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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省城那也可以買幾套房子了,簡單跟您算個賬吧,這五萬塊在當(dāng)時有多強(qiáng)的購買力,那會兒城市里工人工資一個月也就八十塊,一個農(nóng)民一年忙到頭掙不到五百塊錢。這五萬塊錢在當(dāng)時絕對是個天文數(shù)字,孔老大那幾年在外面算是白干了,磚匠家雖說今兒被孔家人在這么個日子里砸了個底朝天,但是在這一大摞人民幣前面也沒話說了,那婆娘壓根不明白五萬塊的概念是多少。 這不是說人窮志氣短,她本來也就一婦道人家,村民們對孔家的事兒都是有怨言的,可誰在那一摞錢跟頭都是沒說話的底氣的。順著有些人給那婆娘吹點耳旁風(fēng),借著這臺階,那婆娘放話這事兒也就這么算了,反正她錢要到了,氣今天自己也是先出了,看他孔家以后敢怎么著她! 吹吹打打的,那磚匠跟著就按照程序下了葬,不過這事兒可沒消停。 沒幾天,磚匠的墳就讓人給刨了,連棺材帶陪葬一塊兒被拉了出來丟在野外。又是一頓吵鬧,可誰也證據(jù)說這事兒就是孔家人干的啊,除了罵戰(zhàn)外又給重新填了回去,又過了不多久,這墳再次讓人給刨了,這會兒做的更絕了,磚匠的尸首被人用麻繩給套著脖子拖了出來,掛在墳頭前面一棵老松樹上……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jīng)不是兩家積怨的事兒了,孔家人多,五個兄弟加子女輪流守在自家墳上。磚匠寡婦人少,明著干不過,暗著也沒法,就這樣在一個月里的時間里,磚匠那墳窩子被硬生生的搗毀了三回,鬧到最后,全村的人都跟著不安生。 于是,調(diào)解,村里出面。當(dāng)時的夏老六還是村上的民兵隊長,他那人脾氣大,說話直,過去挺有威信,可自從自己那兒子小憶改名秋石以后也不愿意出門了,心里糟的慌。 約了雙方當(dāng)事人在村辦公樓,還沒進(jìn)屋半道上就又干了起來,好不容易落了座,彼此臉上那紅的花的抓痕都跟貓撓似得,都是急紅了眼。 洪村那會兒當(dāng)家的支書是個沒用的軟蛋,只會當(dāng)老好人,擺出一副和事佬的樣子壓根沒人買賬。雙方就又吵,吵到后來,把夏老六同志給惹毛了,跑到樓下找了倆菜刀往桌上一丟道:“來,你們一人一把,砍,誰砍死誰就算是消停了,今天不砍你們誰也別想出這門。老找死去的人麻煩算啥本事啊,那個林子嫂,孔老大錢也賠你了,調(diào)解書你也簽了字,那事兒就算完了?!彼洲D(zhuǎn)身看著孔老大道:“人好歹給你幫忙送了命的,讓人出出氣也就得了,你跟一女人鬧什么,還真要拋尸砸棺的有完沒完啊,也不怕半夜里走道人找你報應(yīng)!” 孔老大還想抬杠,脖子一擰道:“出了人命,我不是賠了錢了?。 ?/br> 夏老六抓起桌上那菜刀一下子就跳到了桌子上,單手抓起孔老大的衣服脖子對外面的夏秋石喊道:“回去跟你媽說一聲,下午取點錢送你孔大大家去,老子今天要買他的命!” 他抬手就是一刀下去,那孔老大哪里曉得這人真會砍,抬起胳膊肘子下意識的一攔,“咔”得一聲,頓時手背上的肌rou就跟嘴巴似得裂開了翻向兩邊,里面白花花的骨頭清晰可見。這回,孔老大是真的怕了,他知道要是自己不攔那一下,那是沖著他脖子去的,夏老六這一刀是真的準(zhǔn)備要了自己命的! 有句老古話,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在過去,夏老六那是出了名的狠角色。這孔老大出去兩年以為自己行市見漲回來誰都得給他幾分面子,可是他今天栽了,這一刀砍慫了孔老大,也把對面那娘們給砍懵了,那女人一見這場面當(dāng)時臉就嚇白了,整個屋子里鴉雀無聲。 夏老六提刀再要砍,孔老大帶著哭腔開始求饒了:“六爺,六爺饒命,我這邊就算了,算了……” 當(dāng)然,這事兒夏老六是付出代價了,先是民兵隊長的職務(wù)被剝奪了,而后還被關(guān)進(jìn)了派出所蹲了半個月,誰都曉得那不過是走個過場,最后賠點錢這事兒就算告一段落。 事兒了結(jié)了,那是活人的事兒,可死人的事兒呢?那才是剛剛開始! 磚匠是橫死的,死于意外,當(dāng)時有人就說孔老大家整的那祖墳不好,要惹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硬是讓人扒拉出來三回,干這事的都是孔家人,孔老大的兒子每回都在場。 先出異樣的,是孔老大的兒子小孔,小孔先是手心癢癢,起初以為是毒氣濕疹,弄點膏藥涂涂。過了幾天,手掌心開始起水泡,一連串的,那癢的是鉆心啊,后來身上也開始癢,只要撓到哪里哪里的皮就脫,然后就是里面的rou又繼續(xù)撓,一個月下來,身上已經(jīng)沒什么好地兒了。 那磚匠寡婦家呢,也好不到哪里去,先是養(yǎng)了大半年的豬死了,然后就是雞,成群的掛,到了后來,家里的狗啊貓啊無一幸免,就連寡婦自己和兒子也逃不掉。母子兩人都是發(fā)燒,先是低燒,起初的時候白天還挺好,到了夜里就發(fā)作,可這幾天白天夜里都開始燒,醫(yī)院里也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了,就是不管用啊。 那陣子,村里的狗每到半夜就叫個不停,有人說半夜起床的時候聽到公路上有吵架聲,也有人說聽到后山上有人哭,嗷嗷的哭,總之整得村里都不太平,一到夜里都不敢出門。 第三十章 黑頭法師 農(nóng)村里有個什么事兒那是傳得很快的,而且是越傳越邪乎,你千萬不要低估了那些大媽的想象力和傳播力! 有人說在路上見到了磚匠,拖著厚厚的棺材板板一路走一路哭;有人說看見孔家二老渾身臟兮兮的臭不可聞在河邊洗澡,越洗身上越臟,鬧的現(xiàn)在河里都沒人敢用水了。還有人說,孔家大宅門口磚匠天天蹲在那,脖子就吊在他們家門梁上。 總之人心開始恐慌,村里又陷入了久違的不安中。 小孔身上的潰爛已經(jīng)到了穿不上衣服的境地,每天路過那座大宅都可以聽見他在屋里的慘叫;寡婦也有陣子沒見到出門了,她兒子跟前托人請了幾個醫(yī)生回去也沒聽見什么下文,據(jù)說是開始咳血了,有人說得了肺病,會傳染,于是也就沒人敢去探望。 突然有一天,村里來了倆救護(hù)車,烏拉拉的小孔和寡婦一家都被車子送去外邊。這兩戶人家都是難纏的主,村里也派人跟了去,情況貌似不是很妙,隔了一天又被烏拉烏拉的給送了回來。 醫(yī)院給的結(jié)論很簡單:小孔得的就是普通濕疹,給配了倆藥膏就回來了;寡婦壓根連感冒都沒有,檢查結(jié)果都是好的,在醫(yī)院里到處跟醫(yī)生說她被鬼給纏上了,教人當(dāng)做神經(jīng)病給送了回來。 事實是否是如此?善良的洪村人還是挺相信科學(xué)的,但是傳言依舊在繼續(xù),這孔老大看著自己兒子天天撓也不是個法子,想起了那位“高人”臨走前說的話,心里捉摸著難不成應(yīng)驗了,這是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