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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走下坡路的時候。道家講陰陽交替,當(dāng)人走好運(yùn)一陣子就會略差一點,此消彼長,月滿則虧就是這個道理。 可是查文斌不同啊,他是誰?他是個道士,再退一步說,他常年身上背著一個布袋子,那袋子從不離身,里面什么羅盤、令牌、引罄、令旗之類的玩意可都是真家伙,那有好些都是祖上傳下來的,哪個不是辟邪的?還有便是他身上帶著天正道的掌門大印,上書“天師道寶”四個大字,那玩意可是當(dāng)年開派師祖凌正陽留下的,哪個臟東西敢往他身上打主意? 查文斌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被某些東西迷惑了心智,他也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說道:“我們來捋一捋,首先我跟你回來遇到了劉老大,他讓我去給他幫忙。然后我們?nèi)チ烁叱羌?,取出了那口棺材,接著你出了車禍但你毫無無損,然后便是我金鳳嬸告訴我別去碰這事,但是我卻堅持要把它帶到這里來。小憶,這看似不相關(guān)的事情就是這么給連起來,你說我們一回來就恰好碰到了劉老大是巧合嘛?” “應(yīng)該是巧合,那天他是給我家瞧房子基,被你這么一說,金鳳嬸兒那倒是有些怪了,她都好幾天了,燒也退了但就是一直不能說話,我覺得她可能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東西。還有就是被你這么一說,我有點想起來了,那天坐車出去,我說車?yán)镉芯艂€人,可是林寶寶卻說了一句十個人,但的確加我在一起是九個人啊,后來我還記得掉下去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車?yán)镉袀€白衣服的人一閃而過……” 查文斌道:“好,我們假設(shè)你出的那場事故是有東西作祟,那么它作祟的動機(jī)是什么?” “動機(jī)是拖延時間!”我突然有些明白了:“我受傷,你肯定得趕過來,當(dāng)時打算第二天一早要給高城下葬,可是你是反對的。但是我出事了,你回來了,高城如約下葬了,然后我們就去弄了那口棺材回來,還有一件事我沒問你,高城為什么不能下葬?” 查文斌說道:“高城的八字里五行缺土,所以他的名字里有個‘城’字,但是他死的時候是閏月,通常閏月以前都是不主張下葬的,因為它是憑空多出來的那個月份,可生不可出,閏月生人好,死人不宜,這是其一;其二,他是死于非命,從他的八字看,他應(yīng)當(dāng)還有十九年的陽壽,橫死的人多半會有冤屈,沒有做超度就下葬恐會生些事端;其三,他是在紅斂葬上動土才出的事兒,你們是人多陽氣旺,又是白天上去的,所以不怕,但凡紅斂葬都會有個講究。古人認(rèn)為紅色代表和象征生命,血是紅色的,火是紅色的。血的流失、停滯;火的熄滅,意味著生命的終結(jié)?;钪娜诵枰突鸬闹С?,死去的人也需要血和火的補(bǔ)給。死者在這樣的斂葬環(huán)境中,將雖死猶生,靈魂不滅。所以紅斂葬出活死人是有可能的,高城其實魂兒是丟在那里的,已經(jīng)入了土,若是在沒找回他丟的魂之前就下葬,那入了土的魂會感受到rou身已亡,會成為亡魂。可是他的魂被困在紅斂葬里是出不來的,時間一久,那魂便會變成兇惡之物,極有可能出來害人。原本我是想先用續(xù)命燈給高城制造一個還活著的假象,然后想辦法把他丟的那一魂從外面引回來,然后超度掉再行下葬,這樣他也可輪回,孽障也可以消除,誰知道現(xiàn)在這般,一切都是徒勞了?!?/br> “這就是了,拖延時間,讓高城下葬后抬他到這里來,文斌,人死了真的還有那么大能耐能控制活人嘛?” 查文斌也茫然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并不是一個還厲害的道士,在他的記憶里,過去道士是一門行當(dāng),好多人當(dāng)了道士并以此為生,也有聽聞過有些道士或是術(shù)士是死在了做法的時候。但是如今道門早已凋零,有個會看八字會架羅盤的人就已經(jīng)是非常了不起了,時代已經(jīng)變了,杠桿經(jīng)歷過文革洗禮的中國更是如此,多少古老的東西就這般的沒了。 道士是少了,可是臟東西呢?過去有,現(xiàn)在依然還是有,它們可沒有被文革所打倒。相反,一批鎮(zhèn)宅鎮(zhèn)邪的東西被破壞,有本事的人收到打壓,更多人寧可回家種田也不愿意干道士,這樣就滋生了它們可能崛起的土壤,如果有臟東西真如封神演義里描述的那么多,那么及時現(xiàn)在有姜子牙也未必收的干凈,這個時代,真的是一個屬于臟東西的盛世! 查文斌嘆了一口氣道:“小憶,你看這些年你兜里有錢了,不缺吃穿了,你也見識廣了,可我卻覺得現(xiàn)在的人啊沒以前純樸了,各種坑蒙拐騙的到處橫行,也不知是這世道變了,還是人心變了?!?/br> “想多了,我還是那個我。”我給他發(fā)了根煙,他不要,我吸了一口道:“你這人是有點頑固的,說大了就是死心眼子,說小了就是老封建。你說你整天不干事,天天畫符捉鬼,你吃什么?就算是開個道觀吧,你沒政策手續(xù),上面還不給你辦,你哪里來的香火錢維持?別怪你們這些道士越來越少,你也去過香港,就算是到廣州倒賣點破爛也比你掙得多啊。” 查文斌嗤嗤一笑,我說這些他不會生氣,他也用不了什么錢,不抽煙不喝酒,常年就是穿著一身長衫,跟個古人似得,腳上兩雙布鞋輪流換,頭發(fā)都不用理,他是束發(fā)的!前陣子朱子豪給的那筆錢,我都給了他,他那人沒什么金錢觀念,也就吃幾粒米罷了。 “有些事情,總是要有人去做的,不然就像我?guī)煾?,看著瘋瘋癲癲一輩子,好歹把我養(yǎng)大了,他又圖什么?他從小就教育我跟著我的心走,我七歲那年可以看破天機(jī),他就知道我這一生應(yīng)該是干嘛的。只是到頭來我還是道行太淺著了道,要是師傅知道,九泉之下都會起來打我的?!?/br>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啊,我的道爺,天還有兩個小時就要亮了,是回家睡覺呢,還是繼續(xù)找那兩個該死的死人?” “找!” 怎么找?我是不會的,查文斌會,偏門自然有偏門的法子。 就在這空地?fù)荛_一片稻草,插了三根長香,又取了一張黃紙,紙上寫了一串字就是高城的八字。他的手還挺巧,隨手一撕就把那紙撕成了個小人的模樣,有頭有臉。 地上的稻草到處都是,查文斌找了木棍臨時扎了一個小稻草人,不過玩偶的大小,他把那紙塞進(jìn)了稻草人的胸口靠在一邊對我說道:“一會兒你就拿著這個東西,閉著眼睛,你就沉下心去問它該往哪里走,它會帶著你動的?!?/br> 我心想,你這是開玩笑吧,這時查文斌又取了一截紅繩不由分說的拴在了我的中指上另外一頭則系在了那個稻草人的腰上,還給我中指上用銀針戳了一下然后猛得朝那草人的天靈蓋上扎了下去。 “閉眼!” 我趕緊的閉上眼睛,我只聽見耳邊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鈴聲?!岸!钡靡幌?,我知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