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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各種鳥兒鋪天蓋地的全都飛了出來,那些原本看家護(hù)院的土狗此時全都蜷縮在狗窩里渾身瑟瑟發(fā)抖,就連身上的虱子都快要給抖干凈了。 七點多的光景,按理來說已是大黑伸手不見五指,可是那天卻偏偏不是如此,西邊的閃電狂舞著,冬雷震震,轟得屋頂?shù)耐咂荚谏鲰憽T景咨碾姾垡彩欠褐黄木G,僅存的樹葉被搖拽著滿地打圈,那“嗚嗚”得風(fēng)聲如狼嚎,如鬼哭…… 馬安鎮(zhèn)有一所小學(xué),就在包大富的鋪子后面,教室里擠滿了前來聚在一起的村民,六點多的時候村里就開始斷電了,滿地的蠟燭照著沉默的人們是那樣的可悲。僅僅在幾個鐘頭之前,他們還揮舞著手中的鐵鍬,幾個鐘頭之后,他們又如同一群失魂落魄的羔羊,每個人都在默念著自己所熟知的那些保佑平安的話語,有人念“南無阿彌陀佛”,也有人在胸口劃著十字架向基督禱告…… 他們的內(nèi)心是惶恐的,并不是如他們表現(xiàn)的那般堅強(qiáng),有人說下午燒棺材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覺得不對勁了。于是有人開始抱怨,有人開始爭吵,有人把矛頭對準(zhǔn)了包大富,也同樣有很多人聚集在查文斌的身邊,試圖得到這個道士更多的庇護(hù)…… 第一百三十章 辯論(一) 經(jīng)常有人問我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我也經(jīng)常在思考。 周所周知,世界上有很多七七八八的宗教,主流的宗教都有屬于自己的神。每個宗教也都向世人描繪了自己的宗教信仰者在死亡過后會升入由他所信仰的神掌管的另一個世界。簡單的來說,信仰基督教的人們相信在死后他們會升入天堂或者地獄,那是一個由上帝掌管的光明世界和惡魔掌管的黑暗世界。 而在道教,這個問題則要簡單的多,他們認(rèn)為人死之后就會進(jìn)入陰司,那是一個所有人死后都會到達(dá)的世界。會有專人對你的這一生進(jìn)行評判,諸如德行、功過、是非,然后對應(yīng)的由結(jié)果來處理這個亡魂的下一世。或許需要受到地府的懲罰,十八層地獄各有千秋,無過者受到庇護(hù)可以早入輪回,下一世他會比別人得到更多。 從兩者來看,都講述了人死之后還會存在著一個標(biāo)準(zhǔn),是對人的這一生進(jìn)行總結(jié)。不光如此,諸如佛教、伊斯蘭教也都存在這樣一個死后的世界標(biāo)準(zhǔn),或多或少的讓世人還活著的時候?qū)ψ约旱男袨榕e止有一定的約束,這種約束是自發(fā)的,也是精神上的一種判定,所謂的有信仰者便有底線,這大抵是宗教帶給人們在精神世界上的一種進(jìn)步。 但是,基督教的人死后是去見上帝的,那么道教死后是去見閻王的,一個死在中國地界上的洋人修道士,他死后到底是去見閻王呢,還是去見上帝呢? 作為一個宗教信仰者,查文斌自然相信人死之后會有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管你中國人也好外國人也罷,他只相信,邪不勝正!若是自己真如玄牝子所言,收服不了那個洋傳教士,那也只能說這是他的修為還不夠。 道教有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冤業(yè)隨身,終須還賬。這句話很多人都聽過,但其真正的意思卻是說道不在于形神巨細(xì),而魔不管其強(qiáng)大與否,道這一尺必須壓在魔這一丈之上,謂之邪不勝正,比喻為正義而奮斗,必定會受到反動勢力的巨大壓力。一個真正的道士,是有勇氣去面對比自己強(qiáng)大的多的邪魔,這一點,在查文斌身上從來都是可以見到其中的端倪。 狂風(fēng)一直在持續(xù),雷鳴從未有過停止,響雷震得玻璃搖搖欲墜,教師里的人只覺得空氣里都透著一股壓抑。有些人開始后悔,特別是那些下午參與掘墳的人,掘的時候全憑著一股腦子里的火熱,冷靜下來的時候又害怕會遭至報應(yīng)。人啊,就是這么的反復(fù)無常,人啊又總是這般的矛盾重重。隨波逐流著終究將會被波濤所拋棄,那艘開往對岸的船上只有信念最堅持的人才能到達(dá)最后的彼岸。 “幾點了?”查文斌問昏昏欲睡的胖子,后者已經(jīng)靠著墻角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胡亂的抬了一下手,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胖子道:“十點半了,這該不會是不來了吧?” 教室里的門窗上都貼著一道道的符,任憑那些玻璃如何搖晃,這些符就如同守護(hù)著的天神紋絲不動。地上蜷縮在一起的村民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只有那些半大的孩子才會湊在一起小聲的玩著游戲,不過稍鬧出一些動靜立刻又會被他們的父母所呵斥。 “你在這兒看著,別處什么亂子,要上廁所的話叫他們最好就找個簾子擋著,門里面應(yīng)該是安全的?!?/br> “那你呢?聽著意思還要出去逛逛?” 他笑笑道:“冤冤相報何時了,總是要有人來做這個橋的,秋兒,你跟我一塊兒?!?/br> 讓葉秋去,胖子大抵是沒有什么意見的,他最佩服的自然是查文斌,那么第二就是葉秋了。一下子成了臨時大管家的他只能開始挨個房間的來回巡邏,叮囑那些不怎么“聽話”的人要安分一些。 不怕的人自然是有的,這不查文斌走在路上就老遠(yuǎn)的看到一戶人家窗戶前還有人影在晃動著。 “怎么還有人沒出來的?”他遲疑了一下,便和葉秋前去查看,敲開門,里面是幾個年輕人,桌子前面有一個滾著熱湯的鍋子,每個人的面前一堆殘骸,酒瓶子倒了一地。 “喲,這不是村里請來的那個道士嘛?要不要過來喝兩杯?” 頓時余下的那幾個小年輕就是一陣哄堂大笑…… “別喝多了,小心點蠟燭?!辈槲谋笾钢亲郎系幕鸸獾溃骸皼]事就早點歇著吧,那邊人多,熱鬧?!?/br> “你該干嘛干嘛去,神神叨叨的,還真拿自己當(dāng)回事了,笑話!”年輕人十分不待見他這樣的人,道士在他們的眼里和迷信是沒有什么區(qū)別的,八十年代中期,大量的國外文化已經(jīng)通過各種途徑傳播了進(jìn)來,他們這一代更加信奉的是自由和科學(xué)。 查文斌并不與他們爭辯,去哪里的確是自由,漫步在這村莊的小路上,風(fēng)吹著他單薄人體連走路都有些困難。回頭瞧了一眼,那窗戶上透出的影子依舊在劃著拳,他們爽朗的笑聲在屋外都可以聽得很真切,聳聳肩,暗道了一聲你們自求多福吧。 還沒走到教堂的時候,查文斌就聽到了身后傳來一陣尖叫聲,那是帶著無比恐懼的歇斯底里的吶喊。年輕人瘋狂的逃出了屋子朝著學(xué)校的方向狂奔,今晚這大概已經(jīng)是第六波了吧…… 那些人跟他們一樣,不害怕的還有一些老人,無一例外的最終他們都感覺到了害怕。你見過吃著吃著,屋子里就多出一個穿著牧師衣服卻看不清的臉的人站在旁邊嘛?他們說那一晚,那個牧師出現(xiàn)在了任何有人活動的地方,除了那間教室,可奇怪的是,那么多的人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