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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蒙頭大睡。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小燃回到自己的嬰兒床,刑韌站在床邊,溫情地俯視我。臺燈亮著,他看著我,我也看向他,我們沉默地對視,我覺得空虛又安寧,這大概就是虛無縹緲的幸福吧。 刑韌伸手撫撫我的臉,溫聲問我餓不餓? 我言之鑿鑿說飽!要是今夜再來一次……我得愛惜身體,雖然產后已經(jīng)三個月了,但太頻繁太激烈還是不好的。 刑韌確切地再問了我一次:“肚子餓嗎?” “我等下再吃?!?/br> 刑韌還是看著我,欲言又止的。 “怎么了?”我朝他招招手,讓他上來,我自己也坐起來。 我倆并排坐在床頭,我靠著他手臂。 他問我:“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可置信,我平常怎么套話,他都不肯說,現(xiàn)在卻這么順坦,真沒有詐? 我試探道:“你和那個藍嵐,什么關系?” 他很自然地回答:“普通同事關系。” “你喜歡我嗎?” 他滿不在乎的口吻:“還行吧?!?/br> 我看向他:“什么叫‘還行吧’?這么勉強,你可以不喜歡的,我又沒有強迫你?!?/br> “喜歡?!?/br> 果然一試便知真與假,雖然我挑剔他,但通過觀察他的語氣神情肢體動作,再結合他本人性格,基本可以確定他說的不是假話。早知如此,我早該把他給睡了哈哈哈……我玩心頓起,一連竄不正經(jīng)的發(fā)問: “你是不是每晚都背著我看小黃片?” “沒有?!?/br> 刑韌打斷我無厘頭的發(fā)問,說:“明天帶你去一個地方?!?/br> “什么地方?” “——埋藏你所有秘密的地方?!?/br> “故作神秘,切。”我拉拉他手臂,仰視他,“我能不能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說?!?/br> “為什么,一開始,你那么排斥旺財?” “我單身的時候,養(yǎng)過一條狗,它陪了我?guī)啄?,后來它在一場事故中喪生。心里有道過不去的坎,不想再養(yǎng)了。” “……對不起。我當初不是故意讓你難受的?!?/br> “都過去了,現(xiàn)在,愛屋及烏?!?/br> 這條硬漢居然主動向我表白,傻里傻氣的,我心里甜蜜得溢出來。刑韌把我抱到腿間,我雙手搭在他手腕上,雙腿夾住他的腰,腳尖撐在床頭,我們相視而笑,覺得非常親密:“你有什么忌諱的、不喜歡的,都可以告訴我。我覺得我們的問題在于溝通太少。” 刑韌沒說什么,只是看著我,眼神深邃而憂傷。 “我愛上你了。”話畢,我的眼淚不自禁流了下來。我閉上眼睛,深呼吸,調整情緒,刑韌用指腹給我擦淚。 “不管你做什么,不管我們以前發(fā)生過什么,我不再追問了,我覺得現(xiàn)在就挺好的?!?/br> 我對我的過去沒什么感覺,但我過去一定是活得很煎熬,才自殺的,天都讓我選擇性失憶,我為什么還要重溫那種生活? 刑韌久久地擁著我,第一次,毫無保留地對我敞開心扉:“我以前傷害過你,我很怕你有一天突然醒來,悔恨你愛我。在你了解內情后,還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發(fā)誓再不辜負你。否則,我無法原諒自己?!?/br> 我能理解他,又覺得他很自私,我含著淚,點點頭。 第二天,我們闔家出發(fā)去購物,之前都沒試過這樣一家三口一起出去呢。刑韌一手抱著小燃,一手推著購物車。為人母后,我看中的幾乎全是小燃的東西,吃的、穿的、玩的。我還看中了一套親子裝,問刑韌意見,他看著粉色的T恤,一副很受不了的樣子。我哄小燃:“寶寶,喜歡嗎?看衣服上的小熊,跟你一樣可愛?!?/br> 小燃咯咯咯地笑。我朝刑韌使了個得意的眼色:果然是我兒子! 逛完街,我們去吃海鮮大餐。小燃太小,躺在嬰兒車里看著爸爸mama吃得滋味,哇哇大哭起來,我只得把他抱起來,給他沖奶粉喝。刑韌吃得快,吃完就抱過小燃幫忙喂奶,好讓我有時間吃。要是一個人帶小孩出街還真是不方便呢。 小燃吃飽后美美睡了一覺,他醒來時,我們已經(jīng)驅車來到嬰兒游泳館。開始下水時,他有點害怕,抓緊我的手不放,泫然欲泣。一番委屈后,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會下沉,被溫暖的水包裹托浮起來,他不再掙扎,“呵~”一聲,驚喜地眼溜溜地望著我和他爸爸,我慢慢松開他的手,他的一雙小手臂揮來揮去,雙腿一直亂蹬。我和刑韌在泳池邊上陪著他,他的脖子圍著游泳圈,小小的頭露在水面,粉粉的身子浮在水中,看見前方浮動的橡皮小鴨烏龜小鯨魚,雙腿踢來踢去,雙手伸向前方,口中發(fā)出咿呀的聲音,手指抓抓。小燃越來越放松,不一會兒就喜歡上游泳了。我們抱他起來時,他意猶未盡,還不樂意離開水呢。 上水以后,為了給小燃補充體力,我又給他喂奶,他也餓了,玩得也累了,飽餐一頓后,埋在我胸口愜意地睡著了。我們先回家,把小燃交托保姆照看,再出門。 這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夏日的暑氣消散得差不多,但是,空氣還是悶悶的,晚霞卻很漂亮,紅色橙色紫色,那么爛漫的遍布天空。我和刑韌晚餐吃得比較清淡,上車前,他去花店買了一束白菊花。 刑韌帶我來到墓園。 ☆、第 9 章 墓園在半山,景色如畫,草木蔥蘢,道上有枯草落葉;布局規(guī)劃整齊劃一,一座座墓碑看起來造價不菲,我心想,這樣高檔的墓園,“住”這里的亡人非富即貴。 刑韌帶我來到一座墓前,他把菊花放在石板上,告訴我墓中人是我的爸爸。 我看著墓碑上的文字以及他的遺照,說不出什么感覺。 “你有什么想了解的,我都可以告訴你?!毙添g坦坦蕩蕩地告訴我。 “我爸爸,他是個怎樣的人?” “他曾經(jīng)是個野心勃勃的企業(yè)家?!?/br> 他用了“野心勃勃”這個詞,說明我父親也不是什么善類。 “我和他關系如何?” “他非常疼愛你;你也非常敬愛他。你們父女關系融洽?!?/br> 我朝他咧嘴一笑:“他的死和你有關系?”我太直接了,刑韌的臉色刷一下變得陰暗。 我們對視了好一陣,他嘴唇囁嚅,我心下彷徨,他淡淡地對我說了句“對不起”。 我有點恨他,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良心發(fā)現(xiàn)? 我的心神未穩(wěn),耳邊陡然響起槍聲,子彈在耳畔呼嘯而過,我心跳遽然,不知是刑韌的仇家還是我的仇家?我慌亂得根本不知槍聲從何而來,刑韌大概也沒料到會有埋伏,他掏出槍,朝我們側方的樹叢中連開幾槍;我緊緊捂住耳朵,刑韌把我護在懷里,我只聽到往來的槍聲,墓園的保安聞聲而來,這時槍聲已經(jīng)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