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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民,他倆都在家,哪見過這樣式的打扮,那眼珠子都不知道朝我白了幾回了,意思就是你小子什么人都交接,這種人一瞧就是個流氓。 果不其然,一吃完飯,我爹就借口出去打麻將,然后對我試了個顏色,我也跟著出去了,才出門就被一頓訓(xùn):“我不管你哪認識的,總之我瞧著他吃不下飯,晚上要是還在,你也不用在家吃了,一塊兒哪來的滾哪去,好不學(xué)學(xué)這!” “不是我認識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釋,文斌帶來的?!?/br> 我爹舉手就要抽我:“文斌?就他那老實孩子就認識那樣的貨?” “真是人朋友……” “回來看我弄不死你!”這是我家老爹給我下的最后通牒…… 等我回去的時候,那哥們已經(jīng)爬在桌子上研究那蟲子了,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帥氣的形象已經(jīng)讓一眾人等沒吃好午飯。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拿著瓶子,就那么惡心的東西捏在手里,他還吃的津津有味,這樣的人不是奇葩是啥? 我張口反倒還覺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嘿,奇葩哥,我們這呢,是農(nóng)村鄉(xiāng)下,這老人都比較喜歡安靜,您看您是不是把那播放機給關(guān)了???” 那奇葩哥眼里好像只有那條蟲,對我的話是完全沒反應(yīng),最后查文斌起身道:“得,我來?!?/br> “慢著1982,你這條東西叫做嗜骨天香蠶,我終于有點想起來了,當(dāng)年我和龍爺去戈壁的時候見過有個老頭使過這玩意,不過這玩意據(jù)說是從西域傳過來的,你這事還真有點怪了。” 查文斌也起了疑問:“西域?不是苗疆蠱術(shù)么?” “不是苗疆的,這玩意是西域的,不過按你說的是蠱術(shù)應(yīng)該不假,咱中國地方大了去了,又不是只有那幫子苗人才會蠱術(shù)。說到底,蠱術(shù)這東西還是咱們中原的發(fā)明,不過是讓人給發(fā)揚大了。不過這人挺狠,攝魂加蠱術(shù),這是存心讓人永世不得翻身,得有多大仇才下這么狠的手?” 第八十一章 墓梁上的手腳 “不知道,你呢,打算干嗎去?要不就在這兒呆兩天?!?/br> 那個奇葩男甩了甩已經(jīng)掛到鼻子上的劉海用一種極其飄逸的眼神對查文斌說道:“龍爺要我去一趟山東,就是那個什么蓬萊島,搞的和真的似得,我下午就得走?!?/br> 聽說這位爺要離開,我那個懸在嗓子口的心又給掉了下去,不過接下來他一句話再次讓我崩潰:“回頭我跟龍爺說一下,老把關(guān)我關(guān)在家里也不行,過陣子我來投奔你咋樣?我發(fā)現(xiàn)這外面的世界比我們那地方好玩多了。” “投奔我?”查文斌苦笑道:“我現(xiàn)在連家都沒了,寄宿在朋友這?!?/br> 接著那哥們就一把摟住我的肩膀道:“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都是自己人,那么見外干嘛,就這么說定了,改日再來。” “哦對了,小兄弟,你床底下那把黑傘里的東西最好這兩天叫1982給你處理一下,我怕日子長了晚上他會吸你陽氣?!?/br> 我:“……” 送走了那位爺,查文斌這才想起那把傘還在我那,翻開床底一瞧,還好沒被我媽發(fā)現(xiàn),要不然準是一把火給燒了。不過思來想去,這幾個人到底是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胖子嘴里叼著牙簽分析道:“都是一家人,關(guān)系分別是父子、女婿和老丈人,不過聽小憶說這老頭也是個老實巴交的主,這是有多大仇非得跟他們家下死手呢。” 查文斌想了想道:“晚上帶我去你那表舅姥爺?shù)膲炆?,我去問個清楚?!?/br> 那個墳山怕是晚上都上凍了,爬上去也費勁,我看著那把傘道:“干嘛不在家里問,反正人,哦不對,是魂不是在這傘里么?!?/br> “這是暫時寄放的,不是長久之計,你這表舅姥爺算是個苦命人,他的墳我估摸著被人做過手腳,不然不至于有家不回在外頭飄著?!?/br> “那還是早點去吧,那鬼地方,不是墳還是墳,一眼掃過去到處都是墳包子,天黑了真容易著道。” 吃罷晚飯,我們仨找了個借口說是出去玩兒,那時候我堂哥家里有一胯子,就是三輪摩托車,他爹是政府里的,條件算不錯。我去找他借了車,三個車突突突的就奔著隔壁村去了。 冬天的夜黑的早,五點半的光景路上就看不見十米遠了,腳踩在凍硬的雪地上“嘎嘣、嘎嘣”作響。上那山我是一百個不樂意,走三步向后滑一步,三個人是連拽帶拉的上了半山腰,竟然用了足足一個半小時。 不過這地兒不錯,站得高,看得遠,我那表舅姥爺?shù)膲炘谶@一圈墳窩子里略顯寒酸。有錢的大戶那會兒都已經(jīng)用磚塊水泥外面再貼一層瓷磚了,可憐那表舅姥爺?shù)膲炦€是黃泥加石板片的,前面兩個墓碑也沒有,說句不中聽的,兩年一過等他們家老太太也過世了,估計這地方就是一無主孤墳。 查文斌拍了怕那黑傘輕聲道:“老大爺,出來了,到家了?!?/br> 我什么也沒看到,只是看見查文斌把傘抖了一下,然后再把傘慢慢撐開放到了墳堆上,這個時候奇怪的事兒來了! 那把傘有一點像現(xiàn)在的長柄自動傘,不過那時候的傘得靠人力撐開,沒有彈簧,收起來呢,也靠人力,上面有個卡口卡住傘柄。那種傘一旦撐開就很難收起來,那時候都是純手工打造,用的都是純鋼,可不是現(xiàn)在這種軟噠噠的鐵皮傘骨能比的。 傘才被查文斌打開放到墳山,立刻就自動收起來了,然后“啪”得一聲滾落地上。 胖子那廝又在滿嘴胡咧咧了:“喲,這老爺子貌似不太樂意回去啊,合著還是小憶家里睡的舒坦,那行,咱帶回家繼續(xù)讓他給小憶作伴。” “胖子,你信不信過陣子去廣州我把你賣給老黑?”其實我就怕請神容易送神難,說實話,真要我繼續(xù)帶回去,那我是打死也不樂意的。 再看查文斌撿起那把傘靠在背后不停的繞著那座土墳轉(zhuǎn)悠,瞧了半天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石板上。 這種墳的樣式在浙西北比較常見,外地的朋友可能沒見過,我先說一下。 找塊平地,打個坑,坑不深,大約是半個棺材的深度,樣式么套著棺材大小略寬。下葬的時候把棺材直接放進坑里面,然后繞著棺材用黃泥土或者磚頭砌墻,和造房子一樣。墻的高度比棺材略高出十公分,然后再用造房子的方式在墻頭和槍尾之間架一根梁。 這根梁也叫做墓梁,這東西是十分講究的,按照規(guī)矩,得長子親自拿刀去山上砍,然后再親自背上墳上架上去,以表示自己的孝順。 上好墓梁,接著就是打寸,和蓋房的原理是一樣的,最后釘上瓦條,瓦條上再鋪一層厚厚的石板,再然后弄點石灰混著黃泥密封起來即可。 這種墓的好處就是結(jié)構(gòu)簡單,施工量也小,還方便以后遷墳