日馮大太太生辰宴,她想見見各家姑娘,我就是想帶阿暖去馮家給馮大太太看看......” 云佰城仍是面無表情,袁蘭繡再繃不住,哭著趴到云佰城的大腿上,道:“老爺,我錯了,是我的錯,我有私心,阿琪是我十月懷胎,我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一點點帶大的,我真的舍不得,舍不得......” 也不知隔了多久,云佰城的手終于搭到了她的發(fā)頂滑到肩上,然后重重的嘆了口氣。 ****** 翌日一早,阿暖帶著拖著行李的阿碧下樓,就看到了坐在廳中的云佰城和袁蘭繡。 云佰城看到阿碧拖著的行李,臉上的怒氣又是一閃而過,昨日好不容易作出的心理建設(shè),想要好好對待這個女兒的心情又被破壞殆盡 - 這個女兒跟她的母親陳氏一樣,總是有讓人脾氣失控的本事。 他正忍著積蓄的怒氣,一只柔軟冰涼的手按到了他的手上,讓他頓時又清醒了許多。 袁蘭繡按了按云佰城的手之后,就先起了身,溫柔對阿暖道:“阿暖,昨日的事我已經(jīng)問過阿琪,都是阿琪的不對和那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