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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架,一個踢球一個圖書館,這怎么也能鬧起來。 “吵什么吵?”二姨太攙著沈老爺從樓梯上下來,二樓就聽到混小子的聲兒了。 如聲假裝被嚇,藏到沈老爺后頭,“爸,你看二哥,是不是像要活剝了我?” “都是一家人,如歌你就別和你三妹置氣了。昂?”二姨太說不上沈如歌,旁敲側(cè)擊提醒他。 沈老爺問清來龍去脈,一頓收拾沈如歌,當著面侮辱如聲班里同學(xué),結(jié)果還是他自個兒的未婚妻,像什么話。罰他面壁,今晚不許上桌吃飯。 發(fā)生這事兒的地點,沈如聲巧妙的瞞了過去,只當是在學(xué)校起的沖突。 “滿意了?” “滿~意~”沈如聲拖長語調(diào),陰陽怪氣,忍不住想動手打她。 “就因為我丟下你?” “不夠嗎?” 沈如聲不掩飾,待她好,別松手,她會怕。 大暑前的數(shù)堂課,沈如聲一共收到了一抽屜的情書字條,都是未拆開過的。 “如聲,誰暗戀你呢?這么殷情。” “是啊是啊,哪家的公子哥兒?” 大家好奇地厲害,如聲就是不肯說,班里的“大喇叭”急沖沖進來播報新聞佚事。 “快過來快過來,先生說假期前帶咱們班上外頭野游去!” 大伙兒瞬間被引過去,周寫意探頭,“是誰呀?” “你呀,就別管我的事了,想想你自己就好?!?/br> 如聲撐開書袋,一摞,桌洞里的情書都落了網(wǎng),下課就扔了去。 二哥和她不再斗氣,話題止于周寫意,二哥小肚雞腸子,可在意。 本是一句調(diào)侃話,寫意一下沒了朝氣,垂頭嘆氣。 “怎么了?經(jīng)不起玩笑啦?”如聲試探問道。 “我爹說了,不如作罷,已經(jīng)在替我尋羅下家了。…約摸假期完了,我都完婚了去。” “什么時候的事?我爸怎么沒提過。” 撕毀婚約不得兩方家里人都同意才能取消,哪有女方擅自做主的。 “嗚嗚嗚…” 寫意哭了一堂課,先生過來問情況,沈如聲就騙說來事了疼的。 原來周寫意已經(jīng)從下人那兒打聽到新介紹的對象是誰,據(jù)說是個土霸王,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大片大片的土地,不學(xué)無術(shù)也就罷了,還做過強搶良家小姐的勾當事。 周老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仗著家里女兒成群,亂點鴛鴦譜,只顧自己手里攥著的小利益。 ☆、民國 別說人家爹怎么樣,晚上回家沈老爺也商討起沈如聲嫁人的事兒來,二哥聽的臉綠了大半。 “我都還沒成,哪里輪到她去?” “那你倒是成去,算命先生說我今年必有一樁喜事,這都趕上年底了,看來不是你,是你三妹的好事近了?!?/br> “胡說八道!這都是民主科學(xué)年代了,誰還信算命瞎子的胡話?!?/br> “放肆,你是翅膀硬了,被人家退了婚,還有臉管起你meimei的閑事來?!?/br> 閑事,沈如聲咀嚼這兩個字,飯菜入口,如同嚼蠟。 如聲婚事的事徹底惹惱二哥,闖她閨門,直接就是批斗,“你聾了還是啞了,飯桌上屁都不放一個。” 如聲拆掉編了一早上的麻花辮,梳子梳理不通,一遍又一遍,硬扯,扯斷木梳上的齒子,還繞著不少她的黑發(fā)。 “嘶——” “你不說話就是任爸爸亂來了?” “你何時成膽小鬼,連反抗都不會了?” “你說話??!你想急死我是不是?” 沈如聲鉆進被窩,臨了回他,“走了記得關(guān)燈關(guān)門?!?/br> 頭剛靠枕,淚腺決堤,順鼻梁,臉頰,浸濕枕套子。 什么新時代,呸,比清朝還封建。嫁人的話題何其遠,剛滿17,逼她做人婦,她偏不依。 盼到先生帶他們出游的時候,如聲悶悶,不同人說話拌嘴。 “這兒有人坐嗎?” 先生頭上戴了頂小洋帽,為搭配出游主題,小黑圓鏡配一身青衣,沈如聲看在眼里,像極了討人厭的算命先生。 “如聲,今天帶了什么茶點,與我交換著吃可好?” 如聲起身,不料被先生扣住手腕,“無禮,先生還在同你說話呢?!?/br> “先生快說,何時說完我便走。” “說不完。我與你多少話都說不完,你也就別想走了。” 瘋子,瘋子先生,如聲決定去找寫意說說話。 “你如聲,你這幾天好不對勁,怎么了這是,追求你的人又來擾你了?” “寫意,你不要嫁給土霸王,我也不要嫁給任何人,我們奮起反抗好不好?” 周寫意咯咯咯笑她,“忘了告訴你了,我就要做你二嫂啦!” 如聲拐不過彎,回至宅門口,都不明白為什么。 “你又這么晚,下次我直接去你教室堵你,看你忙什么忙?!?/br> 如聲沒聽見二哥說話,新配的家里鑰匙開了門,再也不用按門鈴麻煩傭人,家里每個人臉上喜氣洋洋,不是在討論她,也不是議論她的婚事。主角換成二哥了。 樓梯上,墻壁上,連自己房門上,紅艷艷的“囍”字,扎沈如聲的眼。 “沈如聲,你聾了是不是?” “你以為自己很高尚是不是?到時候又可以怪我害了你的終身幸福是不是?” “隨你怎么想?!?/br> 二哥做了個拯救兩位少女于火海的決定,如聲這時候反而生氣了,心里矛盾,希望自己幸福,又希望寫意幸福,更希望二哥幸福。 假期過了一半,沈如聲每天都早出晚歸,不參與任何家里的討論,結(jié)果突然就到了沈如歌娶親的日子。 “如聲,你真的不做我的伴娘嗎?”周寫意思想落后,卻很是中意西式婚禮,白色純潔委婉,比大紅大紫舒服的多。 “不了,怎么說我也是我哥家的人,做個伴郎才合適。”如聲的話成功逗笑了寫意,聽者無意說者有心,說不上祝福,彼此安好罷。 鞭炮鑼鼓,響徹天邊,誰不知道是沈宅二少爺娶媳婦兒,名門望族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上門討杯喜酒喝。 沈如聲印象里第一回見江東,利落的寸齒頭,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同外國人一樣深邃,好像能把人看的透徹。 “如聲,好久不見?!?/br> 江東客氣地打招呼,殊不知如聲半點印象也沒有,呵呵笑著敷衍。 “聽說新娘子是你同學(xué)?!?/br> “嗯?!?/br> “放心吧,如歌肯定對她寵上天,不用這幅擔心的模樣?!?/br> 擔心?如聲臉上顯現(xiàn)的是擔心二哥欺負寫意嘛!不是的,她只是覺著有什么東西被人搶走了。像是房間里的洋娃娃或者是手上佩戴的手表,不,都不是,是那個喜歡假用情侶身份帶她吃好吃的的沈如歌,他被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